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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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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少嚴笑而不答。古蔓羽是他所有女人中最受重視的,但适才他想的卻不是她。 「她很特殊,應該說是出色吧!可惜我和她就是沒話講。」 展夏玉不知道該怎麼形容古蔓羽,見過她的人都說她識大體,唯獨他,特別不想瞭解她。「一直很想問你,你怎麼會讓古蔓羽住進別院?不怕別人誤以為她是別院的女主人?」 「別人怎麼想我不管,可,她是目前唯一不令我厭煩的女人,而住進別院,當然是她提議的,我既然不厭煩她,也就不排斥她住進來了。」 「聽你這樣說,她的確很討你的歡心。」展夏玉失笑道。 陡地,兩個人同時朝竹林的方向看去。 竹林裡發出的窸窣聲令烈少嚴神色一厲,隨即將箭上了弓弦朝發聲處射了過去!緊接著,回應的竟是女子痛楚的哀嚎。 「是個女人?」展夏玉道。 烈少嚴快速朝竹林奔去。心想這裡誰敢胡亂闖?不是敵人還會是什麼人? 當兩人一到達時,見那女子所穿的制服,才知是別院的傭人。 連傭人也這麼不守規矩!思及此,烈少嚴便勃然大怒,瞪著背向他癱在地上的傭人喝斥:「混賬!誰叫你進來的!」 童惜恩緊環著懷中的鴿子,完全沒理會射在右肩的箭。「對不起……」 烈少嚴見她猛低著頭,便蹲下來,待端詳後,他大吃一驚。「是你?!」 童惜恩抬眼,瞠目吃驚,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回應什麼,只有徘徊在震驚與喜悅間。 「你在這裡做事?」不知道為什麼,一知道是她,他心中的氣憤竟蕩然無存了。 「嗯……你們也是這裡的保鑣?」童惜恩看了烈少嚴一眼,再看向另一位俊朗的男子。馬管家說這裡的保鑣都一個樣,可他們為什麼穿休閒衣? 「保鑣?!」烈少嚴和展夏玉面面相覷,心裡覺得好笑。 「聽說這裡是不能隨便進來的。你還玩人家的弓箭!」童惜恩氣鼓鼓的,反過來責備烈少嚴。 展夏玉捂著嘴笑。「你還真敢這樣跟他說話……你知道他是誰嗎?」 烈少嚴馬上用手肘頂一頂展夏玉,要他噤聲。 「擅闖私人地方本來就不對,況且還亂用人家的東西,就算你們是保鑣,也不能不守規矩!」童惜恩竟還叨念個沒完沒了。 「那你又怎麼說?」烈少嚴沒有絲毫不悅,反而覺得這女子可愛好笑。 「我……我本來是想折回去的。」童惜恩低下頭看著懷中的鴿子,憐惜道:「看到它好像飛不動……所以……」 展夏玉望定她右肩的箭。「你後知後覺嗎?」 「欸?」童借恩不明白他說的話,只是覺得肩後好痛……他們就算發現可疑者,也不該拿大石頭扔她……應該是石頭吧,她想。 「你中箭了耶!」展夏玉擺出十分驚訝的表情。 聞言,童惜恩立刻扭頭一看。見自己的血緩緩流到手臂上,痛楚遽然倍增,這才意會到劇痛,眼淚立刻奪眶而出 「怎麼了?」烈少嚴教她的眼淚給逼出焦慮。 「好痛……真的好痛……」 兩人同時無奈地垮下臉。她的反應未免也太遲鈍了! 許醫生推開和室門,原本在交談的兩人,同時將目光轉向許醫生。 許醫生是「炎盟」基地的專屬醫生,待在「炎盟」也有十多年之久,深得「殷家三盟」首領殷老的信任。撇開他高明的醫術不談,他對武術也頗有研究,可謂是相當精明多學的人物。 私自離開基地是他從來不做的事,但傳呼的人是烈少嚴,就另當別論了。 為了不驚動別院的人,烈少嚴特地請許醫生到竹林內的武館來。 「她怎樣?」烈少嚴難藏對童惜恩的關切。 「你跟她有仇啊?」許醫生一本正經地問。 展夏玉在一旁噗哧一笑。 烈少嚴斜睨他一眼。「她沒事吧?」 「外表上是沒事,拔箭的時候也沒聽她喊痛,真了不起。」 「不對哦!」