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巫靈 > 外逃王妃 | 上頁 下頁 |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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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是你的爹、唯一的爹,懂嗎?懂嗎?”他開始努力教育自己的女兒,無法忍受女兒繼續喊錯爹。 “可我從來沒聽璿姊承認你是安兒的爹耶。”秦思尉笑笑的又道,繼續唯恐天下不亂。 “你……”段元凜憤怒咆哮,“來人哪,將那個不要命的男人……” “你想對阿尉做什麼?”聽到外頭吵吵鬧鬧,蘇璿趕緊出來制止,“阿尉幫了咱們不少忙,是咱們的恩人,我不許你傷他半根寒毛。” “你竟敢幫他說話。”這下他更怒火中燒了,“別忘了,你是我的女人。” 她同樣也很火大,他把她當成什麼了,只是他的一個所有物?“現在的我,只是安兒的娘!” 她想不認賬?看來她真是比他想像中的還要大膽,偷了他的種不說,還想撇得一乾二淨。她究竟把他當成什麼了,只是個用來借種的男人,借完種之後,就毫不留情的一腳踢開,翻臉不認人? “該死的蘇璿,你……” “嗚哇……” 感覺得出他們在吵架,安兒馬上哭了起來,聲音響亮得很,卻也順利制止了他們的爭吵。 安兒一哭,段元凜就慌了,手忙腳亂的不知該如何安慰,倒是蘇璿趕緊上前將安兒從他手中搶過來,讓孩子趴在自己的肩膀上,拍著安兒的背柔聲安撫,“安兒乖,不哭不哭……” 她一邊安撫孩子,一邊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要不是他,她怎會和他吵架,害得安兒因為不安而哭泣? 段元凜也不甘的回瞪,同樣希望安兒能夠快些停止哭泣,只是他苦於不知該用什麼方法,只好緊跟在蘇璿身旁,她往左,他就跟著往左,她往右,他就緊接看往右,眉頭始終緊整看,對孩子的關心溢於言表。 一旁的眉黛不禁偷笑,只因現在的皇上根本不像一國之君,更像個初出茅廬什麼都不懂而手忙腳亂的父親。 秦思尉也揚起了笑意,看來皇上與璿姊之間並非沒有情意,而安兒,或許就是能讓他們重新修補關係的最大關鍵。 接下來還會如何發展呢?他們拭目以待。 蘇璿終於明白,有個打死不退的“跟屁蟲”是件多麼令人頭痛的事。 由於有些藥草平地種不活,所以她每隔一段時間就會上山采藥,而這一回段元凜硬是要跟,即使他對藥草一點都不懂,完全幫不上任何的忙……或許不能這麼說,至少他可以出賣自己的勞力,幫她提籃子。 本來他還要帶幾名侍衛隨行,但他們沒一個人懂藥草,全都跟去沒什麼用處只是礙眼,所以最後他也就沒讓他們跟了。 “這山路如此陡峭又荒涼,你一個人在山裡行走,難道都不覺得危險?”段元凜一邊跟在蘇璿後頭,一邊不滿的念道。 她常常進山裡采藥,可這山路崎嶇難行,走一趟不知要耗費多少力氣,也不曉得會遇到多少危險,哪是一個嬌弱的女人家該面對的事? 而且昨晚下過雨,他們剛才一路走過來,有些地濕氣非常重,又軟又滑的,一不小心恐伯就會摔得一身爛泥。 她出身世家大族,本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貴族小姐,現在卻為了生活事必躬親,將雙手都給磨得粗糙了,他光用想的就覺得心疼。 如果她願意跟他回宮,根本就不必做這些粗活,就當個事事有人服侍的妃嬪,這樣不好嗎? “這些年來我都這麼走過來了,也沒發生什麼事,我自會知道要如何小心行事。”她沒好氣的應答。 “不行,凡事不怕一萬,只怕萬一。” 她終於停下腳步,火大的轉頭與他對視,“我早己不是當年那個蘇璿了,現在的我,不必靠任何男人都能活下去,當然也包括你,所以你別想繼續千涉我的生活。” “別忘了,你是偷偷逃出宮的,光憑這一點我就能判你死罪。若不是我對你還有些許情意,你以為你真能支使我做任何事,將我的尊嚴踐踏在地?”他不甘示弱的回嘴,要她認清事實。 “沒人逼你留下來,纖尊降貴的被我使役,你要是不滿,大可馬上掉頭回去,沒人會阻止你。” “你——” 蘇璿不再理會他,轉頭自顧自的走著山路,腳步又快又急。 段元凜本要負氣下山,未料蘇璿卻在這時不慎滑一跤,往一旁的山坡跌了下去。 “啊——” “蘇璿!” 他趕緊沖過去,卻只勉強抓到她的手,整個人和她一起滑了下去。他使力將她拉入自己懷裡緊緊抱住,他們就這樣一路往下滑,一直滑到坡底才好不容易停下來。 他們倆驚魂未定的拚命喘氣,好一陣子都沒說話,只是緊緊的互相抱在一起,等待緊張的情緒緩和。 吐出一口氣後,蘇璿抬起頭,關心的問看,“你傷看了沒?快告訴我,哪裡傷到了?” “我沒什麼大礙,你不必擔心。”段元凜回答,其實他的背傳來陣陣刺痛,肯定嚴重擦傷,但他並不想現在告訴她,反正死不了人。 “真的沒事?” “蘇璿,咱們別再爭吵了好嗎?”他將她的頭再按進自己懷裡,無奈的一歎,“你不在的這三年,我沒有一刻忘記過你,那種無盡的相思折磨你懂嗎?你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滋味嗎?”那就好像是中了蠱,當毒性開始發作時,心酸、心澀又心痛,痛到最後就變成心麻,己然分不清究竟是什麼滋味了。 聽到這話,蘇璿再也抑制不住未曾忘懷的情意,緊緊回抱住他,鼻頭酸澀,眼眶泛紅,“我何嘗不懂?我也不曾忘過你呀。” 只不過當時礙於情勢所逼,她不得不做出離開的決定,可她的人雖然離開他,心卻失落在他身上,想拿也拿不回來了。 如果不是有孩子在,她真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涯不涯得過離開他的這三年,會不會忍不住又回到他的身邊。 原來他們一直在思念彼此,原來他們都在分別後才明白對方在自己心裡的重要性…… “蘇璿,別再排拒我了,好嗎?”這一會,他不是以君王的身分在命令她,而是以一個愛她的男人身分在懇求她,早己顧不得什麼面子了。 她的回應是更加緊抱著他,在他懷裡流下感動的淚水,頭一回與他有著心靈互相契合的充實與滿足。 三年的分別,只是讓她更放不下對他的情意,她真想時間一直停留在這一瞬間,這個他們心靈最靠近的一刻…… “奇怪,小姐這回怎麼去得那麼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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