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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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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易攢蹙著眉,沉吟許久,指著地圖道:「的確和我們當初預設他們二人的動線十分吻合,但是單憑這樣就要判斷有否牽涉似平稍嫌薄弱。」 「不過,」他頓了頓,接著說:「既然我們也沒有其他線索,就循著這條線來臆測他們下一個停靠的地方吧!另外,方峻,派些人在附近的藥鋪探聽一下,有無特別的傷患來求醫。」 「大人,這……」 「嗯,也許那兩人也沒全身而退。」他解釋,笑著說。「這只是提供我們自己找到他們更大的機會罷了,不見得有功效,但,何妨一試呢?」 「嗯,屬下這就立刻著手去辦。」方峻抱拳一揖。 突然,細微的聲響傳至他的耳裡,他回頭狠狠往門外一瞪,喝道:「是誰?是誰躲在門外?」 「是誰?」他見那人沒有現身的意思,又問了一次。「再不出來,老子就親自動手揪你出來了。」 一定是剛剛她搭著門的手,輕輕撞到旁邊發出聲響,這……這要怎麼辦呢?應該自己現身嗎?方峻耐不住,「砰」地一聲把門打開。「呃……是你啊,巧姑娘?」他看到的,就是愣愣站在當場,不知所措的問巧。 「有事找大人嗎?」這下子他哪敢再臉紅脖子粗呀,也許眼前嬌小的姑娘會是他未來的主母咧! 「沒……沒有,」她應得支支吾吾地,有些心虛。 「我只是……只是來看看你們有沒有需要什麼?」 「哈哈!」方峻爽朗一笑道。「巧姑娘就是這麼蕙質蘭心,咱們大人可有福了。」 怎麼會扯到鐘易?這讓她更加不自在了……清秀的臉龐已經沾上紅彩。 「哈哈哈!」方峻看在眼裡,只覺得有趣得緊,笑得愈發開心,這巧姑娘八成是害羞起來了,真是的,就大大方方表現對大人的關心嘛! 「是問巧嗎?」鐘易的聲音從房裡傳了出來。 一聽到他的聲音,她整個人就沒來由地緊張起來;面對方峻,她心虛地紅了臉,但若是面對鐘易,只怕連酡紅的顏色都包含太複雜的意思。 她慌亂地對方峻說:「我去別的地方忙了,煩請跟公子爺說一聲。至於,打擾到你們的談話,我很抱歉。」 話一說完,人趕忙離開現場。 方峻一入房就笑著對鐘易說:「這巧姑娘真是可愛,明明對大人十分關心,還總是彆彆扭扭的,臉紅得跟什麼似的。」 「是這樣嗎?」鐘易隨口回了他一句,心下卻不是這麼想;适才聽巧聲音裡的急切不安多過靦腆,只是這等話倒不便在方峻面前說了。 這小姑娘有什麼心事瞞著他嗎?否則,怎麼最近老是在躲著他? 天曉得!一想到兩人之間的事,無力感就襲上心頭……如果可以,他真的很希望有朝一日她願意敞開自己,在他面前沒有任何逃避與隱藏呵…… 「你看見什麼了?」他的手已經不知是第幾次在她面前這樣使勁兒揮著了。 可是她苦於眨動的睫,以及美麗卻空洞無神的眸中,他明白,他的努力依舊換得「徒然」兩字。 沿途他逢醫便求,結果都相同。步斂塵微微別過臉,明明曉得她圓睜的眼裡不會有自己落寞的身影,但他還是躲開了,不願讓她感受到他的軟弱。 「你別這樣。」她柔柔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沒有了視覺,讓完顏慕南本就細緻纖巧的心更加敏銳。 經過那天,和步斂塵之間的距離一下子縮短許多;連日來無微不至的照顧,更是讓她的心徹底地感動了。很多時候,不需要眼睛,甚至不需要言語,她同樣感覺得到他的關懷和體貼。 因為有「心」……一切就夠了呀! 她還是發現了?步斂塵唇邊露出一抹苦笑。 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和「軟弱」這個辭兒牽扯上關係,可是,現在,他真的很難否認自己沒有這樣的感覺呵…… 「沒什麼,你別多心。」他平靜地說,如同過去那般,不帶任何波動的情緒。 然而,畢竟是不一樣了!承認她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後,一切都不同了,他沒有辦法在面對她的事情時用他以往一向自傲的冷絕漠然。 她輕輕笑了笑,不想把交談局限在這樣的氣氛中。 「我突然在想,世上最可憐的,肯定是你了。」 「嗯?」 「你想想嘛……哪有人這麼倒楣,少了一個服侍自己的婢女,還擔負起照顧人家的工作,全職的保鑣咧!」 「是嗎?看來是我的感覺遲鈍囉?」他瞭解她的用意,順著她,用平日難得輕鬆的語氣說道。「倒楣?這種感覺在我的記憶裡很陌生。」 「不是倒楣,是麻煩囉?」她調侃自己,微笑著說。 「你說呢?」 「要我說?」她偏著頭想著。「要我說什麼?說對不起?」 他沒有回答,只是愛憐地橫抱她的身子。「不用說什麼對不起!把你自己押給我一輩子,我就勉強接受吧。」 「這麼不划算的交易?」 「不答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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