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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


  不一會兒,他人來到石亭,卻不見任何人影,李兌的心此時正七上八下的。

  「喜袖呢?」李痕看了看四周,仍不見她的身影。

  「傳令下去,就算把王府翻過來,也要將喜袖找出來!」李兌咬牙說著,看著自己的兒子。

  李痕用力的點點頭,回過頭奔去,準備下令將王府尋找一遍。

  「不管任何人,只要敢動她一根髮絲,我便要讓他碎屍萬段……」李兌冷冷的說著。

  連喜袖的嘴被塞進小布,雙手讓一名男子箍住,給帶進一座華麗的大宅裡頭。

  廳裡有兩名男子,她認得裡頭其中一名是金赤喀。

  「咱們談判的籌碼送來了。」金赤喀撫著長胡道,與一旁年紀相仿的院大人相看一眼。

  「是嗎?」院大人看不起連喜袖那纖細柔弱的外表,目光如鷹隼般射向她。「瞧她沒什麼用處,可幹嗎呢?」

  「用來威脅李兌。」金赤喀冷笑一聲。

  「嗯?」院大人眯眸。「之前你不是說以李痕來對付李兌,讓他們父子自相殘殺?怎如今又要利用這名女子?」

  金赤喀冷哼一聲。「都怪這女人跑出來攪局,若不是她在李痕身邊嘀咕著,他們父子倆的感情早被我離間成功了,我甚至還可以收李痕為義子,那孩子是可造之材,但一切都因為這女人的出現,將我一盤的好棋全都打散了。」

  「那下一步你準備怎麼辦?」院大人不以為意的道著。「當初我們說好了,皇子中的西皇由你負責,讓他放棄爭奪皇位的權力。別忘了,我們的計謀必須雙方配合,一個一個剷除我們的敵人。」

  金赤喀哼了哼聲。「李兌做事向來小心,但沒想到這次我精心策劃的計謀,還是失敗了。」他來到連喜袖面前。「賤蹄子,你惹的禍就由你來負責吧!」

  連喜袖皺眉看著金赤喀,眼裡有著憤怒,可礙於口裡被塞進了小布,再加上雙手被人鉗制著,她只能以雙眼瞪著他。

  「很恨我嗎?」金赤喀哈哈大笑,將她口中的布團拿了下來。「賤蹄子,若不是你還有用處,我現在早一掌將你劈了,算你命大,上次那掌沒打死你。」

  「西皇是你的小舅子,為什麼你要這樣對他?」連喜袖不安的扭動著。

  金赤喀哼了一聲。「表面上我們雖效忠著大哉皇帝,但宮裡卻分了無數派系,甚至私下還有一些小團體,我們只為朝中的虎宰相效命,只要將他推上皇位,而我就可以代替西皇的位置。」

  「可西皇是你的親戚……」

  「只要不放棄爭取皇位之人,那麼便是敵人。」金赤喀哼了一聲。

  「跟一個女人說那麼多有何用?」院大人站了起來。「金陵王爺,西皇之事愈快解決愈好,想必宮廷也有一場內戰了,能消滅敵人就消滅敵人。」

  「知道了。」金赤喀朝一旁的侍衛揮了揮手。「將這女人帶下去。」

  連喜袖不斷扭動著四肢。「金陵王爺,權勢、名利稍縱即逝,難道,失去了妹子,您的心當真都沒動搖過嗎?」

  金赤喀回眸一瞪。「多話的女人,可是得割舌頭的……」倏地,他的表情變得猙獰,那一瞬間似乎失去了理智。

  連喜袖不怕自己的安危,還想開口時,院大人點了連喜袖的昏穴,讓她暫時安靜下來。

  「先別動怒。」院大人眸光一閃,將大手搭在金赤喀的肩上。「這次最好是能一舉成功,要求西皇放棄權位,讓他交出所有大兵之權……知道嗎?」

  瞬時,金赤喀的肩膀冒出一道白煙,灼了他的肩頭,原來這是院大人給他的警告。如失敗了,要他自個兒承擔最嚴重的後果。

  院大人冷笑一聲,便頭也不回的走出廳裡。

  「院大人……」金赤喀看了自己的肩上,布料被燒了一個洞,雖未傷得皮膚一絲一毫,可他的心裡卻足以明白,要是將此事弄砸了,也許他會被黨裡的人給解決掉。

  那就表示,他再也毫無用處了……

  嬌小的身子被丟進柴房裡頭,直到天色轉暗,才幽幽的醒過來。

  房裡陰暗而潮濕,有一股霉味撲鼻而來。她坐起身子,茫然的看著四周。

  不明白自己為何成了金赤喀手上的籌碼,她在李兌的心裡可有如此重的分量,拿她可威脅得了李兌嗎?

  歎了口氣,對於眼前的事情,她根本無能為力。

  而這一切,扯到了宮廷的內戰,以她一介平凡布衣,是管不著、也碰不著。

  她惟一擔心的是李兌。

  身為西皇的李兌,府裡大小事都要靠他一人,何況又是皇子的他,如今被捲入了皇室之戰,未來,肯定又讓他過得不甚安寧。

  如果可以,她不希望李兌前來……她真的不希望他來,更不要他為了私心而放棄由自己的前途。

  希望,她沒有這樣的價值,足以讓李兌放棄他所有的一切。連喜袖在心中默念著。

  甚至她怪起自己,為何如此不小心,讓自己身處在危險之中,害了李兌也要冒這險……

  連喜袖咬著唇,心裡默念著,不希望自己見著李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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