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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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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把自己說得這麼可憐!」將來阿崎一定是那種很捨不得把女兒嫁出去的老爸,她甚至可以預見那時候的他,以那雙深邃的眼,迸射出殺人不償命的冷光,狠狠瞪著新郎,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哈!她真不知該同情阿崎,還是那個將成為安安另一半的傢伙! 「笑什麼?這麼好笑嗎?」他用力揉了揉她的頭髮,是他常對安安做的動作,企圖喚醒這個冥想中的女人。 瞧她,不知在想些什麼,竟然笑得如此開懷,完全無視一個頸間正掛著「悲慟中,請憐惜」牌子的父親就這樣站在她面前,真是冷血到家了! 「啊?我有嗎?」她密密的睫飛快地扇了扇,傻笑地反問;要是被他知道,她正在想像他和某位英俊高大的男子為了安安大打出手,她的下場肯定不會太好。 「真是的!」他意猶未盡地在她額際打了個爆栗。「看來,我得要不擇手段把你留下來。」 呃……這句話聽起來……好像……有那麼一點點……小小的曖昧?還有,剛剛的動作……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小步,斂起玩笑神情,張惶地逃開了他的注視,心裡揣想著這句話的成分為何,是說笑占得多,還是真心為主料。 是這夜的月光將明未明擬造的氣氛所致,還是自己無意間說出了心底深處的聲音?倏地沉靜下來的局面,讓陸人崎驚覺到剛剛衝口而出的那句話,或許——不只是單純的玩笑話? 突然,黑暗中冒出一陣稀落的掌聱,配合著乾笑幾聲,諷刺地說道:「嘿嘿!陸人崎,你拐騙女孩子的精妙手法還真是不遜當年呀!」 「你是……」這位不速之客打破了他們兩人适才陷入的詭異浪漫。 「不認得我了嗎?」男子慢慢踱到有照明的地方,直直看著陸人崎。 「你是……」陸人崎迅速地翻閱腦中的相本,最後找到一個幾乎已經忘卻的名字,驚詫地開口:「宋丹廷?」 「居然還記得我,不簡單!」他再度拍響了手掌,依舊不改尖銳口吻地說:「能有這個榮幸被陸少爺記得,想來也是讬丹緹的福吧?」 陸人崎的眉迅速攢蹙了起來,從沒想到曾在這麼多年的平靜後,突然被迫重新面對過往…… 「我要帶走安安!」他簡單明確地說出自己的意圖。 面對宋丹廷,他已然猜出他出現在這裡的目的了,不過他最好沒有忘記——以前那個向來堅持、不輕易妥協放棄的陸人崎!因為,如果有任何人膽敢破壞他一手建立的平靜生活,他會像從前那樣,毫不留情地亮出收斂已久的爪牙,展開不惜代價的反擊! 「阿崎……」察覺得到他乍然迸射的冷冷怒火,不禁打了個冷顫,這就是他隱藏在輕鬆自在之後的另一面嗎?這就是她當初感受到的危險氣息嗎?不管如何,她緩緩伸出她的手,輕輕攀上了他的臂,以行動證明她的支持。 「謝謝!」他轉頭睇了她一眼,還是溫柔的。 但是,當陸人崎再次迎向宋丹廷的挑釁時,那凌厲如電的視線,還是讓他感到莫大的壓迫感;這……怎麼會這樣?理直氣壯的人,應該是他呀! 「我再說一次,我要帶安安走,」他狠下口氣說道。「像你這種始亂終棄的人,不配教養安安!」 看來,他也有他的固執,陸人崎轉過頭去,柔聲對她說:「你先進屋吧!免得著涼了。」 「怎麼,你是害怕讓新歡得知你以前的醜事嗎?」 「進去吧!」他再說了一次,下巴的緊繃線條說明了他正極力隱忍宋丹廷的挑撥。「這裡我應付得來。」 「好吧!」聳了聳肩,爽快地答允。 既然他這麼說,她自是不好死賴著不走,只不過,他有他的辦法,她又何嘗沒有她的解決方式? 在君嵐闔上大門消失身影之後,兩個男人重新形成對峙的局面,冰涼透骨的空氣持續凝肅著。 「我要帶走安安。」宋丹廷朗聲做第三次宣告,表示自己絕不鬆動的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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