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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那是你沒給我機會不試試怎麼知道」她大方地求愛,斜睨了侯纖纖一眼。「我哪裡比她差啊,我生出來的小孩一定比她的漂亮!」

  「你這是真情告白,還是為了互別苗頭!」

  「我喜歡你!」

  「這不是新聞了。」他那票哥兒們,她每個都喜歡。

  溫英撒嬌著發嗔,「你好過分喔,每次都故意對我這麼冷淡,其實你心裡想的才不是這樣,你明明也喜歡我的。」

  「我喜歡的女人太多了,等我回去查清楚名單裡有沒有你再說。」他只當她是小孩子和人搶玩具,回答得很不正經。

  「你的名單裡,把我姊姊排在第幾位?」

  他眉頭一蹙,顯然這是個不受他歡迎的話題。「我和她早就斷了。」

  「那好啊,你還顧忌什麼!」

  張上懷別開臉,視線恰恰對上侯纖纖的眼睛。

  溫英貼近他耳邊,說話的音量卻足夠讓侯纖纖聽得明明白白。「你不想比較看看,我們姊妹有什麼不同嗎?!」

  他看見侯纖纖眼裡浮現一絲驚愕與不屑。

  第六章

  三天蜜月,在極不愉快的氣氛中結束。

  回到臺北後,兩人各自恢復原來的生活,除了共用一個屋簷,彼此之間幾乎沒有交集,連碰面都難得。

  侯纖纖回到學校繼續課業,她生活規律,白天上課、念書,做些溫和的運動,晚上早早便熄燈就寢——在張上懷回到家之前。

  大部分的時間,張上懷很容易就忘了這個「室友」,她的存在感實在太薄弱了,他們住在他位於市區的公寓,擁有各自的房間,除了自己的地盤,其他空間都見不到侯纖纖的東西,她依照提出的協定,認真地保持和他之間的距離,謹守「客人」的本分。

  既然如此,他樂得照樣過他以前的日子,白天專心工作,晚上盡情放縱,曾被撩起的興味、好奇、納悶、不解等等情緒統統扔得一乾二淨。

  「我真不敢相信,結了婚的男人竟然一點都沒變,依舊出來當浪子,你這狼心狗肺的……」

  張上懷冷然斜睨,等莫東勳把話說下去。

  「好傢伙就知道你不會傻得為了一朵花放棄整片森林,這才像我的好兄弟。」

  「誰是你兄弟。」張上懷無情地撇清,喝掉杯中的調酒。

  「別這麼說嘛,好歹我押你三十天就玩完,現在的情形不就差不多可見得我有多瞭解你。」莫東勳痞痞地說,轉向另外兩人。「怎麼樣,願賭服輸,這種事我看得可明白了,多學著點。」

  「學什麼?」白震華問。

  「全程使用保險套,安全又可靠,蟲蟲乖乖不亂跑,快樂沒煩惱!」

  「算我沒問。」

  「誰告訴你我玩完了」張上懷道。

  「咦,不是嗎」

  他哼了聲,又自顧自喝酒。

  「你這種婚姻不外乎兩種發展,一是你被她弄瘋,二是你們兩個都被弄瘋,早點脫離苦海對大家都好。」在莫東勳的邏輯裡,婚姻不是戀愛的墳墓,而是自由的絞鏈,呆子才會把脖子往裡頭套。

  「你漏了另一種發展。」徐涼書閒適地說。

  「哪種?」

  「兩個人都沒瘋,最後戀愛了。」

  「噗!」

  旁邊的白震華及時躲開莫東勳嘴裡噴出的酒,嫌惡地扔了條紙巾過去,「你衛生點!」

  「你說什麼笑話啊?」莫東勳對徐涼書喊道。

  「是實在話。那個怪胎長得其實也不醜,你不覺得嗎」徐涼書後面這句話是對張上懷說的。

  「不醜也不表示他就不挑了,他們一定玩完的啦」莫東勳喳呼著,勸離不勸合。「不然怎麼三天兩頭往外跑,大家都說你玩得比以前更凶了。」

  張上懷放下酒杯。「我們有協議,不干涉彼此的生活。」

  「你提的?!」

  「她提的。」

  幾個人面面相覷,不太相信會有這種事。孩子有了,婚也結了,侯纖纖如今逮住了張上懷這匹漂亮的野馬,卻又不跟他過夫妻生活實在令人匪夷所思。

  「為什麼?」

  他哼笑。「好問題,我也想問為什麼一下子投懷送抱,一下子避若蛇蠍;一會兒熱情,一會兒冷漠;有時候脫軌演出,有時又正經八百;明明又怪又悶,偏偏偶爾來個一鳴驚人;才說好兩個人各過各的,隔天撞見我和別的女人從房裡出來,又一副不能忍受的模樣,我怎麼知道她腦袋裡到底在想什麼!」

  回程的路上以及之後的許多天,侯纖纖都避著不跟他說話,有時難免碰見了,也都維持疏遠的距離,有幾次還被他逮著她那種不屑的眼光,但一對上他的眼睛,又裝作若無其事,害得他就算想解釋也覺得沒必要。

  但他心裡悶啊,那個詭異的女人!

  「你被她撞見和別的女人從房裡出來」這是白震華聽到的重點。

  徐涼書吹了聲口哨。

  旁邊的莫東勳笑得賊兮兮,臉上寫著「真有你的!」。

  「是溫英。」

  他一說,三個男人立即失了興趣。那小妖精的纏功他們都領教過,也都不敢領教,所以回歸正題。

  「女人本來就是善變的動物。」這是白震華的結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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