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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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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與她相處,他才發現自己對她的眷戀與日俱增,甚至想將她綁在身邊,一輩子都不讓她離開。 「嗯……」絕棋潁皺皺眉,翻過身背對著他,但仍準確地抓住他的手臂摟在胸前,汲取著他的溫暖。 「潁兒……」他輕聲喚著她的名字,聲音就如同月光透進窗櫺般,那麼溫和、柔煦。 她的長髮披散在他的手臂上,他拾起其中一絡纏在指間,彷佛在兩人之間系上一條不可分割的線。 若是他的感情如同一張綿密的網,是不是就能將她永遠的緊網在自己的身邊,沒有任何人可以永遠搶走她? 他多麼希望這樣的渴望,永遠都不會被人打碎。 「嗯?」睡夢中的絕棋潁終於被吵醒,她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轉過身面對著他。 「不要離開我,好不好?」他的聲音不如平時洪亮嚇人,反而輕輕柔柔,低沉得教人迷醉。 絕棋潁不解地噘起唇瓣,不明白他為何突然這麼問,意識模糊的她直覺地點點頭。 「嗯……不離開……」她輕輕打了個呵欠,又想窩回那甜甜的夢鄉之中,雙手習慣性地纏上他的腰際。 「我們明天回一趟南宮府,好嗎?」他在她耳邊廝磨著,輕問著睡夢中的她。 「回、回南宮府?」她含糊地重複他的話,半晌才又悶悶應答一句。「回去那兒做什麼呢?」 「我只是想當面告訴南宮泠,南宮珍珠我可以不要,但——」他低頭輕吻她的額。「我非要得到你不可!」 絕棋潁嘟著小嘴,困極了的她,根本聽不進他的一字一句,只覺得他的話都像瑣碎的噪音,吵得她睡不著覺。 「可、可不可以早上再說呢?」她的聲音柔柔細細,就像絲絹般滑膩。「我好想睡覺喔……」像只撒嬌的貓兒,她在他懷裡不斷地蹭著。 「嗯。」他失笑,應了她的要求閉上嘴巴,讓她安安靜靜地睡覺。 她咕噥一聲之後,又立刻沉沉睡去,然而雙手卻依然沒有離開他的腰際,總是依賴地將他當成她最舒服的靠枕。 她好愛好愛膩在他懷中的感覺。聽著他平穩的心跳、抱著他溫暖的身軀入眠。 因為有他,夜晚對她來說不再是充滿著惡夢,而是甜蜜的延續…… 第七章 天一亮,東方煉焱便帶著絕棋潁坐上馬車。 華麗的馬車內,兩人面對面地坐著,絕祺潁靠在窗前,聽著耳畔傳來陣陣風的呼嘯,而馬車的終點就是南宮府。 此時,她的心緒複雜,一雙黑眸不敢盯著坐在她面前的東方煉焱,只敢移向窗外。 若是這次回到南宮府,他一見到南宮珍珠就動心,是不是會丟下她、改變心意選擇南宮珍珠? 這一連串的疑問,不時浮現在她的腦海裡,更成功趕走了她眼皮上的瞌睡蟲,使她難得地神智清醒。 東方煉焱當然沒有放過她臉上任何一絲表情,黑眸緊緊盯著她那張憂心仲仲的蘋果臉。 馬車內,除了那噠噠的馬蹄聲外,就只剩他們的呼吸聲…… 好一會兒,她終於忍不住歎了口氣,雖然輕得如同一縷煙霧,卻還是輕易地被他捕捉住。 「歎什麼氣?」他問著她,口氣平平淡淡。 「沒、沒有呀!」她當然急於否認,不敢說出自己心裡的憂慮,更不敢讓他看出自己的心事。 她身為一名花魁,既然被南宮泠買下,理當就是南宮府的人,可卻因為這樣的意外,反倒成了南宮珍珠的代嫁新娘,名義上是將軍夫人,但事實上,她依然只是一名地位卑賤的風塵女子。 若是這樣的事實被有心人公開,肯定會對將軍府帶來難以想像的傷害? 尤其是待她如已出的老夫人,若是知道她並不是南宮珍珠,肯定會很失望,也有可能就此討厭她…… 她也想過要趁早打住,不應該繼續這樣的錯誤,但和他相處的時間愈久,她就愈是管不住自己的心。 甚至,她竟然已經離不開東方煉焱的懷抱了。 他的懷裡就像充滿了魔力,總是吸引著她情不自禁地膩著他,整個人融化在地溫暖的臂彎中。 「真的沒有?」他挑起眉,眼光銳利如同一道冷光,看得她無所遁形。 「沒有。」她心虛地抿著唇,低下頭,精緻的臉蛋蒙上黯淡的陰影。 他輕歎一口氣,大手一伸,將她垂下的小臉抬起,凝視著她泫然欲泣的可憐表情,語氣和眼神都在瞬間放柔了許多。 「若是沒有,怎麼不敢看我?」難得地,他發揮僅有的一點耐心,試圖對她循循善誘。 「我、我有呀!」她口是心非地回答,眼神更加遊移不定。 「你不說,就算是用猜的,我也要猜出你此刻的想法。」他捧著她的臉,以拇指輕柔地撫摸她粉雕玉琢的臉兒。 她怯怯地望著他,依然提不起勇氣將心裡的恐懼說出來,更不敢厚顏無恥地要求今生今世都待在他身邊,兩人永遠不要分開! 她與東方煉焱之間,仍存在著如同天與地般的身分差距,儘管他已明白地對她表示過自己的心意,但絕棋潁就是不能不在意橫亙在兩人之間的那道鴻溝。 每回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她往往就會膽怯地將到嘴邊的話給吞進肚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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