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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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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希顏自袋中拿出一把瑞士刀,開始小心地研究炸藥的引信。在發現了這是用雷管製造的簡易炸彈後,凌希顏感到有些安心,這些炸彈的威力並不強,最多只能震裂大廳外那面特殊玻璃罩,而不會傷及裡頭的人。她一邊拭去臉上的冷汗,一邊小心地剪斷某些引爆的線路。她連呼吸都變得謹慎,因為若是剪錯了一條線,她凌希顏就這是堆模糊的血肉了! 終於在接近倒數幾分鐘時,凌希顏成功地卸除了炸藥。經過了生死交戰的一刻,她松了一口氣地癱坐在地上。在吸了一口氣後,拿起無線電通知樓下請警察上來,同時要安全部門解除各樓層的防護罩。 當安全護罩啟動上升後,凌希顏還來不及向大廳看上一眼,隨即被一陣旋風式的拉扯拖入電梯之中。 「你做什麼?」凌希顏瞪著雷傑那張怒氣騰騰的臉,「你……」不及說出一個完整的句子,雷傑已困住了她的手腕,吻上了她。 雷傑的唇堅定而狂暴地撬開她的唇瓣,盡其所能地吮吻著她口中的芳華。在雷傑原始而熱情的擁吻中,凌希顏的全身浮起了一股熱力,即使她想默然沒有反應,她的身軀卻一再地違背她的理智,更加地貼緊了雷傑。 電梯至頂樓後,雷傑才不舍地放開了希顏。看著凌希顏有些迷蒙的大眼及被吻的濕潤紅豔雙唇,他一手用力地捶想牆壁。自己明知吻了希顏會懊惱一輩子,但他還是做了!他到底在做什麼?希顏是個男的啊! 可是在方才那麼驚險的事件發生後,他必須擁希顏入懷來確定希顏安全無恙地在自己身旁。將一切衝動歸諳與方才緊急事件的雷傑將希顏扯出了電梯,粗暴地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該死的說清楚!」 凌希顏背過了身,不願雷傑看到自己眼中的顫抖。方才的恐慌未定,雷傑又加諸了另一個難題在她身上——他吻了自己,吻了一個他以為是男人的凌希顏!這該如何解釋呢?而自己又為什麼不反抗地任他親吻呢?不管如何,最重要的是她現在是男人,而雷傑吻了她!凌希顏背對著雷傑以低沉卻清晰的口吻說:「你無恥!」 扳正了希顏,雷傑低頭看著希顏下垂的眼瞼,他勾住了希顏的下巴,強迫希顏看著自己。但他的手一接觸到希顏光潔的皮膚,馬上被電到一般地甩開了手,他瞭解到即使在憤怒中還是有件不可否認的事實存在——他深深被希顏吸引。雷傑啞聲地說:「剛才是我的錯,對不起!以後不會發生了。」 凌希顏揚起了眼,佯裝冷漠地說:「你最好是不要,否則我就辭職。」 聽到此言,雷傑原本有些不安的臉馬上轉回厭惡似的疏遠,他痛恨受到欺騙。「是誰要你來當保鏢的?」 「我父親和雷叔。」 「你只有上班時監視我,還是連我下班後也跟蹤?」 「只要你出門我就尾隨。」 「他媽的!」 第一次在希顏的面前,雷傑口吐粗言,想到自己無時無刻被人監看,心中十分憤怒。他凝視著遠方,輪廓分明的臉上開始沒有一絲表情,眼睛更是凍人似的冰霜,雷傑冷靜地開始自剖。 自己生氣的原因單純是因為希顏隱瞞了他保鏢的身份嗎?還是他有些不願凌希顏看到自己和別的女人尋歡的場面呢?或者他最氣的其實是自己對希顏那麼在乎,對凌希顏無法克制的感情浪潮呢?他對自己的看法呢?他是否也無法自拔於這種擾人的感覺呢?畢竟他剛才對自己的吻有反應啊! 看著雷傑默不作聲,心中也著實不好受的凌希顏開口道:「我對隱瞞身份及方才擅作主張放下玻璃罩一事感到非常抱歉,但非常時期需要特別手段,我不能讓大家受傷。而且礙於政府規定,我們的警衛只能配帶瓦斯槍或電擊棒,根本無法阻止攜槍的歹徒。所以,我只好不經你同意便迅速地放下玻璃防護罩。」 「你沒有考慮過自己的安全嗎?」雷傑情緒失控地大叫,他一想到剛才希顏單身面對歹徒、炸藥,他就冒冷汗。 「這是我的任務。」 「任務!任務!你的鬼任務!」 看著雷傑在室內不停地踱步,凌希顏壓抑住心中的不安開口道:「如果你不滿意我的舉動,我可以請別人來保護你。畢竟,你現在人身安全堪慮,有『青龍幫』及其他可疑……」 「你別想就這麼一走了之。」根本不願去想希顏離去的雷傑不滿地吼道,「我問你,你之前跟蹤我要在外頭守備嗎?」 「不一定在外頭,前提是以保護你的安全及不讓你發覺。」 雷傑聞言又咒駡了數聲,這樣希顏一定看到了自己和那些女人的荒唐行為了。而自己今天又吻了他,他一定對自己唾棄到極點。且日後他如何捨得讓希顏在外頭提心吊膽、餐風露宿。他得想法子,必要時請保鏢來保護自己,因為他不要希顏受到一丁點損傷。 扳著一張臉,不想下樓去面對眾多詢問的雷傑開口對許久不言的希顏說道:「回家吧!」 他需要回家好好地理清自己紛亂的思緒。 在一夜的翻身未眠後,凌希顏盯著晨曦在黑暗中輝映而出。 今天是星期天,不需上班。凌希顏卻一反常態地待在房中,沒有到客廳中去享受這美好的星期天早晨,因為那個讓她失眠的原因——雷傑,就在客廳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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