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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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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父連忙用眼神示意妻子該適可而止,別把氣氛搞得更不愉快。然後,他才轉送頭吩咐養女,口氣比起以往竟溫和了許多。「若霏,你如果身體不舒服,就先上樓休息去吧!別再逞強了。」 憑良心說,自從她願意為了拯救這個家,委屈地答應嫁給那個汪總裁後,這分難能可貴的孝心,記玄父頗為感動,為此他還能不改變自己的態度嗎? 「謝謝爸。」玄若霏忍不住暗自松了口氣,如獲大赦。 匆匆與在場其他人致完歉意後,她立即以最快的速度逃離客廳,仿佛身後有什麼毒蛇猛獸正緊追著她不放。 默默地給了父親一記感激眼神後,玄知燁刻意逼迫自己,不再將視線凝聚在玄若霏剛剛消失的方向。 天知道,當他看見她那傷心欲絕的模樣時,他有多想把自己碎屍萬斷,又有多渴望沖上前抱緊她,給予最溫柔覺悟的安慰。 只可惜,如今的他什麼也不能做,唯有愧疚地望著她離開,仿佛也一步一步地走離他的生命…… 他希望忙焦慮玄若霏完全死心,如此一來,她才能重新振作,尋找一個真正可以給她幸福的男人,代替他好好照顧她、疼愛她一輩子。 當晚,送徐儷穎回飯店後,玄知燁便以自己的既然如婚約為籌碼,私底下與父母進行一場談判—— 「不管用什麼藉口,你們必須替霏兒取消那樁荒謬婚事,往後的未來,必須由她自己做主。否則,我也不會答應跟儷穎結婚。」說這些話的時候,玄知燁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仿佛帶著冰冷的金屬面具一般,讓人完全看不出他真正的情緒。 知道未來媳婦願意買下整個玄氏集團當作嫁妝,玄母早已笑得合不攏嘴,如此一舉數得的交換條件,她自然樂意接受。 反正,總是逆來順受的玄若霏,已經不具任何威脅性了,姑且好心放她自由算了。 「我的犧牲完全是為了霏兒,老實說,我根本不在乎你們執著不放的那些名利地位,更不是為了像你們這麼自私自利的爹媽著想。」玄知燁輕蔑道,目光冷冽無比,活像要將人給凍傷似的。 「我也不願意這樣啊!這都是環境所逼……」玄父急欲解釋,大病一場後,他的態度已不像以往那麼強硬了。 「算了!再多的藉口也無法彌補什麼。」他再也壓抑不住滿腔的憤怒,忍不住吼著,如同一隻受傷的發狂獅子,再也不輕易相信自己以外的一切。 玄氏夫妻互視著對方,卻都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總之,現在所說的事情,絕不能被霏兒知道。」玄知燁抿了抿略顯乾燥的嘴唇。「還有,這裡永遠是霏兒家,除非她主動要放棄。」 聞言,玄父長長歎了口氣,感觸良多。「我答應你,只要若霏還肯喊我一聲爸爸,她便永遠是我的女兒,我會繼續照顧她。」 就這樣,接下來的日子裡,玄家上下便開始忙著張羅玄知燁的婚禮,氣氛真是一片喜氣洋洋。 唯獨玄若霏以及准新郎玄知燁,他們如陷於無底沼澤之中,正一寸寸地往下沉沒,仿佛即將滅頂。 數日後,一個下著濛濛細雨的微寒夜裡,玄知燁帶著濃濃的酒氣回家,步伐略微蹣跚地走上三樓。 行經玄若霏的房門前,他還下意識地停留了片刻,最後,仍是幽幽地歎息了一聲,繼續往前走。 只不過,他無禮自己疲累的身子,逕自走向練琴室,正準備掏出鑰匙開鎖時,卻意外發現光線自門底下的縫隙透出。 「霏兒嗎?」他不禁打了酒嗝,納悶地自言自語。 他雖然曉得自己不應該相她單獨相處,但是,在酒精的麻醉之下,他的理智早已不敵內心的強烈渴求。 這陣子,為了說服玄若霏相信他決定結婚,是因為與前女友舊情複燃,絕無其他內幕,他多次當著她的面,刻意與未婚妻上演著濃情蜜意的戲碼,卻也因此讓他們的關係倏地降到冰點。 開門前,他先試著調勻自己陡然急促的呼吸,才緩緩轉動門把。 然而,在他看見玄若霏全身濕淋淋的,動也不動地躺在地毯上的那一刻,所有的努力馬上宣告無效。 「霏兒?」 他覺得自己的血液仿佛瞬間凝固了,急忙奔上前去,跪坐在她的身旁,小心翼翼地抱起她軟軟的身子,仔細檢查她的呼吸和脈搏,這才驚訝地發現臉色潮紅的她體溫燙得嚇人。 她發高燒了嗎? 這個念頭像雷電一樣,驚天動地地劈進玄知燁腦海,令他醉意全消,整個人瞬間清醒過來。 「霏兒,你醒醒啊!」他輕拍她的臉頰,心慌意亂地呼喊。 眼看懷裡的人兒一直沒反應,他趕緊抱著她站起身來,準備送往醫院急救。 不料,一聲微弱的囈語卻驀然傳來,狠狠揪疼他的心—— 「哥……你終於回來了。」玄若霏緩緩睜開眼睛,一見到他,不禁露出一抹安心的微笑。 「霏兒,我送你去醫院。」他心急如焚地安慰她,也安慰自己。 「你在乎嗎?」玄若霏擰緊眉心,努力凝聚已憤然而起恍惚的意識。 「你在說什麼?」他低頭緊睇著她,一臉困惑不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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