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衛齊亞 > 完美鑲鑽男人 >


  言於此,她震驚地停止敘述,這才曉得自己為他做過的蠢事還真不少。

  愚蠢的她先給予自己一個苦笑。「你想他聽完這些,會有什麼反應?」

  管叔目光隨意掃向侯靜華身後敞開的大門,表情驚愕,「很認真的看著你,沒講話。」

  「當然,他一定覺得這女人是個花癡!」她再乾笑,此次多了些許苦澀。「又如果,我希望一個禮拜每天都花一個小時來打掃他房子以表達歉意,並且晚上請他吃飯,你想他會不會接受?」

  「他笑了……」管叔表情像是瞧見什麼美呆了的東西,看傻了眼。

  「當然,他一定會拒絕接受我這可笑的請求。」她聳聳肩,作個結尾,「那麼,你認為我還有必要當面對他說喜歡或不喜歡他嗎?」

  管叔十分贊同。「沒必要。」

  完美結束!

  「因為你都已經說過了。」管叔伸出食指強調。

  侯靜華為之一怔,不知怎地,管叔的措辭令她毛骨悚然。

  「還是你需要補充什麼,講講講──」管叔熱心地將她的身子轉向門口。

  一張極完美的俊臉,就這麼出現在她面前。

  「……」

  早晚要習慣的──

  雷公,來吧!

  嬌小身子整了整坐姿,明亮的雙眸不時轉向某位雷公大使和──連談公事的嚴肅模樣都迷人得要命的區克軒。

  當兩人目光不小心對上,對方從容收回視線,泰然自若;她則像極了被逮到的罪犯一樣,心虛地縮起脖子,根本沒發覺,在自己恨不得拿桶水澆熄身上火燒般的溫度時,方才離去了的深邃目光,竟再度回到她身上,鎖定她紅得可愛的小臉蛋。

  「怎麼會有這麼多人投訴我?」管叔難以置信地快速翻閱手中的信件。「黎經理、潘秘書……連趙經理也有?副總裁,這個冤屈可大了。」

  「不冤。」星眸先一瞥沙發上坐立難安的侯靜華,再對親人敘述罪狀:「黎經理投訴你,是因為你認為廣告部門的風水好,就把濟公神像請到他的辦公室。」

  侯靜華咽咽唾液,覺得口好渴,悄悄看區克軒幾眼,掙扎著該不該對他開口要杯水喝──

  你已經打擾了整整十分鐘。

  突然在耳際響起的這句話,揪著她的心頭,暗示她必須放棄喝水的渴望。

  打擾過一次,區先生沒生氣是人家有修養,若再打擾到第二次,就是嫌他不夠討厭自己。

  其實,她本來很擔心一旦進入區宅後,會羞愧得想上吊,可坐沒三分鐘,見害她被雷劈兩次的管叔遭受「上司」教訓,便忘了要挖洞藏羞,反而有幸災樂禍之嫌。

  「潘秘書會投訴你更是不冤,因為公司謠傳秘書室鬧鬼,前晚你便帶著三位師父到秘書室,開門就對加班中身穿白衣的潘秘書撒狗血。」區克軒這次瞧她望向廚房的癡癡表情,修長的大手一翻,合上文件。

  「那不是狗血,是日本雞血,很貴的溜!」

  「這不重要。」副總裁頗具威嚴地駁回。

  「第一個是神的旨意,第二個是無心之過,第三個絕對是冤枉我。」

  「一點也不。你對人家趙經理的太太灑了一身狗血,真相大白後,主任你不僅不內疚,還把所有問題歸咎在她的長相上。所以管主任,明天我會命令人事部安排你一星期的反省假期。」長身霍地站起,「主任,你清楚了沒?」

  客廳那端傳來噗哧憋笑聲。

  「清楚了!」好賭爛。

  「公事談完了。」區克軒宣告,同時卸下嚴肅的上司臉孔。

  「那現在就是私人的事了?」管叔卷起袖子,準備算賬。

  「是的,舅舅。」區克軒動作優雅地對管叔側一側頭,接著邁開修長的雙腿,走向似是等待審判而坐立難安的小女人。

  管叔大步跟上去,兩手一伸──

  「西瓜,拿二十萬來。」

  聞言,長腿一定,劍眉深鎖,似乎對話裡某個用詞很敏感。

  姑娘聽了杏眼圓睜。不是吧?社會果真是黑暗的,一粒西瓜要二十萬?

  「舅舅,一個月前我好像才捐過錢。」區克軒轉身,改路線回辦公桌簽下支票,並且自動加倍金額。

  「最近是金母娘娘家裡要整修,舅舅這次只讓你負責小金爐,沒讓你負責建蓋兩座神池、八支龍柱就是我客氣。你錢多,要講幾遍你才懂?經常捐錢,神明就會保佑你。昨天你從美國飛回來不也沒墜機?」

  「呃?」沙發那一方的女子突然有建議:「這應該是機長駕駛技術跟飛機保養良好的關係吧?」

  頓時,現場一片安靜,兩個男人不約而同地看向發言的侯靜華。

  見兩人的視線同時定在自己身上,侯靜華嘴角微微尷尬牽動。

  之前見管神准被區先生懲罰覺得好樂,可為什麼,反過來看到他被管叔叨念,她就忍不住想站在他這一邊幫他說話,而且還是脫口之後才發覺,自己對他的感覺愈來愈莫名其妙、愈來愈不單純……

  「當、當我沒講話好了。」侯靜華被瞧得不自在,一對上區克軒美麗的黑眸,好不容易才平靜的心跳,又再度作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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