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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文慎皺起眉,突然覺得未婚妻的憤怒絕對不是一天就可以平撫的……

  冷戰開始。

  在兩家人還在開心慶祝時、在文定後的第四天,小倆口第一次吵架。

  他們不再一起吃飯。

  為了防堵自己出賣自己,美人乾脆來個不妥協、不接觸、不嬉皮笑臉等三大策略。她的想法很簡單,只要他不吻她、不抱她,她就不信這場冷戰她會打敗戰!

  然後,美人不再由文慎接送上下班,她總有辦法錯開文慎上班的時間。有時文慎都在懷疑,他的未婚妻是不是在他的身上裝了監視器?

  美人的刻意閃躲和那該死的三大策略,總算惹火了寵溺她的文慎。

  冷戰的局勢,從原本的一方冷戰,一方拚命討好,演變成兩方開始比賽誰的臉比較難看!

  冷戰效應在開戰的第三天開始發酵。

  譚美人在計劃……不,不只是計劃,她幾乎無時無刻不掛在嘴邊——「我要解除婚約!」

  因美人的言論和堅持,文慎的脾氣也跟著愈來愈暴躁,這可苦了他的下屬和他們間接的媒人——黑澤徹。文慎難看的臭臉和一點兒也不冷靜的頭腦,根本完全無法幫集團操盤投資賺大錢!這,讓黑澤徹很煩惱。

  兩家的大人也在此刻感受到了危機,連續一個星期的慶祝活動宣告結束,連臉上都失去了笑意。

  因為他們隨時都很緊張,害怕那對吵架的年輕人會衝動地解除婚約。

  訂婚的協定不具有法律效用,當然隨時可以解除。

  這時,兩家大人開始後悔了,幹麼不在文定的那一天就順便連結婚也一起辦一辦呢?

  「不行啊!那天的日子不好,文定是可以,可嫁娶就不夠好了。」這是來自男方的堅持。

  「算日子有用嗎?你看看現在這種局面,搞得我們大家天天都提心吊膽了起來!」這是來自女方的控訴。

  「那你們就是在責怪我們迷信嘍?!」

  「當然!我們好好的一個黃花大閨女都給了你們家文慎了,你們還挑日子?你看,現在可好了,出問題了吧!」

  這股可怕的熊熊怒火,有如星火燎原般,燒毀了文、譚兩家的友好關係。

  大人、小孩統統在吵架。而街頭巷尾所有的鄰居,都在密切注意兩個當事人的發展動態。

  冤家路窄,冷戰的敵手在公司地下室的員工餐廳碰個正著。

  她閃!

  他堵在她面前。

  她再閃!

  他一個跨步,牢牢地阻止她的離去。

  「你想怎麼樣?」美人雙手環胸,高昂著下巴,以三七步的姿態跨開雙腳,頗有江湖俠客的味道。

  文慎冷聲回答。「你明天去安排一下我和你的婚假,我們後天結婚!」

  「結婚?!」美人嗤之以鼻。「你瘋啦?我還想和你解除婚約咧!文先生,您現在談結婚太好笑了些。」

  文慎氣憤地提高她的手臂。「夠了,你別再鬧了!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不可能放你走!」

  美人冷冷一笑。「你才夠了呢!什麼你的人、我的人?我就是我,是我自己的人,輪不到你來支配我任何事!」

  她絲毫不畏懼文慎的怒氣,反正她的怒氣也不會比他來得少。

  雙方的對峙引起餐廳其它同事的注意,好事的人群已在他們的周圍圍成一個圈。

  文慎冷冷地睇視周遭的人群。「不關你們的事,請你們走開!」

  人群立即呈鳥獸散。

  譚美人大樂,她哈哈大笑。「唷!你也會在意群眾的注視哦?我還以為你心胸寬大,不在乎別人好奇的眼光,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算計我出糗呢!看來你和我沒什麼兩樣嘛!」

  譚美人頓住笑,雙手插腰,厲聲警告。「既然你知道被人圍觀的痛苦,你就最好別太過分!老是戲弄我,肯定對你自己沒有好處!」

  文慎冷笑。「我在磨練你的臨場應變能力,你應該謝謝我才對!」

  「不用!」

  譚美人瞪著眼前的男人,突然歎了口氣。

  「你不覺我們兩家一直在吵架嗎?我討厭你,你也不喜歡我,我們何不乾脆解除婚約,大家落得輕鬆算了?這樣一來,爸媽他們四十多年的友情,也不會因為我們而變仇人!」

  「我沒說我不喜歡你。」文慎說。

  譚美人眸心傷感地一揪。「喜不喜歡已經不重要了,重點是我不想每天跟你吵架,所以我要求解除婚約!」

  文慎咬牙切齒地怒吼。「你想都別想!」

  譚美人握緊拳頭,用力吼了回去。「那你就看著辦!我死都不嫁給你,你能奈我何?」

  「你——」

  「我怎麼樣?你罵啊!我就不信我罵不過你!」

  美人的確有搞瘋人的本事。

  眼看著文慎的冷靜快要全部被她磨掉,旁觀戰局的黑澤徹也不禁摸著下巴,哭喪著臉。

  他的兩名愛將這麼一吵,他不僅少了一個得力的財務部協理,而且美人也因為光顧著生悶氣,連咖啡都不煮了,害他那群可憐的咖啡蟲,只能在肚子裡哇哇抗議!

  這場戰役是該結束了。

  沒錯,他要替他的兩名愛將,創造一個可以讓他們彼此冷靜的空間。

  嗯,就這麼辦!

  第九章

  計劃在第二天立刻執行。

  黑澤徹派文慎回日本總公司出差半個月。

  半個月對一般人而言也許沒有什麼,但對於那種剛熱戀卻深陷冷戰的情侶來說,就是一種煎熬。

  那種情緒是很複雜的。

  分離在即,雖然想打破冷戰合好,但一想到自己所受到的委屈、自己滿腔餘留的憤慨,合好的念頭立刻打消七分。

  再看到對方冷冷地、拽拽地等著她的示好,剩餘的三分也立刻不見!

  難道她要拋下自己所受的委屈和他合好?

  但,如果不合好,雙方帶著各自的怨怒分開半個月,那情況會不會變得更加詭異呢?

  這是譚美人的煩躁。

  會不會這一分離,再重聚時,兩人之間那種熱戀沖昏頭的感覺就不見了?

  愛情的催化劑就是那些偶爾沖昏頭的感覺,思緒若一直太清楚,談起戀愛就顯得規矩而無趣了。

  更重要的是,會不會等他回來時,那只愛情小鴕鳥早就不知躲到哪兒去了?

  這是文慎的隱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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