展夏玉想起來她之前哭天搶地的樣子,「她大叫大哭時你還沒來呢。」 「之前可能是受到驚嚇,正常反應,但她的確很能忍。」許醫生如是道。 「我只是想知道她的傷怎麼樣。」烈少嚴肅穆道。 「簡單一句,多休息。」 「就這樣?」展夏玉狐疑道。 烈少嚴白他一眼,「你想要她死的話,可以再補一箭。」 許醫生搖頭笑歎,看樣子,古蔓羽又得再多花心思看緊烈少嚴了。 不過,這回她應該不用擔心盟主夫人位子會被掠奪,只因這次的對象是個女傭……烈少嚴就算動情,也不會娶個女傭當盟主夫人,他想。 展夏玉笑的更得意了。 「明天早上我派人送藥過來給她,鴿子我帶回去了。」 「幸好你有養鴿的興趣,不然還真不知要怎麼處理它。」 展夏玉走到架上掛的武士刀前,咕噥:「是不知要怎麼跟她交代吧……」 「你說什麼?」總覺得展夏玉在嘲笑他。 「我哪有說話……許醫生,我跟你一起走。」展夏玉裝作沒事人一樣,搭著許醫生的肩往回廊走去。 烈少嚴見兩人走遠,轉身就朝另一個和室走。 拉開和室門後,就見童惜恩像失了神般看著牆上的武士刀。 「傷口不痛了?」 乍然回神,童惜恩羞赧地低下頭。她太不爭氣了,竟然嚇得暈倒,聽醫生說,是他抱她來這裡的,又見他袖子上沾了自己的血,更是不知怎麼面對他。 「鴿子許醫生帶回去照顧了。」 「我去謝謝他。」 童惜恩才踏一步,就教烈少嚴抓住。 「醫生還有事,先走了。改天我再替你謝謝他。」 看著他抓著自己的手,童惜恩不禁臉紅。 烈少嚴完全忘了這不合宜的舉動,仍兀自抓著她的手,道:「回去記得休息,別做事,知道嗎?」 童惜恩先是點點頭,接著又猛搖頭。 「怎麼?」 「我不能不做事,哪有傭人只知道休息的?」想起自己的身分,猛然感受到和他那遙遠的距離,童惜恩就抽回自己的手。就算他是保鑣,應該也是擁有很高的職位吧!不然那天在墳場不會有那麼多人聽從他的命令。 「沒聽見我說的話?」烈少嚴刻意板起臉。 童惜恩轉身過去,再度抬頭看著牆上的武士刀,心頭想著:和他在一起總有一股莫名的壓力,尤其是剛才那一句,像是種命令,就算沒有疾言厲色,還是教人忍不住畏怯…… 「你都是這樣和人說話的嗎?」 「什麼?」烈少嚴走到她身旁,側頭看著她。 童惜恩遲疑了一下才決定脫口:「好凶……好霸道……」 「明知受了傷還想做事,對這種人是用不著客氣的。」 「你好像不是我什麼人……應該沒有權力管我。」童惜恩的語氣不自覺摻雜著悵然。 這句話震撼了他。陡地,他伸手環住她的腰,「那這樣呢?」 她震驚。「我……」 「應該是這樣吧……」他緩緩俯首,封住她的唇瓣。 她屏住氣,為之呆然。環在腰際的手忽然加了力道,讓她緊貼著他。 能反抗嗎?不……當他的舌尖撬開她的唇瓣在裡頭態意挑逗她時,身體無力的反應就在告訴她,自己根本沉溺在這甜蜜又教人窒息的深吻之中。 這樣的吻對她而言不單是初嘗,還讓她渴望著時間就停在這一刻吧! 方起了渴望的念頭,他便停止了親吻。 儘管結束對她的深吻,他仍舊摟著其嬌軀,揚著愜意的笑容,目光停留在那紅腫的朱唇上。 或許他是衝動了些,但誰教她如此令他心動?昨日的一笑,今日的一顰,在他心中,都是那樣地深刻…… 這份緣若不是屬於他的,又怎會如此巧然? 她又是低下頭,傾貼在他健壯的胸膛上。 他吻了她?這是夢嗎?不……他的心跳是那麼的真實。思及此,臉就紅的發燙。從未想過他們能靠的這麼近,對她而言,這是莫大的幸福啊! 「現在,我又是你什麼人?」他用厚實大手梳綁她的頭髮,舉動輕柔且含帶珍惜, 「我……不知道。」她含羞竊笑。 「你好像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 她皺起了眉頭,「有些事不知道還比知道好……」 「比如什麼?」他可好奇,像她這種不曉人事的女子,會有什麼樣的想法。 「邪惡的人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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