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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狠心果斷的問答,將穀雨懷徹徹底底打入萬劫不復之地,她的心完完全全的碎了,以往快樂甜蜜的憧憬在她面前愈離愈遠、愈離愈遠……直到遙不可及。

  她低著頭,拚命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哭出來。

  「?、為什麼?」

  他不假思索地說:「我不想讓也優以為我們仍然在一起。」

  為了她?就為了她?為什麼?!「你在告訴我……我們……我們分手?」

  「是的。」他無情地回答。

  天啊!世界在她的眼前天崩地裂!穀雨懷心痛的淚水終於無聲落下,她低垂著頭,雙手揪著膝上的裙裳,眼淚像斷線的珍珠般,串串落下,她濕了裙、傷了心、失去所有知覺,惟一肯定的,卻是──

  他、不、要、她。

  瞿銘站起身,站立在落地窗前,漠然凝視前方的眼眸中卻有著一絲的掙扎與懊惱。

  「不過,受你父親所托,你還是可以跟在我身邊學習;況且,這麼多年,我們在公事上配合得也很愉快,所以不用為了這種小事影響我們多年的默契,你還是要待在我身邊。」

  好殘忍,他真的好殘忍,他不要她,卻要她待在他身旁,看著他和別的女人相親相愛?!

  那她呢?所有的真情真意在他眼裡竟只是小事一件!不,他早看穿了她,完完全全利用了她對他的愛,他知道她根本離不開他。

  天啊!為什麼這麼不公平,為什麼自己要這麼的懦弱……「我只想問你一件事,你……你真的愛上了她嗎?上島也優?」

  看著她淚流滿面的脆弱臉龐,瞿銘的臉上似乎閃過一道陰影。

  最後,他深吸了口氣,肯定的語氣,讓他和穀雨懷所有不正常的交往情事正式劃上句點。

  「我想給她新的人生。」他說。

  她閉上了眼,心揪成了一團,穀雨懷努力控制自己的昏眩,她低垂著頭,狂亂地揮去淚水。

  新的人生?那誰能給她新的人生,帶她走出這不堪的情愛泥沼?

  既然這樣,什麼都不必要了,真的都不必要了……

  好久好久,她抬起了頭,眼光清明,淚已停歇,只剩一臉強裝的堅強。

  「我知道你的意思了。」她從皮包裡拿出瞿銘家的鑰匙,虛弱笑著。「我想我不再有資格持有它。」

  她以顫抖的手緊緊握著她擁有兩年的東西,然後再將它放在桃木桌上。她深深看了眼他那高大的身影、堅定的姿態、冷漠的眼、濃挺的眉、抿緊的唇……而後,她頭也不回地狼狽離去,也不管上島也優的詢問,她只想早點離開,走得遠遠的,什麼都不再去看、不再去想,她只想要走得遠遠的!

  她慌亂地上了車,發動了引擎,車子飛馳而去。

  但悲慟的淚水卻怎麼也無法控制地滑落,她看不清前面的方向,只是盲目地開著,就像她盲目的人生。

  穀雨懷崩潰了,她煞住了車,無力地伏在方向盤上,任淚水奔流,所有的傷痛完全沒有保留、沒有隱藏。

  「怎麼會這樣?」

  明淨的病房裡,病床上躺著一名面色死灰、眼睛浮腫、嘴唇破得不像樣的嬌小身體,她依然昏迷不醒。

  白水沁心慌地看著昏迷的穀雨懷,她必須緊靠著身旁的力量才能支撐無力的身子,雨懷的模樣好淒涼……任天陽緊緊摟住她,他從來就沒看過冷靜的白水沁也會有無措慌亂的時候,她一向的森冷無情在此刻完全蕩然無存。

  任天陽是白水沁的貼身保鏢。

  「為什麼會發生這種事?」白水沁失神地喃喃自語。

  「沒事的。」他無法克制地目炫於她的脆弱,任天陽撥去她頰上的髮絲,意外的發現她眼眶中聚集的淚水,驚訝于原來她也是有心的!

  「不准流淚!」他扳正她的身子,雙手拇指指腹重按在她的眼眶上。「白水沁,你不准流淚!」他低吼著。

  白水沁緊皺著眉,她用力撥開他的手,驚愕于任天陽眼底那濃厚的敵意,像是見到仇人般的敵意。「放手!任天陽!」

  他濃厚的敵意立刻消失,又換上原來她早已習慣的彬彬有禮,情緒轉換的速度,讓她以為是自己眼花。

  「你?」

  任天陽放下雙手。「抱歉。」他的目光移向他處。

  白水沁擰著眉,不!事情絕對沒有這麼簡單,他的敵意真的太明顯了。「等等…」

  她試圖質問,氣氛緊張,任天陽雙拳緊握,犀利的眼神充滿防備,雙方對峙的火焰一觸即發。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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