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午茶 > 一起穿上藍白拖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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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這樣……總監,下週末是今年難得的嫁娶大好日子,季洋手邊應該也是有工作的……吧?」席大維的問話因為藍海劈來的一記犀利眼神而漸漸消音,見總監擺明瞭刻意刁難,席大維不好再多嘴,只好再問:「如果他真能排除萬難和總監見面,接下來呢?」 「你告訴他,我會請白雪再與他聯繫。」他往褲袋內掏出一隻四方小盒,視線與情緒從此定在這掌中物,再也提不起心思關注其他話題。「先這樣吧,你去替我打這通電話,確認是同個場地後,再請白雪進來我辦公室。」 直到席大維應聲退出了辦公室,藍海這才開啟手中小盒,躺在裡頭的是一對別致簡約的白金玫瑰耳環,這對耳環是他昨日在自家浴室置物平臺上的驚喜發現,他動手將耳環捏在食指及拇指間觀賞,彷佛透過這般舉動能更親近耳環的原主。 他的目光由手中的耳環挪至主人身上,就見她今日又是穿得一身白,白色無袖背心、白色貼身褲,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奕奕又清新可人,他托腮,思緒回到他發燒那夜—— 她為他拿了退燒藥,親自盯著他吃下,再陪著他回房,叮嚀他必須安靜躺在床鋪上頭休息,但渾身酸痛的他,即使吃了退燒藥後感覺舒服多了,卻是毫無睡意。 突然之間,她輕訝一聲,問:「你這幾天睡不好該不會是因為一直在發燒吧?」 「有去看過醫生,扁桃腺發炎,會反覆發燒是正常的。」經她問起,他趕緊取過床頭口罩戴上,擔心她也會被傳染。 她眉頭輕蹙,陷入思考,然後問:「你這裡有種艾草嗎?」 他一愣,回道:「有,在前院,你需要?」 「前院是從大門走出去嗎?那裡有燈嗎?」 「有,燈在大門口右手邊,你打開,屋簷旁那幾盞燈泡就會亮了。」見她迅速起身欲離開,出於一陣不知所以的心慌,他伸手攥住她的手。「你要去哪裡?」 她有些驚訝,回首見他一副深怕被她拋棄的模樣,一顆心不由得緊緊揪起,聲嗓軟了下來,「我去摘些艾草,你等我,我馬上回來。」 「外面在下雨。」他下顎繃緊,就是不願鬆手。 「雨傘在哪?」她沒打算放棄。 「我陪你去。」他起身,卻又讓她壓躺回床上,他吹鬍子瞪眼,問:「艾草很重要嗎?現在三更半夜的去摘什麼艾草?!明天天亮雨停了再去摘,再說明天一早起床我也許就好多了。」 明白他為自己擔憂,她嘴角輕揚,一點也不在意他有些孩子氣的怒意,並耐下性子解釋,「藍海,你信不信邪?」 他鐵齒駁斥,「不信。」 「我信啊。」她目光柔軟,「我媽說我小時候常常哭鬧發燒,有時候發燒發得沒有原由,那時候外婆和她提起可以幫我洗艾草驅邪避凶,說也奇怪,我洗完艾草後似乎人就好多了,也不會再無故發脾氣,本來半夜不好睡,洗過後就一覺到天亮,所以我是很信的。」 他沉默半晌,想起方才她一個人獨自行走在淒風苦雨的深山中,連忙緊張問:「你不舒服嗎?」 「也許我真的該洗一下。」她笑。「不過我覺得更需要的人應該是你。」 「我?!」他怪叫。 「你不舒服的症狀是在參加完知花的追思會後開始吧?」見他眉心一皺像是想反駁,她趕在他說話前解釋,「我知道,知花和你的情感非常深厚,絕對沒有要害你的意思,也許……她只是不希望你因為她傷心自責或是難過,想要透過某些方式來表達她對你的心意,也許就是因為如此你才會一直發燒。」 凡事講求科學根據、毫不迷信的藍海很不願意相信這番言論,但眼前的白雪目光綿軟,說話的語氣更是溫柔似水,教藍海說不出一句硬氣的反駁。 「就讓我試試吧,反正,也是希望你能快快好起來。」她搖了搖被他牢握住的手。 「好吧,但我還是陪你去。」他猶豫半晌後才鬆手,絲毫不容她拒絕地起身,隨手拿起外衣披上。「放心,我燒有退了點,只是下樓走點路,死不了的。」 白雪無奈一笑,也就隨他。 兩人一到前院,因著藍海指示很快拔了艾草回屋內,藍海始終緊隨在她身後,盯著她將摘來的艾草泡入熱水,取了條毛巾浸入水中,接著開口請他坐在床沿,她便將手中那盆艾草水放置在地,緊接著蹲身於他面前。 他錯愕地看著蹲身在腳邊的她彎腰擰著毛巾,穿在身上的白T隨著她的動作而撩高,露出一截潔白性感的大腿,而他視線的角度隱約可見她寬大領口內的絲質性感睡衣。 藍海臉一臊,瞥開了視線,忽覺氣氛尷尬,寧靜房間內僅剩水聲以及他略微局促的呼吸,他不得不開口找些話來活絡氣氛,「白雪,你——」 「噓!」她噘唇,聲一出便堵住他所有的話。 他不自在的咳了咳,頭一遭在自己的床上如坐針氈。 白雪仔細將毛巾對折,毛巾上頭散發淡淡的艾草香,白氣蒸騰著溫暖熱度,她起身,虔誠並真摰地將毛巾沿著他的頭頂一路擦拭至耳廓、眼、鼻、口、下顎。 他聽見她嘴邊反覆喃喃低念,「大事化小,小事化無,藍海平安無事。」接著那輕柔的擦拭來到了他的頸脖,他喉結滾動,因為她的貼近以及她的吐氣如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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