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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他遲鈍的點點頭,彷佛一顆頭有千斤重般。「你呢?」

  「從來沒這麼好過!」而且緊張!今夜,將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夜。

  她應該感謝老天賜予她天生的好酒量!肚裡的那點酒精並沒有讓她像邵亭宇那般頭暈目眩,醺然欲醉,反而助長了她的決心和膽量,使她更確立要實行這次計劃的決心。

  他掙扎著想坐起來,卻又力不從心的倒了下去。「能不能幫我倒杯水為我口好渴。」

  「好。」她欣然應允,而且非常喜歡這份照顧他的感覺;如果他一直都能如此和?悅色對她,或許她會傻得連心都掏出來給他。

  她吃力的扶他坐起,細心的喂他喝完整杯水,接著用冷毛巾替他拭臉。

  「阮怡,認識你這麼多年來,這是我第一次毫不懷疑你是個貨真價實的女人!」顯然酒精鬆弛了他的自製力,使他笑得像個惡作劇得逞的小孩般天真無邪。

  這也是阮怡首次對他的譏諷不以為忤,並語帶玄機地說:「我還可以更『女人』,你很快就會見識到的。」

  或許是笑得太激烈,他突然皺起眉頭,喃聲抱怨。「我頭好痛!」

  「快!快躺下來,我替你按摩。」

  在阮怡的協助下,他再度躺回來上,緊緊閉上眼睛,感受她靈巧的雙手輕揉著他太陽穴的舒適感。

  「舒服嗎?」她輕柔似水的嗓音在他耳畔響起。

  他立刻發出愉快的呻吟,除了為她巧手所製造出的神奇療效之外,更因為她吐氣如蘭的芳香。他因為洽談生意也接觸過不少異性,對女人的香水味並不陌生;但阮怡的不同,她的氣息像是綠草野花般清新自然,不但觸動他內心深處的某根心弦,更令他迷惘又渴望。

  「我替你把襯衫脫掉,這樣你會睡得舒眼些。」

  不待他響應,阮怡已動手褪去他的襯衫。他自始至終都像木頭人似的任她擺佈;或許是酒精在作祟,使他像個聽話的小孩,也或許是他舒服得根本不想提出任何意見。

  在阮怡細心的照頭下,他鬆弛了自己一向嚴謹的心,並甘願任這般無可形容的舒適感征服他……

  替他褪去襯衫後,阮怡也不由自主地沉迷於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男人味裡,這味道促使她溫柔地輕撫他結實健碩的胸瞠;而這個舉動令她臉紅心跳,但除了害羞,她還強烈的感覺到有一股興奮感正急速地自心底竄升。

  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雖然老套,雖然陳腔濫調,但卻完全符合她此刻的心境。

  今夜,她將完全擁有他!

  於是,她也緩緩的輕解羅衫……

  在邵亭宇即將沈入夢鄉之際,隱隱感覺到有一股溫熱氣息正緩緩緊貼上他的胸口;他以為是自己在做夢,於是,再次發出滿足的呻吟;沒想到,他的唇也被吻住了,而且還感覺到如蜜般的甘甜,如花般的清香。

  這感受對他而言是陌生的,使他體內不由自主地燃起一簇火苗;而此刻,不斷在他懷中蠕動的身軀,卻快速助長了這簇火苗的火勢,甚至快速地燃燒至他全身每一個細咆——終於引發一場熊熊烈火!

  他的呼吸變得混濁而沉重,他的吻也開始變得急切——他突然感到有股前所未有過的陌生渴望在引誘他,使他努力想自這火燙的情潮中得到解脫。

  他開始感覺獲得的不夠,於是抬起手,急切的撫觸懷中的身軀。

  他欲火難耐的發出輕吟!天啊!他真懷疑自己是不是上了天堂?但他無法想像太多,只祈求這是場永遠醒不了的夢!

  懷中的身軀因他的熱情反應而愈趨火熱,愈發清香,愈加嬌柔,而且凹凸有致得似——女性的恫體……

  他孟然驚醒,而且是完完全全的驚醒——眼前所見的更令他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阮怡正一絲不掛的緊壓在他身上……

  他想推開她,但阮怡不知打哪裡來的力量,彷佛垂死之人緊抱著求生浮木般,死也不肯放。

  「不要抗拒我!」她沙啞的低嘶,再次狂野的吻住他的唇。

  邵亭宇趁自己再度沉淪前,努力掙脫她的唇,像只被逼至絕境的野獸般,對她發出忿怒的低吼——「住手!你明明知道的——該死!停止這一切……」

  「我不想停,你也不會想!等你瞭解女人能帶給你多麼大的喜悅之俊,你會希望我永遠不要停。」

  她企圖想再吻住他的唇,吻去他的掙扎,吻去他的抗拒……

  他終於不再掙扎,但全身卻緊繃得像塊石頭。

  她挫敗的低咒:「該死!別抗拒我!做個真正的男人行嗎?請你證明給我看,你是個真正的男人行嗎?亭宇,你的反應騙不了人的,此刻你就像我渴望你一般的渴望我!」

  他無法否認。那份渴求解脫的強烈欲望,苦苦在他胸臆間翻騰、燃燒,並折磨著他脆弱的靈魂。

  「我的身軀或許能成受你,但我的心永遠也做不到!」他以無限悲哀、惶恐的眼神看著她。

  她溫柔的安撫他。「我不在乎以後,我只想擁有現在這一刻……」

  他軟化了,再也控制不了滿腔的欲火,而以更洶湧的激情響應她……

  只有在這一刻,他們之間沒有懷疑,沒有諷刺,只有彼此。

  巫山雲雨後,當一切歸於平靜,他們沉默的各據床的一隅。

  最後是他鼓起勇氣打破這不自然的寂靜。「為什麼?」

  她緊緊閉上眼睛,凝聚坦承的勇氣。「我愛你,就像你偷偷愛著海桐一樣。」

  「阮怡!我……」

  「不!」她翻身打斷他:「不!不要說抱歉,或者任何安慰我的話。這是我自己的選擇,我不會因此而要求你愛我;就算我想,你也辦不到的,不是嗎?」她嘴裡這麼說,但仍以渴求的眼神看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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