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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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遊深怡還能說什麼呢?她一向不多花腦筋在這方面思索,看朝顏一副假裝看開的樣子,她便聳聳肩,跟著點頭。"就是,女人應該為自己而活!"把須句懷甩了也好,沒心肝的男人。 "你不是該去上課了?" "對喔。"經朝顏提醒,她瞄了眼時鐘就往門外沖,"說話到差點忘記,快來不及了。" "再見,路上小心。"她笑著道別。 "嗯。要乖喔,我下午上完課就回來……你是誰!"門一開,她赫然發現門外站了個人正要按鈴,嚇了一跳。 "候律師!" 門外正是侯叔敦,他從容頷首。 "你認識他呀?" "他是須句家的律師。"這麼一說,遊深怡似乎有幾分印象,看過這人。"有事嗎?" "能不能和夏小姐談談?" 游深怡望向朝顏,她點點頭,示意她安心.遊深怡這才離去。對於候叔敦的到訪朝顏是意外的,因為他出現的意義等於須句家,而她和須句懷的關係已經切斷了。 「抱歉,這麼突如其來。」 "您有重要的事?"她請他坐下,侯叔敦的臉色顯得沉重。 "我和懷談過了。"他說。 談什麼?她沒有知道的必要了。"我離開了,候律師。" "我知道。沒想到會造成這種結果,我很後悔,朝顏,當你來找我的時候坦白告訴你就好了,那你就會懂,就能理解了……只是我原來是希望你能用自已的力量開啟懷,讓他自已釋放的,想不到時間等不及,你們兩人都太執著於自身的感覺,也許是太過在乎彼此吧,反而容易忽略對方深藏的心思……" "他的心思,我很瞭解了。" "不,你不明白的,我現在就告訴你懷的故事,這個故事並不好聽,但能給你所有想要的解答。"候叔敦屏息,徐徐吐出,謹慎思索如何敘述回憶的開端須句懷的父親須句維,母親鐘晴。 須句家自須句智柏開始,於臺灣商界嶄露頭角、釋放光芒,短短十年的奮鬥便擠入豪門之列,因須句智柏是天生的企業家,難得一見的商業奇才,他作風強勢、領導力強,自然使得須句集團的規模如同巨浪掀頂直上,日益壯大。這樣傳奇如神的須句智柏卻獨生了一個文弱的兒子須句維,他不僅體弱多病,而且個性怯懦,終日以作畫為樂。 二十五歲那年他邂逅了一位美麗女子,鐘氏千金鐘晴。鐘晴豔冠群倫、絢美至極.須句維瘋狂地迷戀著她,但她人非其名,一點也不忠貞專情,反而是個被寵壞的嬌嬌女,放浪成性與許多男人玩過感情遊戲,須句維也是其中之一,很不巧的一個偶然,她竟懷了他的孩子,為了名譽也為了須句家誘人的財勢,鐘晴不甚情願地嫁給了她其實不很中意的須句維。 悲劇從這裡開始了。婚後養尊處優的深居生活絲毫不能滿足她奔放的性情,不消多日她便十分厭倦了,捱到產後終於得以解脫,她很快回歸過去的生活式,外出尋歡、夜夜笙歌,她享受放縱,她亂送秋波,她原來就是個荒唐的女子。她不愛須句維,不愛與他所生的兒子,她只愛自己,和紅男綠女的有趣遊戲。沒有人管得住她,須句維求她不理,罵她不理,鐘晴完全漠視內向愛她的丈夫,就這樣一步步推他進入憂傷成狂的地步。 須句懷十歲時,父親已因常年酗酒而生輕微錯亂,須句智柏請來名醫治不好他,沒有人能治,他是故意放任自己墮落瘋狂的,和鐘晴一樣,他無心理睬原來深愛的兒子,於是須句懷只有祖父可親,他常常靠在須句智柏身後,用那一雙純真的童眼看著父母婚姻的殘破。 這一天,是意外,也像命運註定的結局。 「鐘晴,你站住!」 "你煩不煩哪,須句維!"她翻個白眼,頭也不回。 他疾步向前沖,一把攫住她的手腕。"你想上哪兒了!" 「你管得著嗎?」她娥眉皺起,"一身酒氣,臭死了,離我遠點!" "我會比你在酒店舞廊喝得多!你就這麼待不住,急著找外啊的野男人廝混去,是嗎?" 「是又怎樣!"她轉身,挑釁的表情,看起來卻仍是令他心動的美麗。 "今天不准,你給我待在家裡。" "憑什麼?" "爸爸今天作壽,會從美國趕回來,你好歹安分點,別連他的面子也不顧!" 「哼,你少跟我發號施令了,我什麼時候聽過你的!」 「你!」 "放手,我要遲到了。"這些年須句智柏沒給過她好臉色,幹嘛她就要顧他的面子,鍾情任性不依。"你別太過分!" "我的個性你應該很清楚。" 「淫……婦。"迫不及待拋下他去會姘夫,須句維一顆妒心淌著血。 「哈,罵得好,須句維。"她不怒反笑,笑他的無可奈何。 「我不行嗎?真的教你如此厭倦,一點情分也不顧!」他深深愛她,未曾稍減,為何只有這等對待!他好不甘心。 鐘晴媚眼冰冷,"本來一開始就是和你玩玩的,要不是運氣差,有了種,誰會跟你這個沒真本事的闊少爺,我呀,倒了八輩子的楣!" 一番話激得須句維臉色由白轉紅,他受傷地看她,看她的鄙夷,狂亂的血絲布上他眼球,他突然發笑,笑得椎心刺骨,笑得人毛皮發悚,寒顫直竄。 "須句維——"鐘晴覺得不對勁。 "對,跟就得跟一輩子,就算下地獄,我也拖著你!"他扯住她,牢得像鐵鉗,沖出屋子往車庫跑。 鐘晴尖叫,"須句維,你幹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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