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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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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子君瞪著他,她當然記得岳岳哥哥,畢竟小時候岳岳哥哥是她生活的重心,在學校和岳岳哥哥玩,放學回家也會跑去隔壁岳岳哥哥家找他玩,成天和他膩在一起,幼兒時期的相片都有他,雖然已經不記得當時依賴的感覺了,但她記得這個人,也記得自己小時候有多麼仰慕他。 時光飛逝,歲月的確在兩人身上留下不少痕跡,他們早和幼兒時的模樣截然不同了,他少了開朗男孩的陽光笑容,成了內斂沉著的高大男人,而她則沒了兒時的羞澀甜美,蛻變成利落自信的現代女性。 覃子君冷哼。「你不像是岳嶽。」她的岳岳哥哥絕對不是一個穿著雅痞的娘炮! 但顧及到有長輩在場,她的不滿只能往心裡吞。 「我記得以前君君很愛漂亮,個性甜美又淑女,皮膚白皙,喜歡粉紅色,穿洋裝,留長髮,愛乾淨,重點是身上沒有泥巴,和你完全不同。」傅東嶽從頭到腳審視著她,眼神很輕蔑。 覃子君大笑,眨眨眼,揮揮手。「哎喲,別提那些了,我現在光看相片都覺得噁心呢!」 「比渾身泥巴還噁心?」傅東嶽冷笑。 「泥巴?有嗎?」覃子君抬手提腳,東看西看。「你說我哪裡渾身泥巴了?鞋子嗎?」她聳聳肩。「就算我全身泥巴,請問關你什麼事?你管得著嗎?」 「輕率粗魯的言語和你的外表很搭。」他面無表情。 輕率?粗魯?!「是啊,你想聽更粗魯的話嗎?死娘炮。」她豁出去了!這口悶氣她說什麼都忍不住。 娘? 傅東嶽的眉頭皺起,他是國際知名的服裝設計師,是巴黎、米蘭流行服裝界最閃耀的新星,作品往往帶動整個時尚風潮,可現在卻被一個在泥中打滾的女人評比為娘? 聞言,覃母趕緊拉拉女兒的手臂,嚷道:「哎呀,女兒,你怎麼這麼說啦!」 「君君,女孩子怎麼這麼說話,人家會以為我們覃家沒有家教。」連一向寵溺女兒的覃父也說話了。 娘炮就是娘炮,這和有沒有家教是兩碼子事,覃子君仰高下巴,挑釁地和她口中的死娘炮對看,完全不以為意。 傅母見狀,不但沒有替兒子抱屈,還親密地拉起覃子君的手。「呵,不會的、不會的,君君可是我們所有長輩心裡最甜美的公主呢,想當年,君君一出生,咱們眷村可是連開三天流水席呢!君君是我們連上唯一的女娃,她永遠是我們所有人的寶貝,所有人的公主,現在公主要嫁進我們傅家,最開心的就是我們了——」 覃子君耳尖,打斷長輩的話,急切地問道:「等等,伯母,什麼叫就要嫁進我們傅家了?」 「喔,這個喔~~」 長輩們全都笑呵呵,別說覃子君心底發毛了,連傅東嶽的臉色也很凝重。 「媽,到底是怎麼回事?」她壓下心裡的不安,向一旁的老媽詢問。 這兩個人,一個是前途不可限量的建築師,一個是紅透半邊天的服裝設計師,他們歷經大風大浪才有今天的成就,這世上已經沒什麼事可以把他們嚇到頭皮發麻了。 傅父清了清喉嚨,公佈答案。「連長當年對我的照顧,我始終銘記在心,雖然咱們兩家已經很親近了,但還是希望能夠親上加親,東嶽和小公主從小感情就很好,所以在我們離開臺灣那一年,雙方父母都同意,等東嶽和小公主長大後,兩人就要結成姻緣,讓我傅進銘的兒子好好照顧連長千金,這是我一輩子最大的心願。」 覃父感動地拍拍好友的肩,有些哽咽地道:「進銘,我何嘗不是這樣認為呢!別說照顧了,進銘兒子的品性我絕對放心!」 啊啊啊,她快嚇死了啦! 什麼聽到氣球爆炸的聲音、頭暈眼花、目瞪口呆等,都不足以形容她此刻的震驚啊! 她嚇到雙腿發軟,只能狼狽地拉著老媽的手臂,不讓自己跌坐在地上。 結婚?嫁給死娘炮?!這些大人在說什麼啦? 「結成姻緣?」傅東嶽不解地問。 傅父很肯定地點點頭。「是啊,東嶽,這就是我們這趟回臺灣的主因,要完成你和小公主的婚事。」 傅東嶽很明白父親和覃伯伯堅定的革命情感,在新加坡的日子,父親想的念的都是過去長官對他的照顧和兩人情如兄弟的感情,但一碼歸一碼—— 「爸,我不可能娶她,她不是我要的女人。」 傅父皺起眉頭。「東嶽,你知道你覃伯伯當年對我是如何的照顧嗎?那是個困苦的時代,沒你覃伯伯伸出援手,我小命都不保了,怎會有你?覃伯伯可是你的再生父母啊!所以照顧小公主,成為小公主的丈夫是你一定要做的事。」 「我可以用其它方式報答覃伯伯的恩情。」傅東嶽很不耐煩地回道。 「錢嗎?」傅父揮揮手。「兒子啊,你覃伯伯的恩情不是用金錢可以衡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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