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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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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蝶兒依偎在耿將倫的身旁,有說有笑,一點也不生疏。 而禕痕玦則緊緊地跟在他們後頭,幾乎能將他們之間的對話聽進耳裡。 被冷落在一旁的絕箏妶,也緊跟在禕痕玦的身後,直到他的腳步愈放愈慢,與前方的一對儷人拉開一小段距離時,他才收回那虛偽的笑顏。 「你對柳蝶兒有什麼感覺?」他特意停下腳步,望著絕箏妶一張美麗的小臉,想聽聽她的意見。 絕箏妶一陣錯愕,隨即衷心讚歎道:「柳姑娘很漂亮,又知書達禮,是名很溫婉的女子。」 「你喜歡她?」突然,他的唇角有著詭異的笑容,腦中浮起一個計謀。「我需要你的幫忙。」 絕箏妶不解,側頭望著他。「妶兒不懂爺的意思。」 他將絕箏妶摟進懷裡,以食指抬起她的下顎。「接近柳蝶兒,最好能與她做朋友,把關係打好一點。」 「為、為什麼?」她不解地問著。 「我要你做的事,還需要問為什麼嗎?」他冷笑一聲放開她,為她問得太多而感到不悅。「主子要奴婢做事,還需要什麼理由?你倒是教教我。」 她輕咬唇瓣,急忙搖頭。「妶兒知錯,不該多嘴……」 是呀,他是她的主子,身為奴婢的她根本沒有資格多問一句。 她黯然垂下小臉,連歎氣聲也顯得輕微如風,而她在他的心中,或許就如一陣風,沒有任何重量。 他的心裡,似乎載滿了仇恨…… 而她竟也昧著良心,甚至還幫他完成計劃,因為他說他信任她。 基於信任,她是不是就得這樣幫下去呢? 「好了,我不是責怪你。」見她一張委屈的小臉,他的口氣倒是放柔不少,用一雙深情的黑眸望著她。「我只是希望你能與柳蝶兒做好朋友,對我日後的計劃比較有利。」 畢竟絕箏妶是無辜的,他利用她,已是一件毫無人道的做法,於是他的態度也跟著放軟。 她不懂他口中所謂的計劃,只覺得他的溫柔,是一種束縛一切的枷鎖。 他對她愈好,她愈是淪陷在他的手掌心裡,任他掛圖搓扁,卻離不開他。 「如果爺希望這樣,那妶兒會找機會接近柳姑娘。」她乖巧地輕聲回答著。 「妶兒。」他用手背輕拂著她的臉頰。「你待在我身邊快三個月了,這幾個月咱們也培養出不錯的默契,有關我的事,你也知道了不少,你會幫我的對不對?」他的聲音低沉溫柔,似乎在誘惑著她。 她輕咬著唇瓣,面對是主子的他,她當然無法抗拒他所有的要求…… 這幾個月來,她也聽了不少下人間互傳的流言,眾說紛紜地猜測他是回來為娘親報仇的……至於恩怨大概是來自于他母親的死…… 他母親是怎麼橫死的沒人知道,答案只有禕痕玦知情。 基於她體貼善良的本性,她不免想關心他、想要踏入他心底,為他分憂解勞,無奈他的心就像一道高牆,讓她無法橫越。 「妶兒會幫爺到底的……」是呀,她現在只剩下他可以依靠了,若不幫他……要幫誰呢? 「放心,只要你好好幫我,我不會虧待你的。」他輕輕地笑了,接著在她額上印下一吻。 只是淡淡的一吻,卻在她的心口上降下深深的痕。 他愈是這麼溫柔對她,她的心只會不斷淪陷…… 秋末冬初,翩翩落葉道不盡人世間的愁。 東院閣傳來陣陣的琴聲,悠揚中帶著一抹愁。 正巧從東院閣經過的絕箏妶,忍不住停下腳步,不知不覺中,雙腳就被這優美的聲音吸引過去。 一到東院閣的院子,只見院中擺了一張桌幾,桌幾前坐著一個粉紅身影,那纖細的身段正優雅地撥弄著琴弦,空氣中流泄著緩慢卻又有節奏的律動。 四周吹過一陣又一陣的秋風,桌幾前嫋嫋上升的檀香,伴著她的琴音緩緩飄舞著。 一切如此絕美,令絕箏妶好生羡慕。 自出了美人樓之後,她就再也沒有碰過琴了,現下眼見柳蝶兒正盡情撥弄著琴弦,她突然懷念起以前那撥弦的快樂。 此時,柳蝶兒的琴聲戛然停止,眼角瞥見絕箏妶站在角落,雙手從弦上放了下來,輕柔開口:「咦,這位不是禕公子身邊的姑娘嗎?」 絕箏妶被柳蝶兒發現身影,只得往前一站。「柳姑娘,對不住。我不是故意要偷窺,我只是恰好聽到你的琴聲,被優美的樂曲吸引而來。」 「呵呵。」柳蝶兒掩嘴笑著,最後站起身子。「真的嗎?沒想到我的雕蟲小技還能吸引人,真是難得。」 「沒的事。」絕箏妶急忙搖頭。「柳姑娘剛彈的曲兒,非常動聽,尤其在高低音時,轉得正是恰如其分,絲毫不差。」 柳蝶兒一愣,吃驚地望著絕箏妶。「啊?難道姑娘也懂琴?」 「略懂一二。」她客氣地回答。 「唉呀,那快請姑娘一坐,展個身手讓蝶兒瞧瞧,就當作互相切磋。」柳蝶兒熱情地上前拉住她,讓她往椅上一坐。「姑娘,彈首曲讓我聽聽好嗎?」 絕箏妶原本不想展露身手,可一見到眼前的箏琴,她又忍不住探出雙手一觸,一陣清亮的聲音便隨之迸出。 於是她伸出雙手,撥了幾根弦,便湊成了幾個音,幾個音之後,又漸漸成了一首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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