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伍臨 > 癡情逆轉勝 | 上頁 下頁 |
| 三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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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留了言,邊走邊四處尋找她,然後找了很久,等了很久的電話,直到暮色沉沉,對於她的去向,他仍然一無所知。 他回公司的休息室,等了又等,等到天黑,等到心煩意亂,等到一整個茫然不知怎麼辦,只能任由自己像無頭蒼蠅一般暴走。 累了,澡也不洗,鞋也不脫,他和衣躺在床上,兩隻眼睛盯著天花板,一刻也不願合上,深怕睡著了,醒來時已經天亮,而他的女人還沒回來。 等,無止境的等待。 好不容易夜深了,萬籟俱寂,他終於清楚的聽見門把被扭動的聲音。 回來了? 他迅速翻身,跳下床鋪,跨幾個大步,直接堵在門口。 打開門,乍見他擋在門口,穀承夢先是錯愕,隨後一臉平靜的與他錯身而過,閃入房內。 「為什麼不回電話?你跑去哪裡了?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我有多擔心、多著急,你知道嗎?」他抓住她的臂膀,厲聲吼道。 一個下午加上一個晚上的所有憂心,在見到她平安歸來後,全都變成指責與質問。 「喔!對不起,下次改進。」低垂眼眸,她虛應他,手臂被他揪扯得痛死了,卻倔強得眉頭也不皺一下。 「不要跟我說對不起,我要的不是你的道歉!」他被她的樣子嚴重的激怒了。 「喔!好。」她冷淡的回話。 「喔!好?這是什麼意思?什麼態度?」 「我好累,可以讓我睡覺嗎?」是真的累了,就算不累,她也不知道應該跟他說什麼。讓她睡吧!也許睡醒了,今天發生過什麼令她難堪的事就都不記得了。 「你……」她睡得著?他都氣成這樣了,她還睡得著? 「明天要上班,我想早點睡覺。」氣由他氣,她想睡便是非睡不可。 不管他拽得多緊,她硬是要走向床鋪。 「你想早點睡覺,為什麼不早點回來?混到三更半夜,你是混去哪裡了?」 「也沒混去哪裡,百貨公司逛逛,街上逛逛,公園逛逛,隨便逛逛,天就黑了,夜就深了,真奇怪……」就好像她隨便談個戀愛,便莫名其妙的愛他愛到骨子裡,沒有他,會要死不活。 結果人家擺在心裡的永遠都是那個無法被取代的、叫做沈芷盈的亡妻! 她穀承夢算什麼?比一粒沙子還不如。 一粒小沙子吹入他的眼裡,都還有本事教他痛個半天,反觀她穀承夢呢?這麼一個活生生、熱騰騰的女孩子,為他癡迷,為他瘋狂,為他傷心,為他哭泣,如此真情的掏心挖肺,他感受到一點一毫了嗎?沒有嘛! 是是是,芷盈獨一無二,芷盈絕對不像word檔一樣,找出舊字串,輸入新字串,說取代就被取代,不留一點過往痕跡,她是永垂不朽的。 是她穀承夢笨又傻,自目又不知趣,竟敢妄想自己可以像鎖定工具列一樣,鎮定他的心,獨霸他的愛。 一個闖入者憑什麼擁有正式的愛情護照? 篡位遭人唾棄,偷渡來的,下場通常是被遣返,這個道理她不是不知道。 「你在胡說什麼?你到底去哪裡了?怎麼不說實話?」她這邊逛逛,那邊逛逛,天一下就黑了,他在休息室裡等到夜幕低垂、起肖抓狂,她大小姐還不知道打道回府,是在懲罰他?用不知去向的方式懲罰他,她會不會太沒有人性、太蠻幹? 穀承夢懶懶的應道:「你怎麼知道我沒說實話?我去哪裡有很重要嗎?」 其實她哪裡也沒去,只是待在隔壁自己的那棟已增建到四樓高的頂樓,蜷縮在那還沒完工的大型咖啡杯雅座裡頭,想像著這座咖啡杯也能瘋狂的旋轉,將她的煩惱拋到夜空之外。 回憶著與藺致軒曾坐在遊樂園的旋轉咖啡杯中,癡癡凝望、熱烈擁吻的畫面,她忽然覺得自己與他相愛其實是一種冒險。 人都是自私的,誰都渴望自己是心上人的唯一摯愛,撇開風度什麼的不談,下午他與沈俊平的對話,確確實實傷了她的自尊與驕傲。 「我擔心你的安危,你心情不好,我怕你出事。」遍尋不著她的恐懼和焦慮,這種教訓任誰來受一次都嫌多。「請你以後不要這樣對我。」 「唉!我想躺著,你讓我睡覺,好嗎?」她沒做正式回覆。 耍賴吧!有理說不清的,何況他們之間好像也沒有道理可說。 她用力的把自己往床上拋,不料藺致軒又一把撈起她,不讓她睡。 「沒把話說清楚,不准睡!」寧願她指著他的鼻子破口大駡他沒良心,也不要忍受她哀莫大於心死的冷漠對待。 「喔!是。」求睡不得,她乖乖的立正站好,等待發落。 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在心裡夾帶個芷盈檔來招惹她,她狂妄的以為自己應付得來,自欺欺人啊! 身中劇毒,砍掉再重煉,登天之難啊! 還沒嫁成,他的大舅子就已經狠狠的給她下過馬威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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