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汪孟苓 > 偷偷,偷走你的心 > |
| 二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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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並不想隱瞞阮怡什麼的,更希望阮怡能分享她的喜悅,但是——她不願在未獲得海桐的同意之前,私自宣佈這項喜訊。 「發生『彩繪』那件事,我原以為我們之間的阻礙會更多,沒想到,因禍得幅,我們反而更親近了。阮怡,你一定很為我高興吧?」她試著分散阮怡的注意力。 「我當然是很為你高興嘍!」阮怡不肯上當。「但是我就是肯定你們之間有什麼事發生!我的第六感一向很靈的。」 「阮怡,真的沒事,你就別再問了。」她以求饒的眼神看著她。 「不行!」阮怡執意打破砂鍋問到底。「快招!不然,我今天饒不了你……」 「你應該改行去當法官。」梁海侗倚在半敝的門邊,以嘲弄的眼神瞅著阮怡。 他的出現,解除了雪雁的窘境;但也因為他的出現,她的一顆心又開始像千萬隻小鹿在撞擊般。 阮怡根本不把他的嘲弄當回事,反而更鬼靈精怪的裝腔作勢。「那好,面對我這阮大法官,你就識相點,快快從實招來吧!」 他懶洋洋的聳聳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我只是打算等手邊的事忙完之浚,挑個好日子和雪雁結婚。」 他那漫不經心的模樣全是裝出來的,因為,在說話的當時,他凝視著雪雁的溫柔眸光,早就泄了自己的底。而雪匯更是無法自製的與他深情相望著,根本無視阮怡的存在。 「太好了!」阮怡爆出了歡呼。「雪雁,恭喜你終於成功的逮到了這個狂野不羈的浪蕩子!」 海恫立刻發出抗議之聲。「什麼浪蕩子?新娘又不是你,你在那兒樂個什麼勁兒?別忘了現在是非常時期,咱們必須同舟共濟,努力捱過眼前的難關,才有前途可言。哦!對了!我們和『東城』的王主任有約,快走吧!免得遲到了,到手的生意又飛了!」 「好!好!不過,請再給我三分鐘,我得先去告訴亭宇和韶德這個好消息!」說完,阮怡便興奮的沖出會議室。 待阮怡那興奮的身影消失在會議室門口後,海桐輕輕走向雪雁,溫柔的捧起她低垂的粉臉。「你為什麼不敢告訴她這件喜訊?」 「我……」她不知道該如何表達她內心的混亂。「或許,我有點不確定……」 「你怕我改變主意?」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般,他改以嚴肅、認真的眼神面對她。「我絕不是個信口開河、出爾反爾的男人!我之所以會開口向你求婚,只因為我真的想娶你,懂嗎?」 所有的疑慮都在此刻煙消雲散,她那燦若星辰的雙眸也立刻盈滿了他的承諾。「我永遠、永遠都不會再懷疑你。」 「很好。」海桐故意逗她。「顯然的,你已經開始準備要做一個溫順的好妻子了。」 「我會的。那你呢?」她急切的反問,渴望聽見她想聽的話。 「嗯——我將會是個縱容妻子的好丈夫!」他輕點她的鼻尖,眼中閃著促狹的眸光。 面對自己的終身大事,雪雁渴望的是永恆與幸福的承諾,而不是浪漫與不切實際的玩笑話。於是她有點失望地說:「你會是個自以為是的丈夫!」 「一個自以為是、卻縱容你的丈夫。」 海桐看了一下手錶,給了她一個纏綿的擁吻後,才匆匆的轉身離去。 當雪雁還沉浸於幸福的迷霧中時,突然有句冷冷的嘲諷將她拉回現實裡,而令她胸中翻騰的情緒瞬間降至水點。 「你究竟是用什麼手段得到他的心?」 邵亭宇瞪視她的眼神,彷佛她是個善於使用奸術迷惑人心的魔女。 「你不喜歡我!」雪雁很肯定的說出她的想法,但她最想知道的還是原因。「為什麼?」 「是誰規定我一定得喜歡你的?」他冷冷的反問。 「你——沒錯,沒人規定你一定得喜歡我。」無視他不友善的瞪視,雪雁緩下口氣,溫和的說:「亭宇,你是海恫最知心的好友,所以我非常在乎你對我的感覺,而一直以來,我也在努力,希望能得到你的認同和祝福。我們都喜歡海桐,沒道理不能因為他而成為明友的,你說是嗎?」 他搖頭,顯然拒絕對她伸出友誼之手。「即使到今天,我還是無法認定你究竟是敵是友。」 「我能理解剛開始你對我的抗拒,當時你認定我是來毀滅海桐的,但現在,事實證明我並沒有啊……」 邵亭宇冷硬的打斷她。「別太早下定論。難道你忘了你父親正借著『彩繪』,想一步步打擊海桐的事業與理想嗎?」 他的指責似利劍,劍劍都直刺向她的要害;但雪雁拒絕再像個滿身罪惡的罪把般跪地求饒。 「我比你更不樂意見到那樣的結果。如果我真的有錯,錯只錯在我太愛海桐,我不願離開他。」雪雁勇敢的說出她心中的話。 邵亭宇卻表現得彷佛她說了什麼不堪入耳的髒話般的不屑。「你少在那兒裝腔作勢,整天只會把情愛掛在嘴上,誰知道,你是不是嘴上說的是一套,心裡想的又是一套?」 「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海桐最知心的朋友,是最瞭解他的人,那你為何老是懷疑他的智商,不肯尊重他的決定?」雪雁反唇相稽。「難道,你把他當成是個智商不足的大笨蛋嗎?如果不是,既然他選擇了相信我,你為何不試試看呢?」 他不屑的冷嗤,再給她致命的一擊。「我永遠不可能會相信你的!海桐只是一時被你迷惑罷了,有一天,他一定會清醒的。就算他繼櫝執迷不悟,我也會盡全力去保護他,以免遭你的毒手!」 他冷冷的拋下話,便拂袖離去。 伊雪雁為他的這番話感到前所未有的沮喪和挫敗!除了放棄獲得他的友誼的念頭之外,她什麼也無法做。直到今天,她才知道,邵亭宇固執得就像把生了鏽的鎖,即使拿把大榔頭,也未必能成功的敲開他。 整個公司宛如剛遭颶風侵襲過一般,文件資料散了滿桌,大夥仍忙著翻箱倒櫃,尋找那份不翼而飛的資料。 梁海桐沮喪的看著伊雪雁。「你仔細想想,到底把那些資料放在哪裡?有沒有可能把它帶回家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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