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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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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水沁細細望著好友深濃的憂愁。「沒事的,不用?這種事操心,又沒發生什麼事?」 兩人走進敞開的電梯。 穀雨懷不語,眼神沉重地望著電梯裡上升的樓層鍵。 「雨懷,難道他真的對不起你?!」白水沁誤解了她的沉默。「要是他真的有什麼對不起你的地方,我非宰了他不可!」 其實哪來的對不起?自始至終她都沒有控訴他對不起她的資格……跟了他兩年,這些日子裡,他不知發生過多少次的情事,就算他真的喜歡上那名日本女子,她也不會覺得震驚。 「他沒有。水沁,你這麼激動完全不像個當律師的樣子。」 白水沁實在是氣不過。「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雨懷,既然無法勸你離開他,我更不想看到你受氣!」 穀雨懷悲淒一笑,她知道一向冷靜的水沁只要談到瞿銘的事就會完完全全憤怒、失控。 「我實在很想勸你早點離開他,那個混賬男人是不會給你任何承諾的,你試了兩年,應該比我更清楚才是,你總不能老是做他的床上情人吧!他老大高興沒女人陪他的時候就找你上上床,有女人的時候,你在哪裡?躲在家裡掉眼淚?還是早就麻木,連眼淚都掉不出來了?多麼自己想想吧!雨懷,別再執迷不悟了。」 水沁明明白白完全不留餘地的話,像一根根利針刺在她脆弱的心上。 離開他?來不及了……她早中了癡情之蠱,像個嗜毒的人,不用任何承諾和代價,只要求跟著他。 「我愛他,我只知道這個。」 「哦!總有一天,我會?你背上殺人的罪名,狠狠地宰了他!」白水沁憤然道。 穀雨懷雙手握住白水沁掐得緊緊的拳頭。「他對我很好,我和他的事,有一些共同的默契,你就別擔心了……」 「那你為什麼擔心害怕?」白水沁憤憤不平地打斷她的話。 穀雨懷苦苦一笑。「那只不過是我自己盲目的嫉妒罷了……」 「為什麼?」 「我懷疑我存在的價值。」穀雨懷語氣幽怨地說。 走在醫院安靜冰冷的長廊上,令穀雨懷無措、狂亂的心跳和呼吸的聲音益發明顯。 白水沁深切地凝視著她,心疼的淚珠緩緩凝聚眼眶之中。 「你別嚇我,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穀雨懷淒涼無比地低垂著頭。「他打算讓一個陌生的女人住進他家,而我這個跟了他兩年的女人卻沒有這樣的資格,這讓我……讓我覺得自己好不如……」無聲的淚緩緩滑下她的臉龐。 白水沁手環著她的肩膀,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該說的、該勸的,雨懷早就明白,只是她自身莫名的執著卻是那麼的深、那麼的濃,深濃糾纏到完全化不開,看不清事實。 在病房門前,兩人停住腳步。 「這間?」 穀雨懷無言點了頭。 「要進去?」 她還是點頭,低著頭,雙手慌亂擦去淚水。「當然。」 穀雨懷還沒動手開門,卻聽到從裡面傳來男人和女人歡愉的笑聲。 「我想我們沒有必要進去了。」她已止住的淚又不聽使喚滑落。 白水沁拉住正欲離開的她。「穀雨懷,這是你的選擇,你愛他,就不能逃避,你不能走。」 「可是……」 「別可是了,我們進去。」 白水沁緊勾住穀雨懷的手臂!她打開房門,只是一室的明亮。瞿銘倒是為了這個陌生女人選了間不錯的頭等病房,還佈置了滿室美麗的鮮花?!看來雨懷擔心的事並非只是多慮。 病房裡,那名女子靠坐著枕頭,長長的黑髮斜斜披在右肩,白嫩的肌膚,明眸的大眼,巧笑倩兮;她是那種被男人包圍、奉?女神、擺在手掌心裡呵護的女人。 瞿銘坐在一旁,手裡還削著蘋果,真是完完全全的刺眼諷刺! 「嗨!」白水沁冷冷一笑。「好久不見了瞿銘,你們笑得好開心,我在好遠地方就聽到了。」 白水沁仍不忘諷刺一番。 「你說話帶刺。」瞿銘漠然一瞥,他將手中削好的蘋果切成一小塊,親蜜地餵食病床上的美麗女子。 天啊……看見這樣的畫面,教穀雨懷的心好痛好痛! 白水沁緊緊扶住穀雨懷搖搖欲墜的身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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