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衛齊亞 > 限定愛你4380天 | 上頁 下頁 |
|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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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爸他今天病人多,再說我等等要騎車去買菜,順便囉。」「ㄟ,剛剛那聲超好笑的『嗶』,是不是泥鰍吹的?喇叭又壞了?」朱依玲親切笑容登時崩塌,裝作什麼也不知道,忙著取清香,然後無視在此寺廟擔任重大責任的「香油箱」,朝樓上走去。 而孤坐在角落籐椅上的大老,也選在此時詭異消失,剩下常務們在朱依玲背後碎碎念。 「你們有沒有發覺朱小姐少做了什麼動作?」「忘了捐錢。這在這裡是大忌,特別是有錢人不得通融。」班師父答道。 「家裡超有錢,沒捐會怎樣?」新來的女香客好奇地挨近,請求解析。 「例子在此,來。」寺廟解簽師父神秘微笑,再從容指向廣場上的年輕香客,示意大家認真聽其驚天地泣鬼神之哀嚎。 「耶!我的摩托車終於發動……媽呀!排氣管居然會噴沙子!?」「哇咧……」真是恐怖的動聽,「誰幹的?」「哼哼。」眾常務一同奸笑環胸,昂首朝上方看去,暗示惡毒肇事者正如幽靈一般暗藏在龍殿內,朱依玲前往的三樓方向。 朱依玲舉香朝天敬拜三下,再眯眼瞄準,以射飛鏢之氣勢,將手中的香射入因香火鼎盛導致香支多到找不出空間的香爐中! 朱依玲看著結果,立刻拊掌贊許:「這次射的不錯喔!」「下次成績會更出色,姑娘加油。」隨即,龍殿幽暗處傳來一個陰惻惻的中年嗓音。 朱依玲一頓,伸長脖子張望左右,但因一時尋不著人影,加上又聽不真切,便努嘴聳肩作罷,不再追查。 一旦正視前方巨大神像後,不管人們平時生性如何,具有宗教信仰的,都會本能地以虔誠之心,朝偉大神明明訴暗喻其想望,朱依玲自然也不例外。 「信徒依玲曉得自己很久沒來參拜,但是工作的地方最近很多人訂花,又還要抽空督促小孩的學業,我不是故意的,而且我已經知道錯了,請您千萬別怪罪我!」暗處人影悠哉搖扇回道:「別緊張,神明早已麻木。」「還有……」朱依玲短歎,眉頭憂心一皺,「附近新開了一家診所,沒一個月阿爸的病人就流失大半,由衷希望神明能庇佑他生意興隆!」同處老者猛地倒抽涼氣,顫動起唇角低語:「老夫也由衷希望去年在人家婚宴上祝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的火星人不是你……」「另外,姑姑怪怪的,胃口變小了,請保佑她福泰安康。」老者聽其言,沉下容色,凝重低語:「提到這福泰過頭的無知婦人,上次一屁股輕鬆坐斷鄰近媽祖廟的太座椅,老夫還沒找她算賬……」「最後,土地公爺爺——」老容當即扭曲,暗處老者再也聽不下去,神速現身,折起竹扇子,一棒子敲下去! 「好痛……」朱依玲才吃痛唉叫,耳朵就被迫接收老人家震耳的音量——【我土你個頭!這是玉皇大帝!」朱依玲邊揉腦袋,邊錯愕地看著如鬼影般出現的老者,「理事長?」「老夫和你爹是八拜之交,理事長這三個字太疏遠了,叫管叔。」朱依玲大力一指,「你之前在媽祖廟時就說要叫你理事長,沒印象嗎?」「有,但沒人規定一定要承認。」管叔打開扇子,保持孤傲形象。 是的,此人便是「馬氏」長年合作公司——【區皇集團」魁首及副魁首的舅老爺,據聞此歐吉桑身兼多職,除了擔任位於對面山上,那座為自家旗下功臣建設的「皇林山莊」的守衛外,初一、十五還以搶匪之姿,現身在三里外的媽祖廟,「區皇」高薪長官們的聚集地。 慶倖的是,五年前此歐吉桑就因搶自家人香油錢搶到走火入魔,被大外甥區克雲以總裁身分下令,強迫他週一至週五,到區皇總公司擔任警衛主任中班一職,以致朱依玲一看到他,腦中就出現一大堆問號。 「管叔,你怎麼會在這裡?今天不用去公司上班嗎?」管叔立即正色說道:「無知婦孺,那座破爛監獄(區皇)怎麼關得住老夫?」朱依玲兩眼瞪如銅鈴,惴栗暗忖:千年妖孽的法力果然不可小覷……「你剛剛想跟神明求什麼?」一聽見管叔的詢問,朱依玲立刻一臉煩惱地歎道:「前陣子接到學校的來電,說騰騰在學校裡和高年級的打架,校方要他家人開家長會時去,否則騰騰就會被扣操行成績。」管叔由角落找來凳子坐下,準備聽孩子與父親們的悲情史。 「管叔,你說怎麼辦?」「找騰騰掛名的大爹高首堂。騰騰的戶口在高家,他又是他堂叔。」「不行,有誰不知高首堂這人一個小時內沒酒會瘋掉的。」朱依玲第一個否決。倘若他真去了,給導師不好的印象倒還其次,就怕高首堂拿酒把老師灌成酒國女英雌。 「你找過騰騰掛名的三爹沒?馬三爺不喝酒唷。」「你不覺得馬傲龍一忙起來就在狀況外嗎?去年請他抽空陪兒子去遊樂園開電動車,結果他竟然很嚴肅地把敞篷轎車的鑰匙交給騰騰,還很慈祥地交代騰騰——『不要讓爹地失望,一路順風』!沒一次把我的話聽全的。」「找騰騰掛名的四爹路子騫。遇到狀況子騫他算蠻機靈的,對不?」「當然!」朱依玲表情遽變,冷笑道:「所以路子騫這豬八戒,每次一聽到我的聲音,就會很機靈地告知——『您所撥的電話目前收不到訊號,將為您轉接語音信箱』!」「那麼就按照慣例,你代替二爹孫聖希去。」管叔喟歎,起身拍拍她的肩膀。 「也只有這樣了。」朱依玲莫可奈何地聳聳肩頭。 「當初還以為孫聖希所托非人,現在看來,還是咱們聖爺有眼光。」管叔由口袋抓出一把瓜子,開始嗑了起來。 「管叔,照顧小孩子這方面,比起男人,女性的耐性向來就多一點,這沒什麼。」聽見讚美,朱依玲難為情地傻笑,心頭莫名地發熱悸動。 「是極是極。」管叔趴在欄杆上朝樓下吐瓜子殼,「二娘,辛苦了。」「嘿嘿嘿……」姑娘繼續靦腆得要死。 「呸呸呸……」管叔繼續朝下吐瓜子。 朱依玲突然感到詭異,倏地大聲喝道:「給我等一下!我不是孫聖希什麼人!」她越是辯解,雙頰便越不由自主地紅潤。 「你幫他照顧孩子。」「你明明知道是他硬塞給我的,對我而言,這不過是身為朋友的責任。」管叔停止吃零嘴,感性地說:「可是每次騰騰功課落後,你比誰都擔心,這孩子也真夠折磨你了。」聞言,朱依玲頓時平靜下來,淺笑道:「照顧久了,難免會出自真心關愛。」「看吧?你超想做二媽的。」「管叔!」管叔又從另一邊口袋掏出花生,沒空理她,低頭專心撥花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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