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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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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霜兒用雙手擋著,她的身子比田香香豐盈了許多,平日又經常勞動,力氣自然大過田香香許多,她將田香香推離自己的身上,揚起白嫩的手掌就往田香香的臉上揭去,這下她是真的火了。 這個可惡的田香香,平時老對自己動手動腳的,也就罷了。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毀了自己十多天來的心血,白白糟蹋了她注入滿滿的情意的繡畫。 這是給少爺的,裡頭有她特別的情感呀!她像是豁出一切地和田香香扭打著,心裡實在是氣憤難當。 「來人啊——」樂兒想自個兒一人,肯定是分不開這二個女人,於是便扯開了喉嚨大聲的叫喚著。 二個女人滾在地上扭打著,二人的髮髻因此而散亂不堪,在翻滾中,身上也沾了不少污泥。 她不甘心、不甘心!田香香在心裡叫著,她絕對不會輸給唐霜兒這個下賤的奴婢,一想到慕容北對她的好,田香香又發狠地痛揍她。 場面看起來非常的火爆,似乎任誰都難以將她們二人分開。 直到一個冷硬的聲音,引起了二人的注意力。 「全都給我住手!」 唐霜兒聞言立刻住了手,當她往旁邊看時,一張冷如寒冰的俊顏映人她的眼裡,只是她這一分心,卻讓田香香捉到機會,往她的臉上揍了一拳,疼得令她捂著臉龐。 慕容北皺著俊眉,怒視這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他咬著牙開口道:「你們這是成何體統?」 「少爺……」唐霜兒站起身,頭垂得非常的低,滿頭的亂髮也跟著垂下,遮住了她大半的臉,可眼尖的慕容北卻隱隱約約看見她嘴角的瘀青。 田香香一看清來者,便「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哽咽的讓樂兒扶了起身子,委屈的拭著淚水。 「表哥,這婢女好凶呐!」田香香用柔荑拭著淚水。「人家只不過來看看表哥在不在,這婢女便動手打我……」她抽泣,一副受害者的模樣。 慕容北雖然還不清楚究竟誰是誰非,不過他卻是第一次見到唐霜兒這麼生氣,這個田香香到底是對她做了什麼不可原諒的事情? 「我說過,不准你再碰她了吧?」他的聲音冷硬,眼光檢視著唐霜兒的全身,發現她臉上又添了幾處的瘀血了。 「人家沒有動手。」聽到慕容北的話,田香香的哭聲更具震撼力了。「是她先對我動手的,要是表哥不信,可以問樂兒。」 「是啊、是啊!」樂兒連忙點頭。「這霜丫頭可真是大膽,不但將小姐推倒,而且還欺負小姐哩!」 唐霜兒沒有出聲,只是聽著她們一言一語的刻意譭謗,眼角定定的瞄向慕容北的俊顏上,她在意的,是他的反應,而不是她們。 慕容北沒有表情的瞪著田香香一張梨花帶淚的臉龐,他長袖一揮,寒聲的下命:「滾出我寢房!」眼裡透著不耐。田香香錯愕不已,站在原地回不過神來。 「快!」他攏眉。「別讓我說第二遍,否則我就將你攆出慕容山莊。」 田香香心一驚,狼狽的隨著樂兒離開,她知道慕容北說到做到。 唐霜兒籲了一口氣,看來少爺並不相信她們的片面之詞,她彎腰撿起地上那被撕毀的綢布,心血被毀,她心痛地搖頭,現在連縫補的機會也沒有了。 慕容北跨開腳步來到她的面前,壓低聲音道:「為什麼同香香打架?」他勾起她的下顎,審視她青紫的臉頰。 「是她不對。」唐霜兒嘟著小嘴。「她可以找我麻煩、欺負我,可是就是不能毀壞我的東西……」她清澈的眼眸看著他的黑眸時,心裡竟然有一種酸楚。 他一聽她的話,便將眼光移下,發現她手上緊抓著一件綢布,大手從她的小手上抽過那絲滑的綢緞。 一攤開來,那華麗的繡線映入他的眼裡,只不過他沒有半點感覺,反而冷冷的開口說:「你就為了這塊破布跟香香撕破臉?」他瞧了瞧,卻沒瞧出這上頭是她繡出對他的情感。「你知不知道你的身份只是一名婢女,香香是主子,你怎麼可以……」 他的話,她沒聽進去,一雙大眼只是看著他清冷的黑眸,及他一張一合的薄唇。 為什麼他都不問原因,就急著定她的罪呢?她的心,正淌著一點一點的苦澀,可卻無力為自己辯解什麼。 他說的沒錯,她是身份低下的奴婢,田香香是高貴的千金小姐,也是他得寵的女人,她拿什麼跟人家比? 她沒等他開口說完,便搶過他手上的綢緞。 田香香毀去的是她的心血,可慕容北卻否決了她對他的情感。 綢緞上的繡作,終究是白忙一場罷了。 白費了自己的精神、白費了那帶著特殊感情的一針一線。 她該慶倖自己早點認清事實的,為什麼心頭……卻淌滿了血? 「你怎麼了?」他不自覺的想要靠近她,可見她的身子往後閃了一下,他的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 她搖了搖頭,感覺到眼裡的淚水即將落下,她咬了唇便往廂房內跑了進去,一句話也不說的沖進自己的小房間裡,將自己鎖在裡頭。 他的眼光見到她轉身而過時,發現她掉落了顆顆晶亮的淚水,是他眼花看錯,還是她真的哭了? 她在哭什麼?他不解,也將腳步移向她的門房外頭,手敲著她的木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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