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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我不會告訴烈先生的,這是你我的秘密。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喏,」童惜恩直接把識別證拿到他面前,「上面都寫了。」

  「你欺負我。」

  「我才不敢。」童惜恩怯生生地低語。

  「我不熟悉中國字,我是韓國人。」

  「欸——」童惜恩大驚。「騙人,那你中國話為什麼說的這麼標準?」

  「是這樣的……」

  接著,兩人開始有說有笑。

  童惜恩從未料想能認識展夏玉。雖看的人不多,卻能臆測出他絕對是出生於堂皇之家,只因他非凡的氣宇絕不是平凡人家造就得出。

  這算是僥倖,還是屬於她的緣?不管怎樣,她都會珍惜。

  童惜恩戴著手套,站在花叢間,細心地拔雜草。

  花園的工作的確輕鬆,早上七點起來,童惜恩就不見左右寢室的同事,據說,她們很早就到客人休息的地方去打掃,以免在客人醒來時妨礙人家。

  算算時間,和同事們除了兩個小時的草,也差不多好了,但對童惜恩來說,卻像過了大半天。

  「童惜恩,你那裡好了沒?」曉玲摘下手套,問道。

  童惜恩一抬頭,就覺得沉重。「差不多了……」

  「馬管家說前面不遠的兩棵樹讓你去修剪,我和其他人去廚房幫忙。要是累了就坐著休息,今天事不多。」

  傭人的三餐沒有大廚照料,所以得自己動手。

  「我知道。」曉玲的關切令她欣慰。

  十分鐘後,她確定沒有雜草便立即超身,孰料,一陣昏眩使得腳步向後踉蹌。原以為身後美麗的花,就要因自己的笨拙而慘遭損壞,未知身後突然出現一雙強而有力的手,及時摟住她搖晃的嬌軀。

  側頭一看,為之驚喜。「少嚴?!」從昨天匆忙分手後,今天她是第一次這麼喚他。沒有生澀,只有羞赧與幸福。

  「你怎麼像個小迷糊,老出差錯。」烈少嚴只將手搭在她腰際,生怕弄疼了她的傷口。

  「我也不知道怎麼會站不住腳。」

  「來,休息一下,」烈少嚴牽著她往石椅走去。

  「我還有工作。」童惜恩是很想與他相處,但又不能丟下馬管家吩咐的工作。

  「你好像閒不住。」烈少嚴顯得有些不悅。

  「不是的……」她無法接受他板起臉的樣子,她才不要被他嫌棄。「好,我先休息,但不能太久喔!」

  烈少嚴立即笑逐顏開,畢竟,沒有人可以不照他的話做。

  「坐。昨晚睡得好嗎?」

  「好。」她對他說謊。傷口接近背面,稍一入睡,就會壓痛傷口。

  「受傷的地方還疼嗎?」

  「不疼了。」這是最大的謊言。現在她的右手根本已嚴重到不能抬高。

  「就算這樣,也不能大意。」烈少嚴將手中精美的袋子遞給她,「裡面有兩種藥,外用內服,是醫生早上派人拿過來的。」

  以前一回到別院,他和古蔓羽兩人都相當晚起,這回因為此事,他不得不下床來找她。明知以她的身分,兩人根本不可能長久,但他就是按捺不住對她的情愫。

  古蔓羽是個識大體的嫵媚女人,是男人都會想獨佔她,但童惜恩不同,她給他很寧貼的感覺,教人不由得想細細疼惜。

  童惜恩抓緊袋子,嫣然笑道:「我好幸福哦……」

  「幸福?」烈少嚴挑挑劍眉,

  「嗯。醫生關心我、同事曉玲也關心我……還有你跟夏玉哥。」

  「展夏玉?!」烈少嚴忍不住提高音量。「你什麼時候跟他見過面的?」

  「昨天晚上。我在洗碗,他突然進來……原來他是烈先生的朋友,你應該知道吧?」

  烈少嚴笑笑,不作答。

  「夏玉哥好風趣,我想……一定有很多女人迷戀他。」

  「這我不否認。」見她提及展夏玉那愉悅的表情,他就頗不是滋味,古蔓羽就算和男人談笑風生,他也不曾有這感覺。

  「你……應該也和他一樣吧!你們兩個站在一起時,實在引人注目。」

  「你很擔心?」烈少嚴投注曖昧的神情。

  童惜恩緊抿著唇搖頭,「你本來就出色,就算被迷戀,也是理所當然的。」

  他好失望,以為她會嫉妒,但她竟對這樣的事侃侃而談。

  以前他厭惡女人嫉妒的模樣,像蠻婦,連識大體的古蔓羽都有這缺點,但對她,他居然希望她在意……

  「如果說,我不只你一個女人?」他藉此試探她。

  「那也是——」

  「別告訴我那是理所當然!」烈少嚴截斷了她的話,他開始討厭這措辭。「給我另一種話。」

  「我只有這句話,也只能說這句話。」童惜恩篤定道。

  「為什麼?你不想獨自擁有我嗎?」

  「我憑什麼?」童惜恩反問。

  「憑你喜歡我。」

  「其他女人也喜歡你,我怎能有自私的心態?」

  「感情這種事本來就很自私。」他也不例外,自私地想擁有古蔓羽又想疼惜童惜恩。

  「但也不能傷害別人。」

  「如果這麼做,受傷的一定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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