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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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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為什麼會這樣?”徐心卉劈頭就問:“是你自己要跟秋蕊分手的,那麼你還難過什麼?” “我有說我難過嗎?”時亞拓不服氣的反駁著。 “你的外表騙不了人。”徐心卉說完後,幽幽地歎了口氣,感傷地說:“我真不明白你們兩個,明明就深愛著對方,可是卻偏偏都要把自己折磨的這麼痛苦” 從這句話裡嗅出了靳秋蕊過的也並不好的味道,這使得時亞拓忍不住問:“秋蕊她……還好嗎?” 兩天前的臨別一吻,讓他對靳秋蕊的思念只有更深。 徐心卉搖頭,回答著說:“如果你現在這樣子算鬼,那麼秋蕊大概也只有三分人樣。我從不知道一個人可以在短短幾天內消瘦的那麼厲害。” 時亞拓不語。上一次見她,她的確憔悴也消瘦許多,但是除了心痛,他不知能怎麼辦! “我今天來並不是想再為秋蕊解釋什麼,事實上也沒有什麼好解釋的。我來,只是想以一個愛上靳家人的過來人身份和你分享心情。”徐心卉緩緩說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她是靳漢揚的妻子,時亞拓幾乎要忘了她是外來的靳家人,莫非她和靳漢揚的戀愛過程也充滿了掙扎與考驗嗎? “我和漢揚認識時,他已經是高高在上的總經理了,而我只是個小小的設計師,能和漢揚談戀愛,簡直就像是電影中的麻雀變鳳凰一樣。漢揚會注意到我是在一次的會議上,他極盡耐心與專注的聽我把設計概念說完,散會之後,他便直截了當的表示對我的好感,而且說做就做。那天之後,他就開始不斷的變換追求的花招,而每一招的攻勢都猛烈的令人招架不住 憶起靳漢揚曾經做過的瘋狂事,徐心卉仍不禁臉紅,卻失笑的搖了頭。 “當時我當然極力抗拒,所持的心態就和你現在一樣,覺得自己配不上漢揚,在他面前,我處處瞧見自己的自卑與渺小。於是我選擇了遠離他,用盡各種方法逃避愛情。甚至不惜在大家面前摧毀他的自尊……”當時的痛苦指數更是高得不得了,她選擇了和時亞拓一樣的方式,將心愛的人推得遠遠的。 時亞拓沒想到靳漢揚和徐心卉的愛情路是如此這般曲折,不過,要用摧毀一個男人自尊的方式去躲避愛情,可想而知靳漢揚所給予的愛有多麼濃烈了。 “你們終究還是結合在一起了。”時亞拓說著。 徐心卉露齒一笑,說:“那是因為我的刻意冷漠並沒有逼走漢揚,相反的,他放下身段為我做了許多貼心的事,一次又一次承受我的無理情緒。在他心裡,他認為愛情遠比自尊來得重要,他的選擇讓我無可抗拒的愛上了他,也讓我知道如果我錯過了他,今生今世我絕對再也無法遇見像他那樣愛我的男人了。” “你應該很高興,你得到了許多女人夢寐以求的白馬王子。”時亞拓想當然爾地說。 “我是的。”徐心卉肯定的接著又說:“我要說的重點是,漢揚當時被我拒絕的莫名其妙,他大概從沒想過只因為自己姓靳,是靳氏企業的繼承人,就會讓他的愛情被腰斬、被抗拒,這對他來說是不公平的。但是我只顧處理自己的自卑情緒,無法理會他的痛苦,我們分開了一段時間,卻沒有辦法減少對彼此的愛意與思念。當再見面的那一天,我才發現一個真理,那就是我愛他,不管他是不是靳家人,我都愛他。” 他又何嘗不是呢?經過了這麼些天的分離,他終於看清楚,他真正在意的是伴隨著這件事情所引發出來的自卑感。他早就耳聞靳氏企業豐厚的財力,但他從沒想過他竟然會和靳家人談戀愛,而且還愛的一發不可收拾。 他覺得自己配不上靳秋蕊,擔心自己成為外界的笑柄,笑他是癩蝦蟆想吃天鵝肉,也不計較一下自己的斤兩。他時亞拓給不起靳秋蕊什麼,生活裡不會有太多的奢侈,和靳秋蕊現在的生活必是相差個十萬八千里遠。 而他又怎忍心讓靳秋蕊跟著自己吃苦呢?! 徐心卉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後又說:“我只想告訴你,身為萬眾矚目的靳家人並不是秋蕊的錯,你愛的應該是她的人,而不是她背負的光環,不能因為她生在靳家、長在靳家,就得成為愛情的犧牲者,秋蕊是無辜的。如果你不願意和靳家有所牽連,你大可以帶著秋蕊遠走高飛,憑著自己雙手去開創屬於你們的世界,你一樣可以給秋蕊幸福,雖然過程辛苦一些,也好過你做愛情逃兵。” 身為靳家人不是靳秋蕊的錯!這句話猛然敲擊著時亞拓的心。如果靳秋蕊不是靳家大小姐,那麼他還會離開她嗎?不!時亞拓很快便回答了自己。他不會離開她也不會讓她離開自己,那麼他在意的果然是靳秋蕊的家世背景嗎?是的,“高攀不上”是他最佳的心情寫照了。 但是,不管什麼理由,時亞拓都不能否認一件事,他愛靳秋蕊!她有錢,他可以愛;她沒錢,他更加愛的心安理得。他驀然發現,他和徐心卉都犯了同樣的錯,兩人都要兜了一圈之後才發現自己的愛根本割捨不了。徐心卉的一席話讓他渾沌的腦袋逐漸清明起來。 感覺到時亞拓的眉頭已經漸漸的舒展開來,徐心卉接著又說:“我想你已經知道靳家有富可敵國的財富,但你知不知道我公公,也就是漢揚的父親,當年也是由一個工人出身卻贏得我婆婆的心!在以前保守的民風裡,我公公所受到的阻力與自身的心理障礙不會比你小,但他都能堅持所愛的走了過來,你為什麼要輕言放棄?” 移動身子,徐心卉坐到他身旁,感歎著說: “靳家人,尤其是靳家的兩位老人家,絕對沒有門當戶對的迂腐觀念,他們最大的心願是看見子女們都有好的歸宿,快樂幸福地過一輩子。秋蕊這陣子的傷心完全是瞞著家裡的,要是讓老人家知道秋蕊為情傷心到要遠走他鄉,大概會難過的增添許多白髮吧!” “遠走他鄉?她要去哪裡?!”時亞拓緊張地問。 徐心卉的眼光正巧瞄到電視屏幕,她用遙控器把聲音恢復到正常,說:“你自己看吧!” 就是有這樣巧的事,時間配合的剛剛好,靳秋蕊舉行記者會的片段正巧在電視上播放著。鎂光燈不停的閃著,靳秋蕊雖然掛著笑容回答記者的問題,但是電視機前的時亞拓知道,那笑容不是真心的,是應付、是敷衍,是職業需要。 徐心卉說得對,靳秋蕊消瘦的很厲害,這是時亞拓的第一個發現,因為臉頰的削瘦而使得她的下巴更尖了,眼裡、眉裡流露出的不再是萬種風情,而是淡淡的輕愁,渾身上下散發著深沉的憂鬱。時亞拓的心一下子全擰在一起了。 “聽說這是你最後一次的發表會,為什麼?”有記者提出了問題。 “做的乏了,想休息。”靳秋蕊牽起嘴角回答。 “那未來的計劃呢?”記者又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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