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汪孟苓 > 我的相思比你深 > |
| 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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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好的聰慧以及乾脆的作風,給了紹熙坦白的勇氣。「你有多愛我大哥?比芷菱更甚?」 「我不知道該如何比較我和芷菱之間,究竟是誰愛紹亭較深;我只知道,自己是用整顆心在對待紹亭,失去他,我可能一輩子再也不會有快樂可言。」她誠實的表白。 她的坦白讓他心情更加沉重。「你似乎並不怎麼驚訝我這個極為突兀的問題。」 「確實,我一點也不驚訝!」她澄澈的變眸直視著他。「你只是證實了我心中的猜測!那本來只是猜測,現在,我確信你對芷菱也有著不一樣的情愫,你不只是單單將她當成自己的妹妹,或者青梅竹馬看待,對嗎?」 「有這麼明顯嗎?」或許是舒好雙眸中的溫暖使他卸下心防,所以他沒有否認。 「雖然你一直在壓抑在芷菱,甚至在任何人面前偽裝,但我還是隱隱約約地察覺到一些;在某些方面,我確實擁有較為敏銳的觀察力。」她淡淡的說。 「舒好,或許我無權過問你和大哥之間的關係,但我還是忍不住要說芷菱比你更需要大哥。」他終於直言不諱。 她搖頭,不知道該如何響應…… 他卻執意趁著勇氣還沒消失之前,一古腦地將心中的話說完。「你比芷菱堅強 獨立;失去大哥,或許你會痛苦一陣子,但芷菱如果失去大哥,她恐怕連生存的勇氣都沒有。芷菱太脆弱了,所以她比你更需要大哥的呵護。」 「這絕對不是一個能讓我放棄紹亭的好理由:「舒好眼中沒有一絲怒意或責怪,有的只是滿心的誠摯。「紹熙,你對芷菱深切的情意教人動容,但愛情絕不該基於同情而讓渡。你有沒有想過,這對紹亭和我是否公平為難道我們倆的幸福對你而言一點也不重要為芷菱呢為你確信她真能因勉強得來的愛情而感到快樂為」 「對不起!我根本不該找你出來。而且又跟你說這些愚昧可笑的話……」他沮喪的垂下雙肩,眼裡有著深切的悔意。「看到芷菱傷心欲絕的模樣,我方寸大亂 舒好,原諒我,忘記我剛剛對你所提出的無理要求,好嗎?」 「我不怪你!相反的,你對芷菱所做的一切教我感動。」她柔聲安慰。 「只可惜,我無法為她做任何事,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因愛而心碎。」一思及此,他的心也因她的心傷而破碎不堪。 「你可以的,紹熙!」舒好眼中有著激勸的火花。「你可以用你的深情為她療傷止痛!放下一切偽裝,向她坦白你的愛意,你對她這種只求付出、不問回報的深情,任誰都不可能無動於衷的。」 紹熙勉強擠出一絲自嘲的苦笑。「我們都知道,愛情是不能勉強的;以你的敏銳難道看不出來,芷菱對我有的只是厭惡。」 「不,不是厭惡!或許有些不安,還有一些我一時無法形容的感情,但絕對不是厭惡。」舒好因專注的思慮而微磨起雙眉。 「不論那是什麼,反正不會是我渴望想擁有的。」他的落寞盡現眼底。 「紹熙,別那麼喪志!還沒嘗試,難道你就甘願放棄為凡事經過努力總強過沒有付出心力來得實際些。嘗試看看,或許會有你意想不到的結局發生;如果就這麼放棄,你將會抱憾終身,那也將會是芷菱的損失。在這世上她再也找不到一個比你更愛她的男人。」 他以欣喜的眼神看著舒好,聚然的笑容照亮了他那陰鬱的臉色。「難怪大哥會瘋狂的愛上你!你不但擁有天使般的臉孔,還有一顆菩薩般的心腸!最吸引人的是 你全身上下充滿了活力一種能感染身邊所有人的活力。」 「那麼,我希望自己也能稍稍影響你!紹熙,別太悲觀,積極點!」她殷切的希望,紹熙和芷菱也能擁有她和紹亭之間那種相知相契的美好感覺。 「你的話很有道理!」他終於堅決地說:「我會試試看的!」 舒好也綻開欣喜的笑靨。 芷菱已經整整失蹤了一個星期。她辭去了幼兒園的工作,搬離了宿舍,也沒有回山上老家。紹熙心裡明白,她是特意躲開所有的人,執意孤獨的哀悼受傷的心,將自己囚禁在痛苦的情網中。 他花了三天的時間,放下課業,丟開一切事務,緊迫盯人的糾纏芷菱唯一較親近的朋友;終於,她在不堪其擾的情況下,將芷菱的下落告訴了他。 原來她一個人躲在基隆海邊的一間小屋裡。紹熙再一次確定地址無誤後,伸手按了門鈴。 等了好久,屋內似乎一點反應也沒有。紹熙站在太陽底下足足兩個小時,他發誓,即使必須站上一整天,他也絕不放棄。終於,他看見芷菱的身影飄進了他的視線:她緩步朝他走來,即使隔著一段距離,他仍能一眼看穿她眼底無盡的哀愁與傷痛。 她瘦了,原本就輕盈的身子變得更為纖細,她蒼白的容顏寫滿了憔悴;但在他的眼中,她仍然是唯一能教他心動的女孩。 她終於看見他了!她遲疑了一下,但她沒有選擇逃避,緩緩的走到他的跟前。 他們的眼神緊緊相鎖;她的表現鎮定而冷漠,卻令他感到沮喪,因為他明白芷菱又在他面前戴上冰冷的面具,不讓他有機會探觸她脆弱的心。 她開了門,無言的讓他尾隨入內。 「為什麼是你為」她坐在窗旁的木椅裡,凝目遙望遠方的某一處天空,她失望的低喃,語調有如最哀怨的音符。 他內心彈奏著比她更為幽怨的曲調。「我知道你希望來的人是大哥;但你早該認清這個事貿,大哥絕不可能像我一樣,為了你不惜拋下所有的事,而且還死皮賴臉的緊纏著你的朋友,為的只是打聽你的下落……」 「你不該來的!我渴望見的人不是你,你來,只會打擾我的安寧。」 她的拒絕雖然傷人,但他不准自己輕易退縮。「我知道我來,對你毫無意義,但我就是無法讓自己不管你。」 「你根本不該來!」她重複的說著,不肯對他敞開心屝。 他拉開木椅,坐在她的面前,用最溫柔的眼神凝視她。「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每次你破人欺負,就會一個人躲在暗處裡傷心哭泣;那時候,只有我才能找得到你,就像這次一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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