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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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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由於她鄭重邀請他參加這個與他格格不人的宴會,令葉毓桐不知從何拒絕起,「我從來沒參加過這種宴會 「安啦!」易海玲拍拍他的肩,「我也會去的!」 葉毓桐感到肩膀一陣酥麻,他凝視著她一碰即逝的纖纖玉手,怔怔地脫口問出:「你要和……」我一起去嗎? 「和誰去?我的男伴還沒決定呢。」易海玲揮揮手打斷他,臉色突然難看起來,「你知道嗎?席濟民也要參加同一個宴會,居然不是和我一起出席,簡直氣死我了。說什麼他被要求和董事長的女兒一同與會……我要是相信這種話,我二十幾年的米都白吃了。哼!他真以為我行情這麼差?找不到其他人陪我去?」 聽她的話就知道,她完全沒有把葉破相列人考慮。 「我想我還是不去……」席濟民……聽到這個名字,葉毓桐心裡一陣落寞襲來。果然,就算席濟民不在她身邊,他也代替不了吧? 沒有察覺葉毓桐的倩緒變化,易海玲低頭沉思了一會兒,突然拿起手機撥號:「喂?保羅?我易海玲,我們公司下個月要舉辦一個慶功宴,你有沒有空……」 葉毓桐聽著電話內容,胸口像抵了支劍般難受。保羅?保羅又是誰? 「什麼?你在意大利?那沒事了。」易海玲不信邪地又撥了另一通電話:「喂?蕭恩?我易海玲,我們公司下個月……」 蕭恩?葉毓桐覺得胸口的劍深深地刺了進去,還在裡頭翻攪、圓頂。她的男伴俯拾即是,一下保羅一下蕭恩,下一通電話會不會又冒出什麼彼得、傑克之類的? 「啊?你回德國了……算了。」籲了一口氣,易海玲洩氣地掛斷電話,繃著臉不發一語。 講完了?那彼得呢?傑克呢?葉毓桐不知該怎麼形容現在的感覺,沮喪?鬱悶?還是對她找不到男伴感到一絲絲竊喜? 「你不必同情我。」易海玲誤解了他的表情,扭過頭攢了他一眼,這一眼……「咦?你不要動!」 「怎麼了?」被她這麼一說,葉毓桐整個人定住不敢動,只有眼球上下左右轉動張望,有蟑螂嗎?還是蚊子? 「其實我發現,你長得也不差嘛……」相當不懷好意的口氣,易海玲身體向前傾,媚笑著逼近他。 「你……想幹辦」由於被勒令不准動,葉毓桐拼命地縮下巴收小腹,腎上腺素急速分泌。 「怕什麼!我又不會對你怎樣。你雖然頭髮鐵了點,眼鏡聳了點,可是……」無視他僵硬的表情和慌張的神色,易海玲伸手過去擦擦他額前的頭髮,另一手忽地摘下他的眼鏡,「嘿!這樣還不錯嘛!你幹嘛把自己的姿色藏起來?」 被她的手東撥西撩的,葉毓桐直覺血氣上沖,呼吸急促,話也說不好:「別別別別、別這樣!我會看不到。」 「你心裡應該還沒有陪你出席宴會的人選吧?是、不、是。啊?」第二個問句刻意加重了語氣,易海玲靠得更近了,美麗的臉蛋只離他不到三寸,眼底盡是滿滿的威脅。 「沒……沒有。」別再靠近了!葉毓桐在心裡呐喊,克制著不讓自己昏過去。 「那就是你了!」易海玲滿足地對著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然而……「不過你現在這個樣子,可能要先經過徹頭徹尾的『裝滿』!」 葉毓桐根本顧不了她在說什麼,只能在心裡不停地祈禱:希望易海玲學過心肺復蘇術,能在他因腦充血而昏倒之後保住他的小命。 百貨公司裡,葉毓桐苦笑著看著鏡子裡的自己。 整整一個月,他只要有空就是和易海玲在一起。雖然他可以催眠自己這是在約會,但她總是不停地在他身上作文章,又換髮型又改造型的,若非在某些部分他極力抗拒,可能他紋騖不馴的頭髮將被噴上厚厚的髮膠,抑或被造型師修去他橫七豎八的濃眉。總之,所有的事都令一向樸實的他哭笑不得。 「穿這樣好像要去參加葬禮。」他無奈的摸摸身上全黑的西裝。 「我也這麼覺得。」易海玲亦是失笑地看著鏡子裡的他。怎麼這套西裝別人穿那麼好看,一套在他身上就變型了? 「而且我也不習慣旁分的頭髮。」以前都是不分的,葉毓桐陌生地盯著鏡子裡自己頭上那條一絲不苟的發線,用手壓.下一搞亂播胡頭髮。 「嗯,我想……比起這套衣服,你的頭髮還算是成功的。」這算誇獎嗎?易海玲也不敢肯定。 看他們對西裝似乎不是很滿意,站在旁邊的專櫃小姐拼了命推銷,「不然再試試這套鐵灰色的好了,是今年秋季歐洲最新款,上個星期才空運來台。」她相准了這兩人一定會買,壓箱底的好貨都給挖出來。 已經是第五套了……葉毓桐和易海玲相視一眼,前者還是默默地拿著西裝去試穿了。 好不容易搞定了衣服,再來就是最重要、畫龍點睛的部份,易海玲某日又拉他來到眼鏡行—— 「我這副眼鏡戴了快五年,已經很習慣了。」葉毓桐坐在眼鏡行裡,抵死不戴隱形眼鏡。開玩笑!打死他也不把那片薄薄透明的東西塞進眼睛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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