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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雙方一觸即發,上官漱讓自己處於被動,看起來就像是受制於敵方的人數,當然只是表面,他所受的訓練足以輕鬆愉快地以一敵十,這票綁匪根本花不了多少時間,但打倒了這些人又不符合他的計畫,只好收起自己真正的實力,隨便應付一下就是。

  然而就算是如此,上官漱仍會自然的避過那些攻擊,在短時間內也不致落於下風,而且在抵抗時專找對方的要害下手,讓每個企圖攻擊他的人都挨上一拳,分別受到不同等級的內傷,在吃虧前總要先找點代價回來。

  嶽芩只感到身旁的所有人全攪成一團,完全搞不清狀況如何,只知道上官漱不時拉她一把,讓她避開意圖染指她的魔掌,光在原地轉來轉去已經令她有點頭昏腦脹了。

  「別再白費力氣了。」大成還是老樣子,當手下在拚命時仍優閑的站在一旁。

  「你的拳腳功夫的確不錯,所以我這次特別多帶了幾個人來對付你。不過這樣實在太浪費時間了,既然你非要擋在那裡,逼得我不得不這麼做了。」他一手伸人外衣內掏出一樣東西,一面下令道:「夠了!你們全部退開。」

  上官漱猛一轉身,只見一柄手槍的槍口正對著自己,依照「正常」的反應全身僵直。

  大成得意的微笑著,「也許你會以為我手上的只是個假貨,不過即使是假的也不會有什麼差別,因為你不能冒險來證明這一點。其實我並不想傷害任何人。我們只是想請小姐去作客,又不是要對她不利,何必把狀況弄得這麼複雜呢?現在就請你識相一點,讓我完成我的工作吧!」

  上官漱對眼前突然出現的這把稱得上簡陋的手槍是有點意外,但也不至於應付不了,只要持槍的人無法預料他的行動,就算開檜也射不中目標。上官漱還在考慮該如何落敗才不會引入起疑,因為他一動手就不覺認真了起來,表現得太好了,輸得太突然實在有點奇怪,現在倒好,不用他傷腦筋,舉手投降就是了。

  然而束手就擒實在不是他的作風,上官漱奮不顧身的擊昏了一個想帶走岳芩的男人,故意露出身後的破綻,果然有人很「合作」的在他後腦敲上一下,上官漱才裝作昏眩的樣子不支倒地。

  「漱!」岳芩看著上官漱頹然倒地,忍不住高聲驚叫。

  「岳小姐請儘管放心,你的同伴不會有事的,這裡並不是睡覺的好地方,他過一會兒自然就會醒了。」大成滿面笑容地道,「現在沒人阻止了,請岳小姐和我們走一趟吧。」

  嶽芩仍望著倒地不起的上官漱,卻甩不開抓著她的那只手,「先讓我去看看他怎麼了。」

  大成當然不會輕易放手,斂起了笑意道:「岳小姐,我一直對你很客氣,但這並不表示你有資格向我要求什麼。別再耽誤時間了,他不會有事的,你還是多想想自己的處境才好,翁先生可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人。」

  嶽芩突然看到趴在地上的上官漱將臉轉向她這方,悄悄的眨了兩下眼睛,接著又繼續裝作昏迷的樣子,她總算松了口氣。其實不用說也該知道,上官漱怎麼可能那麼容易就被人擺平,她是關心則亂,不過這樣才比較「逼真」。

  「知道了!我跟你們走就是了,別那樣抓著我,你手勁那麼大,抓得我痛死了。」

  鎮定下來之後,嶽芩表面不動聲色,螓首微仰,照著如同母親般的高傲姿態任意斥責。反正對那種人本來就不必太客氣,臉色也不用太好看。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不喜歡和翁緒邦往來,連請來的手下也一點教養都沒有,可見他本人也沒什麼格調。」嶽芩揉著發痛的手臂,一面不悅的說道。

  見嶽芩終於肯合作,大成又恢復了笑容,「很抱歉冒犯了你,以後我一定會好好教導手下,讓他們有禮貌一點。」大成大手一擺,「岳小姐,這邊請。」

  嶽芩撫平衣袖上看不見的縐摺,昂首闊步的開步走。

  「漱,你可別讓我等得太久。」她在心中無聲的道。

  等嶽芩和那些人全部上車離去後,上官漱才若無其事的站了起來,隨手拍掉衣褲上的泥塵,然後從口袋中掏出一台電子翻譯機,不,是十月。

  「十月,收到了岳芩身上發信機的信號了嗎?」

  追蹤器、發信機等是跟蹤時少不了的科技產品,亦是上官一族在工作時的必備工具。上官漱自開始保護嶽芩便在她隨身攜帶的皮包中裝設了一隻發信機,以備應付任何臨時發生的意外狀況,後來四月又在十月的程式中加上了追蹤功能,也好方便上官漱的行動,更提高了機動性。

  十月立即回應道:「收到了,目前正往南方移動中。車行速度正常,但目的地無法確定。」

  「很好,繼續追蹤,移動停止時立刻通知我。」上官漱用另一隻手掏出行動電話,在走出停車場的同時撥下只有少數人知道的電話號碼。

  「潮、汐,準備行動!」

  嶽芩百般無聊的坐在一輛再普通不過的小轎車中,坐慣了上官漱的特級車後,她被寵壞了的臀部實在難以適應這種普級座位。

  上車時因為夜色深重,她連這輛車的款式都沒看清楚,更別說是車號了,然而就她的身分而言,被綁架的人記著車號也沒用,要能通知別人她早脫困了。

  上官漱並沒有追出來,但嶽芩卻不憂心,她知道他一定會及時出現的。

  夾在兩個陌生男人中間的滋味實在不怎麼愉快,車廂中的空氣更是沉悶得教人難以忍受。緊閉的車窗讓岳芩完全看不見車外的景致,反正就算看見了,對她這個大路癡而言也沒半點意義,因為她根本弄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方。

  嶽芩始終一直擺出不受威嚇的高傲態度,而那些綁匪也沒有和她聊天的義務,因此車行之間一直保持著沉默。

  車子最後停在一棟不甚顯眼的別墅前。由於正值深夜,室內並非燈火通明,只有幾盞暗淡的小燈發出足以照路的微弱光芒,但該看的還是看得到。

  一果然一點品味也沒有。」嶽芩一邊東張西望,嘴上則毫不客氣的批評著。

  這些價值不菲的各種家俱擺設都是嶽芩十分熟悉的,她自幼就時常接觸這類物件,但她家可有格調多了,不像這裡炫耀式的一古腦兒將所有東西陳列出來,牆上也掛滿了各種派別的畫作,顯得既擁擠又混亂。不管這些東西多有價值,不哈當的組合排列只會教人看了就不舒服。

  不過嶽芩奉就期望不高,居住環境會反映出主人的個性,現在只是證實了翁緒邦的品味超低而已。

  此時押著她的只剩大成和另一名身材魁梧的男人,反正她只是一介弱女子,用不著太多人看著。不過那些混混卻忽然感到身體不適,或許只是休息的藉口,然而事實上卻是上官漱給的「後遺症」發作了,最好是上醫院做個全身檢查,不然到時怎麼死的都還搞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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