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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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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海蓉在看了喬媛一眼後,突然說道:「等一下。」她又走了出去。 鄭熙人在第一眼見到喬媛的時候就呆掉了,眼中除了她美麗的倩影之外,再也容不下其他,直到緩步來到她的面前,才有如歎息般地輕聲說道:「你真美。」 喬媛也同樣深為他英挺的打扮所折服,純黑色的禮服、銀灰色的小背心、白襯衫,還有黑色的領結,如此正式的裝扮將他的帥氣襯托得更加成熟;略微修剪過的頭髮全往後梳,更顯出與眾不同的瀟灑。 「你這樣……也很好看。」 這是喬媛第一次看到如此盛裝的鄭熙人,以前的輕浮戲謔全都收斂起來,顯得高貴而冷漠,只有一雙直視著她的眼眸透露出他的真情。她現在才知道原來他也有看起來一本正經的時候,只是她沒想到,在和她相遇之前,鄭熙人其實就是這個樣子的,是她開啟了他的心胸,使他真實的一面顯露出來。 沈海蓉又走了進來,把手上的絨盒交給鄭熙人,「幫小媛戴上吧!」 他打開絨盒,看到了母親所珍藏的一串項鍊,五顆又大又圓的黑珍珠,在燈光的照射下泛著青藍色的特殊光彩,和鑲在珍珠周圍排列成花型的碎鑽相得益彰,更顯得它的價值不菲。 風清萍立即欣喜地道:「我老覺得少於點什麼,這串項鍊正好解決了我的疑惑。」 鄭熙人馬上拿起項鍊為她戴上,多了一串項鍊,感覺果然便有了不同,原本有些空蕩的胸口在珍珠與鑽石的裝飾下,使整個搭配都完整了起來。 喬媛有些遲疑地看著這串珍貴的項鍊,「伯母,這……」 「沒關係,戴著吧!」沈海蓉溫和地道:「項鍊就是要有人戴才顯得出它的價值,而且還要看是戴在什麼人的身上呢!瞧,這不是正適合嗎?」 「就是說嘛!反正它遲早都會是你的,先戴戴看有什麼關係!」 喬媛馬上扔給鄭熙人一個白眼,想不到方才還誇他正經,現在馬上又原形畢露了。 「好了,我們該走了。」 他們走進鄭宅的大廳,其他人都已等在那裡了。 鄭熙人拿起一件天鵝紱的黑色斗篷,為喬媛披上,自己也穿上大衣,與她交換了一個堅定的眼神。 趙伯華在接到慕容淵泉夫婦的新年晚宴邀約時,並沒有起疑心,以前他們老是不把他看在眼裡,如今鄭氏幾乎可以說是在他的掌握之中,身分地位自然有所不同,邀請他是應該的。 當他由女兒趙茗君陪同出席這場晚宴時,才感到有些驚訝,原來鄭氏財團的董事和股東們,與財經界舉足輕重的大人物幾乎全到齊了。慕容淵泉的影響力的確不容小覷,竟能請得動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 「沒想到還真來了不少人。」趙伯華以批評的語調向女兒說道:「這對小夫妻還算滿有能耐的嘛!龍氏和風氏的勢力也許比我想像的還大。」 大得多了!趙茗君沒有搭腔,但心中卻暗自感歎。她現在才發覺自己的父親竟是如此盲目,也實在把自己看得太高了,偏又冥頑不靈,不肯張開眼睛看清時勢,方才的話要是被別人聽見了,一定會遭到嘲笑的。難道父親真是老胡塗了。否則怎麼會看不出若非是別有用意,人家是不會邀請他們父女的。 慕容淵泉和風清萍是宴會的宅人,早在廳中接待那些達官貴人,但由於到場的人實在太多,他們只能顧到最重要的人物,其他人只好自求多福了。反正這種宴會的目的奉就是「交際」,當別人談起這個盛大的場合時,可以不露痕跡地誇耀自己也在受邀之列,並且知道宴會中所發生的事,這就夠了,至於有沒有和主人說上話,就不是每個人都會在意的了。 