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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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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他思緒一轉,改從屋旁窗口落下。 房間裡,屠紹隔著桌椅追逐淨月,周遭還站著許多梅莊的打手。 「小姑娘,你別逃。」屠紹色迷迷地張開雙手朝淨月抱去,卻撲了個空。「我爹已經知道你不是秦又玲,叫我來拿你呢!只要你乖乖聽話,伺候得少爺舒坦,我一定會叫爹免你的死罪,搞不好還能收你做個小妾 「無恥!」 淨月氣得全身發抖,身旁能拿來扔的一樣一樣往前扔,茶杯、梳子、銅鏡、毛筆、硯臺…… 叩!硯臺正中屠紹的額頭,他臉上隨即黑黑紅紅的流了一大片。感覺到自己頭上流下溫熱的液體,他不由勃然大怒: 「臭婊子,給臉不要臉!」轉首看到手下全呆若木雞地杵在那兒,屠紹更加怒不可遏。「全都是廢物!還不快給我拿下這個賤人?」 淨月心想這回完了,正東張西望思索著逃跑的出路時,發覺屠紹的手下居然全部像雕像似的僵硬不動,對主人的話竟似毫無所聞。 「你們還聽不懂嗎?全都給我上!」 屠紹怒氣衝衝地走到一個手下身邊,氣憤地一推,想不到那名手下居然一推就倒,連哼都沒哼一聲。 屠紹見狀大駭,又如法炮製的推了兩名手下,結果也是全都倒地不起,恐懼此時由他腦際猛然而生。「怎麼會這樣?你們……快給我站起來!」 「紹兒,別叫了,沒有用的。」屠尚不知何時現身,身後還跟著宋教頭。他凝重地踏進屋內,冷靜環視周遭,緩緩地開口:「是你吧?偽裝成秦又極的人?」 哦?在叫他了。風允天從窗外躍入屋內,朝眾人爾雅一笑。「不敢,雕蟲小技,誤傷貴莊人手,請莊主見諒。」 淨月一見到風允天就想跑過去,身旁的屠紹卻反應極快地攔住她。 「你們究竟是誰?千方百計入我梅莊,奪我密圖,意欲何在?」 這屠尚不愧是一莊之主,事到如今居然還能如此鎮定。 風允天沒有答話,只從懷中取出紫玉簫,俐落地轉了一圈。 「紫玉簫……風允天?好,好,淮陽子也想來要這幅圖了!」屠尚哈哈一笑,表情卻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足智多謀,風允天,想不到你也踏入這趟渾水,我屠尚這次算栽在你手上了。不過……」 語氣未完,他朝淨月看了一眼: 「我還沒有全盤皆輸不是嗎?」一伸手,他扣住淨月細緻的頸項。「這個丫頭換回那卷圖,這條件不算過份吧?」 俗話說,魚與熊掌不可兼得,但若既想吃魚也想吃熊掌呢?風允天這時心裡打的就是這個算盤,要怎樣才能救得了淨月,又拿得到圖? 挑了挑眉,他無所謂地笑了笑: 「不瞞屠莊主,那卷圖此刻已不在風某身上,而是交由一位父執輩的朋友帶走了……」他不著痕跡地朝淨月眨眨眼,接著說:「貴莊的莊丁傾巢而出追的人,就是那一位……」 淨月此時突然抬頭望向屋頂,大聲地叫嚷: 「爺爺,你來了!」 屠尚被她一驚,長年以來練武養成的習慣讓他鬆開了勒住她的手,朝她喊叫的方向射出兩枚銀針。「誰?」 風允天見機不可失,以極快的身法移至淨月的身旁,將她帶離危險範圍,行動之迅速,一旁的屠紹只覺一縷白煙擦身而過。 「卑鄙!」這一幕讓屠尚目皆盡裂,大吼一聲雙掌已揮向風允天。 一邊的宋教頭也立刻反應過來,九環刀破空暴起。 三個人攻勢如雲、勁氣如削,觀戰的屠紹只有張口結舌的份。 屠尚的武藝比起來教頭又高明許多,但對付這兩大高手,風允天自認有餘;可是一手還抱著手無縛雞之力的淨月,僅能以單手對戰,加上聚集的莊了愈來愈多,間歇抽冷子來顆暗青子、鐵蒺藜,讓他漸漸覺得力不從心。 要趕快離開這個地方!有了這種認知,他在刀光掌影中虛晃一招,趁對方攻勢一頓,偏掠穿出窗外。這一招免不了又引來一堆暗器,連刀刀劍劍都飛了過來,紫玉簫舞成一片屏障擋住所有武器,但有一絲細小的聲音卻穿過了這個屏障,對準的人不是風允天,而是淨月。 這微小的聲響已不容風允天多作考慮,也無暇阻擋,一咬牙回身幫淨月擋住了這一記,蝕骨的刺痛差點令他鬆開雙手。 「快追!別讓他們跑了!」 眼見敵人愈逃愈遠,身邊卻沒有一個人追得上,屠尚恨恨不平地一掌劈飛身邊兩名手下。 在梅莊尚處於一片混亂之際,始作俑者早已鴻飛冥冥。 淅瀝浙瀝……這場驟來的春雨從早上下到現在沒停過,鬥大的雨滴打入枝葉殘破的荷花池。 池子的對面是一排精緻的小樓房,其中正對著荷花池的房間,窗邊掛著素色的輕紗,風一吹過便搖曳生姿,頗有「春水滿池新雨霧,香風入戶落花餘」的意境。再由窗口望進房內,裡頭擺設簡單,卻古色古香,牆上掛著的墨寶更有畫龍點睛之效,襯托出格局的簡樸雅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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