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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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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茉莉詢問的目光,凌天翔強忍著內心的悔恨和劇痛,勇敢地回視茉莉說:「我不信任你,還說了許多傷害你的話……對不起,你能原諒我嗎?」 說完,凌天翔像被判刑一般等待著最後的判決。 茉莉默默地看著他,沒出聲。聽到自己竟為眼前這個人輕生,她內心亂極了,她怎麼會為這個印象中並不熟悉的人自殺?六神無主的她眼光慌亂地四處看,突然輕喊:「哎呀!你的手——」說著急忙捧起凌天翔的手,「——你的手受傷了!」 原來凌天翔為了控制自己的心情,握拳太用力,以至指甲刺傷了掌心而流血。 看著凌天翔滲著鮮血的手掌,茉莉的眼淚又不知不覺地滾落,滴在他的手心。她不知道為什麼,只是一個說不上認識的人,可看見他受傷——即使只是一點點的皮外傷,眼淚就掉個不停?從小勇敢不愛哭的自己怎麼看到他流血眼淚就瘋狂溢出?好像自己的眼淚只為他而流似的。 茉莉的舉動、話語、淚珠無一不刺痛著宋君揚的眼和心,突然,他說:「你走吧!」宋君揚幽幽地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客廳裡只剩下茉莉和凌天翔兩人互相地凝望。 過了一會兒,管家送來宋君揚的一封信,上面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寫得一清二楚,信的末尾告訴凌天翔,施這項催眠法的大師已經隱居山林,任何人都無法找得到他,要解開這項催眠法就得靠他們自己了,最後祝他們幸福。 那幸福二字被水化開了,不知那是否是宋君揚忍痛割愛的眼淚。 茉莉終於回到親朋好友們的身邊,面對老淚縱橫的雙親、哭笑不得的弟弟、哭得一塌糊塗的丁鈴和小青,還有自稱是凌天翔父母及爺爺等一大堆人,茉莉不知所措地安慰他們。 「沒事了,我好好的,除了頭上縫了二十針,有點輕微腦震盪之外沒什麼大礙。」 眾人聽到這兒不免又是一陣大嚎。 最後還是凌天翔以她要休息為由把她帶離那一幫喧鬧的人。 「你好好地睡一覺,明天我和你去看醫生,很快就能讓你恢復過來。」凌天翔說完剛想離開,卻被茉莉拉住了。 「你別走,陪我。」 茉莉不知怎麼解釋自己內心對他的感覺,即使聽到他曾深深地傷害自己,也不恨他,反而眷戀他在身邊的感覺。 「你不恨我?間接來說,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你原諒我了?」凌天翔不敢置信地問。連他都恨自己傷害了她,而她竟不恨他?不可能。 「原不原諒你要等恢復正常的我才能告訴你,至於恨你……我沒有感覺到。我只是……只是喜歡你在身邊的感覺。」 看著茉莉柔情的眼眸,他的心更痛了。他凌天翔如何能讓一個女孩這樣不計回報地付出?他何其幸運地得到這個女孩的深情。 醫生對茉莉更正記憶的可能性作出極大的肯定,他說只要多用以往對茉莉來說記憶深刻的情景刺激她,記憶就可以慢慢更正。 為了更正茉莉的記憶,天翔可沒少下功夫。大前天,他帶她乘飛機去美國一個農莊,那兒種植了像海洋一樣廣闊的向日葵。 「這是送給你的。」凌天翔指著一望無際的花海說。 看著那金黃色,耀眼的花海,茉莉受寵若驚地問:「這……這所有的向日葵……真的全部送給我……太貴重了吧!」茉莉難以置信地看著這眼前綿延幾公里的金色田園。 「不,這一點也不貴重,比起當初你送給我的那束向日葵,這些根本算不上什麼。」凌天翔深情地說。 「我送你向日葵?沒有吧,我只記得我送過給君揚。」茉莉毫無印象地問。 「嗯。」看著她困惑的臉,他一臉眷戀地說:「那時你說,希望它們能代替大陽給我晴朗的心情!你想不起來?」凌天翔帶著一絲希望問。 雖然茉莉被這份龐大而美麗的禮物逗得很開心,但仍舊不覺這是她和凌天翔之間曾發生過的事。 看著她搖頭,凌天翔的臉上隱約掠過一抹失望與憂傷。 「對不起。」看到他這種表情,茉莉的心忍不住一陣酸楚。」 茉莉那微弱的道歉聲擰疼了他的五臟六腑,他一把將她摟緊在懷裡,「不,你不要說對不起,不要說……那樣,我會更恨我自己……不要說……」 為了讓茉莉記起和自己發生過的事,他不斷地重複著當天她為了表達對自己的愛所做過的事。 昨天是讓消防水車模擬下雨的場面,他淋得渾身濕透地在茉莉家門前等她出來。氣得茉莉直罵他傻瓜笨蛋,還威脅他,如果以後再這麼做她就再也不理他了。 「你瘋了?要淋雨也不看看現在什麼天氣,都立秋了,還這麼淋雨,是不是想得肺炎!」茉莉一邊拿幹毛巾擦著他的頭一邊氣呼呼地說。 「當初你也是這樣傻傻地在狂風暴雨裡等我,我只是想重現你我當初相處時的情景,希望這樣能令你想起來。」 「你還說,我不記得的事就不管,如果你下次再拿自己的健康開玩笑,就別來見我。」茉莉很生氣,氣他竟不好好照顧自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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