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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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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泉路上你就好好走,千萬別牽掛任何事情。」 紅豆兒悶了一聲,在無法動彈之中,見到大夫人嘴角露出冷笑,眼裡的眸光似在嘲笑她的天真。 一股難以言喻的疼痛,自腹中傳上腦門,瞬時疼得讓她小臉失去了顏色,她能感覺腹中的疼痛猶如火燒,痛苦而炙熱。 更能感覺到,她的腹中緩緩流出汩汩的液體,在她的腹中與衣物之間,感覺黏濕而熱騰…… 紅豆兒的小臉……慘白的如同初雪。 地上滴落的血漬,如同雪地中綻開的紅色血花—— 妖豔而眩目。 第十章 不得哭,既別離!不得語,暗相思! 白居易一首「既別離」,道盡步燕臨此時的心聲。 他十分懊惱的坐在床頭,看著已昏迷卻又發著高燒的紅豆兒,內心錯愕萬分,不敢置信床前的人兒已昏迷了三天。 整整三天三夜未見她蘇醒過來,他的心如同被人擰在手上,不得松一口氣。 好在初三那早,他自夢中醒來,發現床邊空無一人時,才知道她早已穿戴整齊離去。 他心一驚,心頭有不好的預感,於是也匆忙的下床,在醫館裡尋找紅豆兒的人影,但卻未發現,就連與她最親密的嬤嬤,也不知道她去了何處。 深覺事有蹊蹺,他逼問嬤嬤所有事情,似及紅豆兒曾經交代他們辦過什麼事,要她們據實以告。 這時嬤嬤才老老實貴將事情告訴了他,沒有一點保留。 他才知道,她有多麼大膽! 一個人私下到港口調查,也不管對方會不會對她不利,不顧生命危險,想為他揪出對他下利之人。 她啊,該說她太急,還是太傻呢? 步燕臨守在床邊,望著她蒼白的小臉,以及一直不肯睜開的美眸。 想起三天前,他要是沒及時趕到,她也許就在港口邊,失血過多而亡…… 而大夫人的下場,因為府裡全部人替她求饒,他才決定網開一面,收集她的證據,將她送官嚴辦。 這已是他最大的讓步,也是他最大的仁慈。 「你啊,為何這麼傻呢?」步燕臨坐在床沿,不假他人之手,親自照顧昏迷不醒的她,只冀望她能無事醒來。 此時的紅豆兒躺在醫館裡,由嬤嬤親自照料,療養她身上的傷口。 只是傷口太深,讓紅豆兒失血過多,一直在昏迷不醒的狀態。 步燕臨的心如懸在梁上的大石,一直高懸不下,不上不下的感覺極為煎熬。 他心疼的拂過她的臉頰,蒼白的如同一張白紙,毫無血色的臉龐,讓他心疼至極。 「夫、夫君……」幽幽的,她一雙美眸緩緩睜了開來。 步燕臨身子一顫,她終於醒了過來! 「老天,你終於醒來了。」他緊握著她的大手,差點痛哭流涕。 「我、我怎麼了?」紅豆兒動了動身子,扯動了傷口,痛得讓她擰緊眉尖。 「你……」他小心翼翼的扶起她的身體,將她擁入懷裡。「你受傷了。」 受傷?!她溜了溜黯然的黑眸,努力回想自己怎麼了。 「我、我受傷了?」她艱澀的開了口,舔舔乾燥唇瓣。 「好在那天我深覺不對勁。一見你不在,便發動全醫館的人,找尋你的下落,終於在嬤嬤的口中問出,你得到另外一個消息,才猜測你一定獨自去商港。」 他板著臉,寒聲道:「等你病好之後,我一定要好好教訓你一頓!」 她小臉一沉,有氣無力:「夫君,我都受傷了,你還想那麼狠心揍我的小屁股啊!」她噘著小嘴,臉靠在他的肩上。 「非要讓你教訓。」他輕咬她頸子一下。「為什麼不告訴我呢?這種危險的事情,由我處理就可以了。」 她歎了一口氣。「是我判斷錯誤,又錯引夫君。」想起自己誤會官清韻,她的小臉臊紅起來。「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誤會官姑娘的。」 他將她緊緊抱著。「是大娘心機太重,她連自己的侄女都利用下去,利用官清韻的無知,替她隱瞞。」 「夫君全都調查出來了嗎?」她輕問。 「所有事情都石落水出了。」他籲了一口氣。「大娘會從事罌粟花販賣,與藥鋪勾結,一同製造、販賣迷幻片讓人吸食,是因為她的心裡極為不平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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