然而,趙伯華卻發現願意和自己交談的人竟是寥寥可數,鄭氏的董事和股東們早就對他厭煩不已,像耿培庭那小子壓根不想搭理他,還有許多人根本不是他所能認識的,人家當然不會來和他這個名不見經傳的老頭子搭訕了;因為在他們勢利的眼中,只看得見至少與自己同水準的人,其他的就自動「過濾、刪除」了。 趙伯華如今才瞭解到,原來自己過去所交往的不過是些二流人物,不過不要緊,等他掌握了鄭氏之後,還怕上流社會不會恭迎自己進入嗎? 「感謝各位貴賓于百忙中抽空前來參與今晚的宴會。」慕容淵泉站在臨時佈置的小型舞臺上,只是一句話便將在場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移過去了。「我想藉這個機會向大家宣佈一件事。不過,在此之前,我要先向各位介紹一個人。」他回頭看了一眼,確定人已經就位了才說:「鄭氏財團的繼承人——鄭熙人先生。」 隨著他的話聲,鄭熙人挽著儀態萬千的喬媛出現在眾人面前,他們的身後還有沈海蓉、鄭琴,和靜立其旁的黃文岡,以及喬媛的父母、兄長,慕容淵泉都為他們二介紹過。 「在鄭先生旁邊的這位美女,是他的未婚妻——喬媛小姐。」 喬媛對於美女一詞報以一抹甜美的微笑,但卻皮笑肉不笑地在心裡質問鄭熙人:喂!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未婚妻了? 我說過要以身相許的,你也答應了,記得嗎? 去你的!反正不會有其他人聽到地「說」的話,用不著顧慮內容的中聽與否。我可不記得有人向我求遇婚,如果你要到我家來當長工我倒不反對。 鄭熙人忍不住挑了挑眉,」最毒婦人心」這句話他今天總算見識到了,偏偏這個「婦人」是他愛不忍舍的,只好讓她毒一毒了。他臉上依然保持微笑,卻在心中求饒:好啦!求婚儀式我會補給你的。慕容大哥只是在為我們製造比較有利的情勢,我保證這些都是必要的! 他不敢讓她知道的是,其實她的「身分」是他暗地囑咐慕容淵泉如此宣佈的,當然事先有知會過喬家諸人,只有瞞著喬媛,還把責任推到慕容淵泉身上,免得她知道了以後,火大起來真的不肯嫁給他,那可就慘了。反正先讓外界造成」既成事實」之後,再慢慢對她下功夫就好了。其實他並不認為她會拒絕自己,只是大概也不會輕易答應他,她是很愛捉弄他的。喬媛哼了一聲,沒有再說什麼。 台下的「觀眾」可不知道臺上已經完成了一場爭論。女性同胞們第一眼看到鄭熙人時,立刻為之折服,而當她們發現他身旁那個足以令自己自慚形穢的美女,竟是他的未婚妻後,不免無比失望,但她不但人長得美,還是有名的喬氏建築董事長的掌上明珠,面對如此有力的敵手,也只有放棄心裡那微弱的希望了。 另一部分的人則驚訝於世上竟有如此相稱的俊男美女;有些人則疑惑何以鄭氏的董事長已去世三年之久,而繼位者卻直到如今才出現,同時也十分關心將來勢必與鄭氏財團關係密切的喬氏建築。 趙伯華早在鄭熙人剛露面的時候就呆住了,過分的驚愕令他幾乎說不出話來。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會醒過來的?他早該死了,為什麼現在卻醒過來呢? 他幾乎要以為這是個惡夢了。它的確是的,只不過他永遠也無法擺脫它,早在他企圖殺害鄭熙人的時候,就已經墜人惡夢之中了。他情不自禁地排開擋在自己身前的人潮,往他惡夢的根源走去。他要去確定一下,說不定那個人是冒充的! 趙茗君默默地跟在父親身後,一切只有照既定的劇本走下去了。 此刻,沈海蓉被慕容淵泉請到臺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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