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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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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雅妮安撫的拍拍媽媽的手,順從的走去關門,只有握緊的拳顯示了她的憤恨。她不會善罷甘休的! 「你還痛不痛?」夏雅妮走回媽媽的床邊,抱著她的肩。媽媽雙手纏滿了繃帶,能不痛嗎? 「那個人打我!」柳成君像個孩子一樣地哭訴。 「我已經叫警察來捉那個人了。」 「他頭上戴著黑色套子,可是我知道他是誰!」柳成君眼睛大睜,驚恐的說。 「戴黑色套子?」夏雅妮氣得身子不住地發抖。那個人以為這樣他們就無法指認他嗎?她臉色不變,然而抱著母親的手卻輕柔的搖晃著,「你好勇敢哦!等劭光回來,我要他去買個蛋糕給你,好不好?」 「好。」柳成君咧嘴笑了。 「那個壞人說了什麼嗎?」她拿起一把梳子替媽媽梳頭發。 「他說這是我不好好教孩子的報應!他用手打我,還用腳踢我的肚子。我很痛,他還一直踢我!」柳成君抖著身子,「他一直踢我……」 「他不會來了,警察會把他捉走的。」夏雅妮安撫著母親。 「警察會來捉他嗎?」柳成君害怕的抓著女兒,「要是捉不到,他會不會又來打我?你不要走,待在我身邊,不然他又會來打人。」 「媽!」夏劭光突然沖進門,讓柳成君嚇得從床上跳起來,躲到牆角。 「不要打我!」柳成君抱著自己的頭,蜷著身子。 「媽!是劭光啊!」夏雅妮迅速的跑到媽媽身旁,抱住了他。 「是我啊,媽媽!」夏劭光也走到媽媽身旁,蹲在地上與她平視。 「嗚嗚嗚……」柳成君靠在夏雅妮的肩頭,低低地啜泣起來,小小聲的哭泣聽起來讓人心酸。 「那個王八蛋戴了黑色頭套,我們沒辦法指控他。」夏雅妮回頭望向神情已然轉為冷硬的弟弟。 夏劭光伸出手握著媽媽冰冷的手,「我待會兒到樓下問問有沒有人曾經在今天看到過他。他不可能一路戴著頭套上來。」 「這兒龍蛇雜處,沒有人會自己跳出來惹麻煩的。他們躲警察都來不及了,哪可能出來作證!」夏雅妮堅定的看向他,「除非我們能全天候守著媽媽,否則那個卑鄙的傢伙還是會來勒索我們。」 「你的意思是……」夏劭光努力的保持臉上的平和,以免驚嚇到母親;而放在身側的手卻已經緊握至青筋畢現。 「我們要離開?」 夏雅妮微抬起下巴,在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竟有些心酸的感覺。 捨不得啊!她不該開始這段感情的。在她還沒有能力保護媽媽之前,在一切都處於不穩定的狀況下,談什麼情、說什麼愛呢? 「離開」不過是兩個中國字,為什麼她的心卻因為這兩個字而疼痛不堪? 「搬家有用嗎?那個傢伙知道我們讀哪間學校,他可以到學校找我們,甚至跟蹤我們。為了錢,他什麼手段都使得出來。」夏劭光極力讓自己的聲調平穩。 「我指的是……離開這個都市。」她壓低了嗓音,扶起媽媽疲累的身軀。 夏劭光幫忙將媽媽扶到床上,為媽媽擺正了枕頭、蓋好了被,看著媽媽垂下眼皮,慢慢地陷入睡眠之中。 「你要休學?」夏劭光不贊成的搖搖頭,與姐姐並坐在床邊的地上。 「不休學,他還是會找到我們。媽媽沒法子再經歷一次驚嚇!搬離這裡,我可以插考其他大學。問題是你快要考大學了,那個人難道不會查榜單嗎?」她用力的握著自己的雙手,直到指節泛白。 夏劭光拍拍她的肩,瞭解她現在的心煩,「這種小問題我兩秒鐘就可以解決了。」 「怎麼解決?」 夏劭光伸出手,手心朝上,「看在你是我親姐姐的份上,這個消息算你兩瓶養樂多就好了。」 「去你的!」夏雅妮淺笑著打了下弟弟的頭,知道他努力舒緩著不開心的氣氛。「外頭冰箱還有六瓶,一瓶五塊錢!看在你是我親弟弟的份上,集滿十二個空瓶,贈送夏雅妮照片一張。」 「惡!」夏劭光翻了個白眼。 「別鬧了。解決方法是什麼?快說啊!」 「改名字啊!既然他找的是夏劭光這個名字,那我們到戶政事務所改個名字,他就找不到了。想他也沒錢找私家偵探追蹤我們!只是……你確定要這樣做嗎?」 「離開這裡,媽媽的病才能慢慢痊癒。否則那個人三天兩頭出現,媽媽的精神狀況根本就無法穩定。」 「要不我們乾脆設個陷阱,讓他下回動手時,直接讓警察把他捉住。」 「你是說讓媽媽再見到那個傢伙嗎?如果只是口頭騷擾,關不了他多久的,除非他對媽媽造成重度傷害,而且證據確鑿,才可以關他好幾年。你要媽媽再讓那個混蛋揍嗎?況且我們現在的積蓄足以讓我們重新開始!現在不是以前,我們有力量反擊了。」夏雅妮搖頭否定弟弟的想法,神情非常激動。 「那我們什麼時候走?走到什麼地方?我們身上的現金夠嗎?要不要先帶媽媽再去做一次檢查?她的病歷這裡的醫生比較清楚。」夏劭光翻開隨身的大書包,把紙筆拿了出來——處於混亂狀況時,他習慣把所有的東西化成紙上的條列項目。「還有,你要不要告訴衛洋平?」 「洋平?」夏雅妮曲著膝,抱著腿,長歎了一口氣。這件事,才是她心煩意亂的真正源頭啊! 應該告訴他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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