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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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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你!」桑慕綺不理會他,反身走進廂房。 柳如嫣那哀傷的啜泣聲傳入她耳,她立即趨上前,見她哭得珠淚婆娑、好不傷心,忙擔心地詢問: 「如嫣,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 她只是喑啞地哭。 桑慕綺很快猜出了原因: 「一定是葉千雪!是不是他說了什麼難聽的話惹你哭?好,你在這等著,我下去臭駡他一頓,叫他來向你賠罪!」 「不要,桑公子」柳如嫣攔住,他哽咽地說道:「其實葉護衛說的沒錯,我這種煙花女子本來就不該高攀,妄想博得公子您的情誼。」 她自怨自艾,眼底眉梢淨透著濃濃的憂傷;那孤單無助的模樣,就連桑慕綺這個「假男人」也被融化了,忍不住想將她擁在懷裡,好好安慰一番。 「如嫣,別說這種話,難不成煙花女子就不是人嗎?我早將如嫣你視為朋友了。」 「桑公子……」他的話令柳如嫣感動莫名,心中升起一片溫暖。 桑慕綺抓起她的手絹,體貼地替她拭淨淚痕,和聲問道: 「如嫣,既然咱們是朋友,我就老實不客氣地問你一件事,為什麼你會淪落青樓呢?」柳如嫣臉色一黯,還來不及答話,桑慕綺就刻意壓低聲音,急急地猜測:「我知逆你們這裡常有逼良為娼這種事,你莫非也是?」 柳如嫣沉靜地說: 「不瞞公子,如嫣是自願的。」 「什麼!?」桑慕綺無法掩飾她的驚訝。 柳如嫣渾身自然散發出的純潔和靈性,使她有別於其它的煙花女子,這讓桑慕綺忍不住興起種含頭,沒想到她卻說自己是心甘情願的! 她娓娓地輕訴: 「如嫣自小與家父相依為命,雖家境清苦卻也自在愜意。誰知在大約一年,前我爹染上了久治不愈的怪病,散盡了家產卻仍纏綿病榻,為了治癒爹的病讓他安心靜養,我在走投無路之下向紅姨借了一筆銀兩,心甘情願在青樓獻藝謀生以償債。我知道身陷青樓恐難逃遭人非議,且辱沒自己,但為了爹,如嫣在所不惜。」 這時的她,絕美的容顏上沒有半絲的怨恨,只有全然無我無私的犧牲奉獻,這讓桑慕綺更加動容、更加真心地同情起她。 她輕聲追問: 「你在這裡,紅姨有逼你……做你不願意的事嗎?」 她深覺慶倖地搖頭道: 「紅姨對我很好,她從不勉強我。」她以乞求相信的眼神直勾勾地凝視著他。「桑公子,如嫣雖然身陷青樓,但仍潔身自好、守身如玉。」 桑慕綺毫不懷疑地點頭道: 「我知道。難得你如此孝順,在這種風花雪月、聲色犬馬的環境下,卻仍能把持得住自己,真難得!」此時的她,體內的正義感、同情心,就像暴漲的洪水般氾濫,意氣昂揚地說道:「如嫣,我決定籌錢替你了久紅姨的債,讓你永遠脫離這地方。」 她一徑地搖頭道: 「不,桑公子——」 「當然要!一定要!」她強調地打斷柳如嫣,決心愈加地堅決。「像你如此難得的姑娘,我怎麼忍心看你繼續在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待下去,任人輕薄調戲?這個世界上,還有太多像張大富那種色膽包天的混球存在!」 桑慕綺的話,像火焰溫暖了她長久孤獨、冰冷的心,溫情充斥著心窩,竟讓她有一種想哭的衝動。 喜極而泣的淚水泛滿了她雪白的雙頰,柳如嫣哽咽地婉拒: 「桑公子對如嫣的好,如嫣銘記於心,但畢竟我與公子無親無故,怎可煩擾公子為如嫣如此盡心費力?」 桑慕綺激動地緊握著她的手,滿臉真摯地說道: 「我和你一見如故,就好上輩子就相,你的事我怎可袖手旁觀?這種難得的緣分可不是存在每個人之間的,就當和你特別投緣吧!」 「公子……」柳如嫣沒有抽回自己的手,反而緊緊地回握著她,不再謹守著「男女授受不親」的分際。 桑慕綺口「緣分」,指的是有如姐妹般的情誼,但聽在不知情的柳如嫣耳裡,卻是另一種含意。 當綺自張大富手中救了她,她便對她暗藏著情愫,這會兒,她更是愛意漸增…… 「在這送往迎來、虛假作戲的地方,如嫣有幸遇上公子,公子是這世上唯一真心待如嫣的人,如嫣無以為報,只願永遠常伴公子身邊。」 她紅著臉傾訴衷情,最後放棄一切矜持偎進他懷裡。 「我一定會救你出去的!」 桑慕綺信誓旦旦地宣稱,無暇去深思柳如嫣話中的念意,滿腦子想的淨是如何完成目標、實現諾言。 第七章 冷傲霜合上錢莊送來的賬冊,抬頭望向甫進門的葉鼎。 「清叔。」他招呼道:「有事嗎?」 「堡主,外面有位姑娘帶著一名家僕求見。」葉清鼎劈頭就說。 「姑娘?」葉清鼎凝重的臉色,令冷傲霜察覺事有蹊蹺。「清叔,有什麼不對嗎?」 葉清鼎終於說道: 「那姑娘自稱是凌雲莊主的女兒——凌翠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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