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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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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驚人的消息令措手不及的他面色霎時轉白,就連原本捧在懷裡。打算要送來取悅她的美麗花束也散落了一地。 她現在可是有孕在身,怎麼不肯多等他一天,就臨時決定要動身前往日本?明明都已經事先約好要攜手同行的,她為何會突然做出如此不合常理的事情來呢? 這其中……該不會另有隱情吧?他的心臟驀然揪扯了下,一股不祥的預感正悄悄醞釀發酵中。 「沒錯,昨天傍晚當我從學校回家時,就已經不見她的人影了,後來管家才將這封信交給我,說是茉彤姊臨走前留下的。」 花斐霓邊說邊從視聽櫃上的小抽屜裡,取出一個帶有淡淡薰衣草香味的信封,急忙轉身想交給緋色知臣。 熟料迫不及待的他竟一個箭步上前,伸手搶過信件,急急忙忙地拆開閱讀後,臉色不禁越發凝重。 「太可惡了……」他猛地將信紙揉成一團,盛怒的目光裡則充滿了教人不敢輕易靠近的危險殺氣。 究竟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該死傢伙,竟敢趁他到臺灣幫忙齊昀亮處理事情之際,卑鄙無恥地打著他的名號上門,搶先一步劫走曲茉彤? 等他揪出幕後元兇,將心愛的女人平安救回之後,絕對非要對方付出最慘痛的代價不可。 甚至。還要讓他們後悔這輩子曾經出生在世上。 「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也剛從臺灣返回上海不久的花母,至今仍是難以消化這個教人錯愕的事實。 萬萬料想不到,他們夫婦平日視為己出、乖巧懂事的外甥女,居然也會衝動地做出這種先斬後奏……私定終身的荒唐事。 昨晚由電話中獲知此事以後,花母便整夜輾轉難眠,於是一大早就急急忙忙地搭機趕回上海,只希望能夠自女兒口中多瞭解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目前唯一可以確定的……接走茉彤的那些人,真的不是我派來的。」緋色知臣眉宇深鎖,語氣異常沉重地說。 此言一出,果然馬上教在場的花家人全都頓時陷入一片莫名恐慌之中。 曲茉彤當真失蹤了?這念頭瞬間浮現在所有人的腦海中。 「如果不是你,那又會是誰的主意呢?還有……茉彤姊現在不知道會不會有生命危險?」雖然非常不願意往壞處多做聯想,可是那花斐霓實在很擔心表姊此時的處境。 「對方該不會有什麼不良企圖……天啊,我們家茉彤是如此善良又單純的好女孩,怎麼會無緣無故就遇到這麼離譜的事情呢?」 多承受不住刺激的花母,簡直快暈倒了。 「非常抱歉,我想……這一切可能都是因我而造成的,其實對方真正想對付的目標應該不是茉彤,而是我。」他十分內疚又無奈地說。 該來的躲不掉,看來緋色知臣最害怕、忌諱的情況,終究還是發生了。 因為無法割捨的眷戀,讓曲茉彤理所當然變成了他人生中最大的致命傷。 可想而知,對方挾持她的最主要目的,無非是想給他一個沒齒難忘的教訓,好讓他徹底嘗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痛苦滋味。 經過一番徹底冷靜思考後,他不禁大膽推測,眼下最有嫌疑和本事幹出這種齷齪勾當的,恐怕只有那不甘昔日當眾受辱的伊藤家族的人。 有備而來的他們,這回不僅確實掌握了緋色知臣的行蹤,甚至還探查出花家平日的生活作息,特別選擇一個只有曲茉彤單獨在家的空檔,佯裝是他派來的助理,好讓她毫不懷疑地乖乖隨他們離去。 「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們家茉彤啊!」花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拜託道。 「你們大家放心,我一定會讓他們母子平安無事回來的。」他毅然承諾道。 即便拚了他的性命,也絕對不容任何人傷害他們母子一根汗毛。 「母子?你的意思是……茉彤已經懷孕了?」花父倍感驚訝。 憑空冒出一個來自日本的外甥女婿已經夠令人吃驚了,沒想到還有另外更勁爆的消息緊接在後頭。 「對不起,這件事我早該給您們二位長輩一個妥善交代的,如今竟然選在這種節骨眼上才來坦誠一切,我真的感到非常過意不去。」他誠心誠意地向兩位長輩行禮賠不是。 因為他能明顯感受得到花氏夫婦對曲茉彤的關愛,肯定不輸她的親生父母,所以也願意將他們視為自己的岳父、岳母般敬重。 「那……胎兒多大了?」花母略微遲疑地問。 對她來講,這兩天所受到的驚嚇程度,足足可抵過去二十年來所累積的。 「已經四個多月了。」他赧然回答。 按理說,四個多月的身孕,由體態上應該多少能夠看出一些端倪,然而托近來天氣日漸寒冷的福,曲茉彤才能一直以較為寬鬆的服裝來做掩飾,順利瞞騙過所有人的眼睛。 「原來她已經懷孕四個多月了,難怪……」 前陣子茉彤表姊突然變得那麼憔悴消瘦、食欲不振,花斐冕卻始終還天真地相信她所信口捏造出來的蹩腳理由——因為失戀,所以心情不佳、沒胃口。 結果,真相竟是出於……懷孕害喜! 花父只是萬般無奈地和妻子對看一眼,隨後神情落寞地轉頭對他說:「關於這件事……我們以後有機會再來討論。目前最重要的,是必須趕緊平安救回茉彤。緋色先生……」 「您可以直接叫我知臣。」他驀然打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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