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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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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是吧!」他一掌揮向後頭的冷香,剛好打中她的門面,且整個人往後頭栽出去。「你的下場會比冷香更淒慘!」 冷盈「哇」的一聲哭了出來,雙膝跪下磕頭謝罪,且一五一十的全說了出來。 管念禎聽完,整個人全呆掉了,唐韶菡被下了毒,還被丟進江裡。 這個事實,讓他怔然回不過神來。 不過,接踵而來的事實,更是打擊著管念禎。 浮影突然回到億念山莊,而且還擅自帶回唐府的嚴碩。 管念禎此時心亂如麻,浮影反了九年來的忠貞,逕自將嚴碩帶回。 「浮影,你……」 「爺,浮影不得不這麼做。」浮影垂下頭。「浮影在丞相府的幾十天,嚴老爺不但每日上門要求見爺,可都無功而返,直到最近,嚴老爺才拿著爺家傳的玉珮,跪在府外三天三夜,只為了見爺一面。」 管念禎怒眼瞪著憔悴的嚴碩,一想到十年前那場滅門血債,他的眼裡又浮起仇恨。 「管少爺,你先聽我解釋吧!」嚴碩吸了一口氣。「十年來,這秘密一直藏在老爺和我的心中,本以為永遠再也沒人知曉了。」 「是啊,你們沒想到我和我二名胞弟沒死吧!」管念禎扯了扯嘴角,似笑不笑,令人膽寒。 「是的,我和老爺以為管府已經全部遭人滅門,當時老爺就是因為這件事而病倒,他不知道事情這般嚴重,臨終之前,將他的三名女兒交給我照顧,便長辭於世了。」 「住口。」管念禎心煩的吼一句。「我想聽的不是唐的事,而是十年前被滅門那晚,為什麼唐前腳剛走,後腳便有一群黑衣人殺進管府?」 「這事兒要從管夫人的娘家說起。」嚴碩從袖口拿出一隻錦盒。「這只錦盒是管夫人當天交給老爺的,她交代裡頭有很重要的文件,要老爺好好代為保管,且不可以和第三者說起這盒內的秘密,否則管夫人的娘家將有一場內戰。」 管念禎從浮影手上接過那只錦盒,一打開來,裡頭有著許多的文件,上頭寫滿了異族的文字,這是苗族的文字,也是他母親的出生地。 他的母親是苗疆女,遇上從商的爹後,便隨他來中原定居相夫教子,他不解,這裡頭的文件為何讓管府遭到滅門。 「管夫人見老爺和管老爺親如兄弟,因此便拜託他秘密保管這文件,且說這關係著管府上下的安危,因此老爺才會收下,答應妥善保管。」嚴碩手裡拿著玉珮。「而這只玉珮,則是管夫人給唐府的訂親之物,管少爺可認得否?」 管念禎望著那只翠綠的玉珮,上頭雕著一龍一鳳,他記得從小一直戴著,某天娘卻突然將玉珮取下,說是要給他未來媳婦兒當作訂親之物,那只玉珮從此不知下落,可現在卻出現在嚴碩的手裡。 「為什麼這只錦盒會引來殺機?」管念禎迷茫了,十年前的血債當真不是唐下的毒手嗎? 「管夫人是苗疆長老的女兒,她身負著族內權力的象徵,因為苗長老早將重要的東西塞給了管夫人,說有朝一日,若有野心人士造反,為了不讓苗疆最重要的制毒秘笈失去,所以才將文件交給管夫人,只是苗疆那班惡人卻誤傳管夫人企圖顛覆苗族、覬覦長老之位,惡人便派出手下滅了管氏,只為尋找那重要的文件。」嚴碩說著,淚水的落了下來。 「管府被滅,老爺何嘗心安過呢?每天活在自責之下,老爺說當晚他要是沒離去,也許還能救出管府血脈,他以為管府三名少爺都慘遭毒手,自責之下,老爺在那天病倒了,拖不到幾個月,便含恨而終,留下三名幼小的千金。」 管念禎聽著,卻說不出任何話來,他緊握著拳頭,好不容易從齒縫裡並出一句:「告訴我,這全部都是你誆我的!」十年來,他以為兇手就是唐,沒想到卻是因為族內的紛爭,全家人都成了犧牲品。 「不,這全部都是事實。」嚴碩拭去淚水。「管少爺,上回我要跟你解釋,你卻連聽都不想聽,擄走了菡兒,讓她受盡折磨,現在真相大白了,請你將菡兒還給我好嗎?」 管念禎頹喪的坐在椅子上,雙手掩著俊顏,好久、好久才說出一句:「菡兒……她被我害死了!」 嚴碩不穩的退了幾步,粗嗄的喘了幾聲後,才鎮靜的開口:「死,我也要見到屍體。」 管念禎一怔,他還沒見到菡兒的屍體,怎麼能斷定她死了呢?他跳了起來,對眾人下命:「全部的人都待命,到江邊找著唐韶菡,上、中、下流不管什麼地方,都給我找出來!」 浮影一接令,便連忙的跑出去傳令。 管念禎欲走出門口,卻又想到什麼的停下腳步,回過頭朝著嚴碩說著:「我愛菡兒,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就愛上她了,真的,我非常的愛她。」他期待著,上天不要對他這麼殘忍。 嚴碩咚地一聲跌坐在地上,他老淚縱痕的合掌喃語:「上蒼啊,別再讓悲劇上演了……」 一切的恩怨,就此劃下句點吧! 一年後見過啞兒的人,都稱讚她能寫上一手好字,以致接近年關的日子,每戶貧困人家都找著啞兒寫春聯,將牛老爹的破屋子擠滿了人。 今日亦是如此,每個人都拿著紅色油紙,排隊要求啞兒寫個好句子,讓他們貼在門口好討個吉利。 一年過去了。啞兒抬起一張美麗白淨的臉兒,望向今年第一場初雪。 排隊的人明知道這啞兒姑娘長得非常的美麗,可她不經意的抬起頭來,還是會攝去眾人的心魄,只可惜這好好的姑娘家,卻是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子,真是糟蹋了那張嬌美的容顏。 還好牛老爹沒有嫌棄啞兒,他是在一個暴風雨的夜晚,將這名嬌弱的姑娘救起,發現她的臉色全黑,而且要命的是腳踝上還有一副腳鏈,當時他嚇得以為是救到勞什子的逃命女犯,可是腦筋一轉,這女孩兒長得如此白白淨淨,怎麼會是個女犯,便將她給救了回去。 而她身上的毒可真是傷透了牛老爹的腦筋,他不但找來許多大夫,他們卻跟他搖頭叫他準備後事,不用再白費心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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