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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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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怪她曾那麼對待你?」燕飛用了茶後意猶未盡,真是少有的佳茗。 「那是淘氣,不是惡意。我無法責怪一個只是淘氣的小姑娘。」她再幫他斟了杯茶。 燕飛朝她會心一笑,燕霞的確淘氣。 無預警的,他鬆開了頜口的兩顆扣子,由衣襟內拉出一塊乳白色的溫玉。 「雲兒,」他將溫玉套在莫雲兒頸上。「這塊玉打小時候便跟我到大,現在我把它送給你。物不足貴,情意系之。」 情意系之……莫雲兒為這句話深受感動,她盈盈一笑道:「不是沒有禮物嗎?」 「這不是禮物,是信物。」言道盡心中事,一物盡表此間情。 莫雲兒雙眼迷蒙凝視著他,這深情,教她怎麼還得起呢? 偏著頭想了一想,她起身走向床沿,由一個錦盒中拿出一枚翠綠色的指環,環身有隱隱約約的龍紋,渾然天成。她執起燕飛的手指,將指環套入。 「既是信物,便要有來有往。」她訴說起這枚指環的歷史:「這是『龍戒』,是師父生前惟一給我的東西,也是承認我為毒老傳人之物。相傳龍戒有呼風喚雨之力,力量發揮到極致還可以號令鬼神。不過這些都是齊東野語,不足採信。此物對我意義深遠,今贈與你,不是只有禮尚往來那麼簡單,你明白的。」她含蓄的表達滿腔深情。 燕飛動容的看著這枚價值連城的指環,他當然明白莫雲兒的心意。「我套住了你,你也套住了我,這代表我們彼此相屬、永不分離嗎?」 彼此相屬並不代表永不分離。莫雲兒一想到自己總有一日會離開朝陽堡,難掩心酸。 「代表著至死不渝。」不正面回答他的話,她只能給他這個承諾。她這一生只愛這麼一次,即使難以相守,她也認定了他。 「是的,至死不渝。」燕飛覺得她的愛像浩瀚的大漠一般,炙熱的太陽照得他睜不開眼,遍地黃沙滾滾包圍住他。相較之下他的愛顯得渺小,沒有一股力量與她抗衡。 他又想吻她了,他喜歡擁有她的感覺。一隻手摟著她的腰,另一隻手細細地撫上她的臉,俯身欲再度一親芳澤。 門外,又是另一陣腳步聲傳來,燕飛歎了口氣,認命的放開莫雲兒。這次不知又是哪個不開眼的人,怎麼大夥兒都挑這時候光顧。 「二堡主?莫姑娘?」翡翠怯生生地端著一個裝滿五色點心的託盤,窺視著臉色凝重的燕飛。 「進來吧!」莫雲兒替她解了圍。 「誰叫你送來的?」午膳不是剛過嗎?燕飛口氣不甚和善。 「是……是文居士。」翡翠都快哭出來了。 文秋齡!燕飛握緊了拳頭,他到底玩夠了沒有? 數日來,朝陽堡表面平靜無波,但是那種外弛內張的緊繃感是人人都感受到了。上頭的人如臨大敵的戒備著,下面的人自然也不太好過。成天都要提高警覺,教人連笑都笑得勉強。 「抓到奸細了嗎?」清早在大廳裡,燕徹口氣陰冷? 「是。」李總管恭敬地垂首。「剛才天尚未大明時,東口的井邊抓了一名,廚房後也抓到一名。」 「果然動作很快,從他們身上搜出什麼?」 「兩瓶藥及一隻刻著『火』字的令牌。」李總管從袖內掏出一面金光閃閃的令牌。「令牌在此,而藥已經交給文居士確認了。」 「燕飛呢?」這麼大的事,燕飛應該早就在大廳候著了,怎麼此時還不見人影? 「二堡主先到地牢去了。」 這時一個清朗的聲音傳了進來:「堡主怎麼只問兄弟,不顧朋友了?」隨著語聲,一身青衣的文秋齡笑容滿面的踏進大廳。 「我還來不及問呢,你就來了。」燕徹也跟著笑了起來。這文秋齡就是有扭轉氣氛的本事。 「說來那兩個小賊也好心機,不挑深夜挑凌晨,使人防不勝防。」文秋齡坐下倒了杯茶。 「不錯,只是魔高一丈,我就道高一尺。」燕徹居然也打趣了一句。 「唷?堡主開竅啦?」文秋齡驚訝的差點沒把茶杯吃了,這是向來嚴肅的燕徹嗎? 淡然一笑,燕徹揮了揮手。「說正事吧!由奸細身上搜出來的藥,可是君無用?」 「是君無用,和上次莫雲兒給我的藥一模一樣。」文秋齡點點頭。 「不過,魔教下藥之計不論成敗,一定都會隨即展開攻擊。我們無法預估會不會有下一波的詭計,還是先服解藥為上。」燕徹沉吟道。 這時候,燕飛的聲音也出現了。 「大哥!」和文秋齡一樣,人未到聲先到,頃刻後才看到燕飛的人影。 「二弟,在地牢可有收穫。」燕徹有點感歎,他這個弟弟是不是被文秋齡帶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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