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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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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我想忘也忘不掉。」玄若霏習慣性地揚起嘴角,似笑非笑地說,目光落在不知名的遙遠方向。 儘管他們已不再聯絡,但她總是不忘提醒自己要微笑生活,千萬不可成天以淚洗面,辜負了他當初的一片苦心。 好好照顧自己,讓自己活得更加多采多姿,即是她唯一能回報玄知曄深情意重的方式。 「他不是結婚兩年多了,或許現在連孩子都有了,就算你再怎麼捨不得,也該把他放下了。」 「你有沒有經歷過一種無力感?」她將投注在遠方的視線收回,垂眸凝睇著自己平放在桌面上的手背。 當玄知曄在臺灣舉行婚禮時,置身在芝加哥的她,特意跑去刺青,在自己那白皙的左手無名指上,紋下一枚小小的火焰圖案。 那枚火焰印記遠遠一看,就像是戴在手上的戒指一樣。那火焰正象徵著她心目中,如同火焰一般耀眼燃燒的玄知曄。 「什麼樣的無力感?」好友不免有些疑惑。 「明明用盡力氣需要遺忘,卻反而記得更牢。」玄若霏雙手掩面,聲音聽起來充滿了沮喪。 這些年來,她已經儘量避免碰觸任何有關臺灣、有關玄知曄的消息。可是,為何他每晚依然出在她的夢裡? 「若霏,也許是你用錯了方法?」好友起身,繞到桌子的另一端,輕輕拍撫著肩膀開始顫抖的玄若霏。 「到底該如何去遺忘那麼深愛過的人呢?」她轉身抱住好友。 「如果,有個男人曾教你刻骨銘心,為什麼非得把他忘掉不可?」好友忍不住跟著鼻酸了起來。 「可是,不斷地反復思念,讓我覺得自己快要發瘋了。」玄若霏突然放縱大哭。 以往只能淚珠暗吞的孤寂日子,她真的受夠了!現在她完全不想繼續裝作堅強、勇敢,她只渴望盡情釋放所有的委屈。 兩個旅居異國的年輕女孩,就這樣抱在一塊,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場。末了,還是個性較為豁達、樂觀的友人,率先恢復冷靜—— 「若霏,你的痛苦是因為無法遺忘,既然忘不了,那就停止吧!」 「停止?」玄若霏吸了吸鼻子,不明白好友的語意。 「停止跟自己過不去。」好友說完,又稍微思索了一下,才接著解釋。「其實,思念就好比溺水一樣,你越拼命掙扎,越容易往下沉淪。不過,你要是可以試著放鬆自己,很快地就能夠 自動浮出水面,及時獲救。」 「不要過度壓抑自己,那只會得到更大的反效果。」好友柔聲說道。 「所以?」她下意識地屏住氣息。 「不要堅持跟自己的心抵抗,思念他的時候就儘量去想吧。等到有一天,你徹底適應了那股思念,你就不再感覺到痛苦了。」 聞言,玄若霏豁然開朗了,眸底堆積的憂鬱逐漸淡去,她破涕為笑,細緻的臉蛋上總算露出了許久不見的朝氣。 「我決定了,等寒假時,我要去一個對我意義非凡的地方。」 只有那裡,才能將我心中無從投遞的思念,全數轉化成最美的紀念。 晚間八點,結束一場沉長的海外視訊會議後,玄知曄隨手鬆開脖子上的領帶,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偌大的總裁辦公室裡,只剩下他疲憊的孤寂身影。 片刻,一陣細微的高跟鞋腳步聲,漸行漸遠,驀然驚醒了聽力敏銳的他,他地睜開眼眸,看向來著。 「麗穎……你怎麼突然跑來公司?」 「我爹地砸了那麼錢投資的公司,我不多抽空來關心一下,怎麼行?」徐麗穎優雅一笑,「再說,你這位年輕有為的玄總裁,萬一不慎過勞死,我可是會很傷心的。」 「放心,禍害遺千年,我的命還長得很,吃過飯了嗎?」他淺笑道,起身伸了個懶腰,稍微活動一下久坐的筋骨。 「還沒,專程來邀你共進晚餐的,順便拿這個給你。」她邊說邊打開皮包。 「這是?」他注視著手中的紅色信封,表情有一絲錯愕。 「我的喜帖啊!喂!就算是世界末日,你也要準時出席哦!」她莞爾道。 「那是當然啊!」他笑了。「只是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決定結婚了。」 「難不成為了你終身不嫁?」她挑眉,故作不以為然地看向他。 「麗穎,當初臨時悔婚,我真的很抱歉。現在能看到你過得幸福美滿,我實在為你感到開心,希望你們永浴愛河。」 「哈,謝謝你的祝福,其實我早想通了,與其和你貌合神離地煎熬一輩子,倒不如當你終身難忘的恩人跟摯友。現在回想起來,真多虧你當年的堅持,才讓我有機會尋找到真正愛我的男人。」她有感而發地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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