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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邱以成憤怒而無辜的反駁:「他只是比我擅於做表面功夫稱知不知道他在私底下怎麼以頭銜來壓我?打回我的企劃宰,挑剔我的工作進度,最過分的是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你要搞清楚,我不是你的所有物。」他固執的態度令她大為光火:「何瑞隅有權力把我調到任何一個部門,你不能因為這個理由怪罪他。」

  他看她的眼神,彷佛她是一個「叛徒」。「你不會才跟了他幾個月,就把所有的忠誠全投向他那邊吧?我爸爸一直認為你能幫我的所以才在他退位前,把你安排在我身邊。」

  「你爸爸希望的是我能儘早幫你獨當一面,而不是要我跟你一起無理智的仇視何瑞齲。」她靜靜的反駁。

  「你有沒有想過我的心情;」大新是我曾祖父一手創建的、幾十年來一直由我們邱家在掌權,結果他……」他激動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可是以成,你有沒有想過、何瑞麟並不是靠玩陰謀、耍手段而入主『大新』的、他是在公平而合法的情況下取得公司的主掌權,他使『大新』免予破產的命運」。葉宜庭指出事實。

  「不論公不公平、合不合法,在我心目中,何瑞麟就像個入侵者。」他真的固執得可以。

  「這不是一個仇視他的好理由,你不能將你父親在事業上的失敗歸罪於他。」她有時候真的覺得邱以成一點也不知人情世故,像個被寵壞了的大男孩。

  「看來你真的全倒向他了。」邱以成指責的瞪著她:「如果你記性好、應該還記得我爸爸對你有多好,給你一份安定的工作,不遺餘力的拉拔你,所謂『樹倒猴猻散』,看來這句俗語一點也不誇張。」

  葉宜庭也以同樣憤怒的眼神回瞪他:「你是在暗示我忘恩負義嗎?」

  「你白己說呢?」他譏諷的反問。

  葉宜庭坦蕩蕩的告訴他:「我沒有…絲對邱伯伯不敬的意思,我只是就事論事,希望你早日認清事實,仇視何端麟對你一點好處也沒有。」

  他只是看著她、沉默不語。

  她疲累的深吸口氣:「我永遠感激邱伯伯為我付出的,如果你仍然堅持我是個見風轉舵,攀權附貴的牆頭草,我願意放棄目前這個安定工作,來證明我不是一個見利思遷的女人,即使我根本不需要向你證明什麼。」

  邱以成知道剛剛的話說得太重了些,態度頓時軟化了下來:「宜庭,不要……你知道我這個人就是太衝動,一衝動就口無遮攔,我是有口心的。」

  葉宜庭稍感安慰,至少他還有白知之明,而且勇於認錯。

  「原諒我?」他祈求的看著她。「沒事了,你應該慶倖我不是個小心眼的女人。」她勉強擠出微笑了笑容。

  他感到強烈的釋然:「我真的慶倖,在我對你說了那些可怕的話後,你還願意再理我。」

  「以成,你真的應該試著接受何瑞麟起碼也該試看和他和平共處。」有些話她無法忍住不說:「其實,他對你並沒有偏見。他曾經跟我提過,他認為你是很有潛力的。」

  他以懷疑的眼光看她。

  「真的。」她強調似的點頭:「他真的願意給你證明自己能力的機會,他對你所做的要求,也同樣要求各部門的各級主管做到,如果他真的對你特別嚴厲,無非也是因為對你的期望愈高。」

  「我們暫時不談這個好嗎?」他無法輕易的撤下對何瑞麟的的心防。

  葉宜庭只能點頭同意,該說的她都說了,只能讓邱以成自己去深思她的話了,如果他夠理智。

  「你的辦公室充滿F花香。」似乎為了消弭方才凝窒的氣氛,他露出一個比平常還開朗的笑假裝方才的不快、爭執都沒發生過。

  提到花,她的火氣又有上升的趨勢:「濃郁得教我受不了。」

  「我發現你今天真的很難取悅,早知道我在送花前,應該先仔細的查查農民曆。」他試圖以幽默的玩笑逗她開心。

  「即使你選黃道吉日,我也不會開心的。」一想到這件事將成為公司的頭條「花邊新聞」,她怎麼開心得起來。

  「到底怎麼了,該不會是何大老闆刮了你一頓吧?」

  她搖頭:「他什麼也沒多說。」

  「我以為所有女人都愛花的沒想到你是個例外。」他顯得很失望。

  「我喜歡花。」她看了看滿宰的鮮花:「可是你這樣做太離譜了,我在上班,這是我工作的地方給同事、給外賓看到了,他們會怎麼想?何瑞麟沒說話,但我相信其它同事的意見一定比他多多了。」

  「你不開心我送你花,只因為伯別人說閒話?」他不敢相信的問。

  「沒錯。」她點頭。

  邱以成覺得有些莫名其妙,一般的女孩子會因此而感到驕傲、洋洋自喜,充分表現出女性的虛榮心,而她卻因此而不悅。

  難道葉宜庭真的是女人中的異數?

  「他們能說什麼呢?」他聳聳肩,露出了瀟灑的笑容:「他們頂多只會羡慕你,以及誇讚我的羅曼蒂克」

  她懊惱的接著道:「而且繪聲繪形的謠傳你在熱烈的追求我。」

  「我是啊。」他一臉認真。

  她嚇壞了:「別再開這種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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