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巫靈 > 入贅嬌夫 | 上頁 下頁 |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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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希的手一抓,硬是將他的身體拉下來,他因為毒性發作,恨本無力拒絕,就這樣被逼著“就範”了。 宮向晚氣惱的瞪向她。“你這個女人……” “閎上眼,好好休息一會。”她用手遮住他的眼睛,逼迫他休息。“是朋友就不必計較這麼多,你再計較下去,我也要生氣了。” 她不經意的話語突然深入他心中某一處脆弱隱密的地方,讓他猝不及防的震撼一下,嗓音顯得有些狼狽。 “誰說……你是我朋友的?” 這男人還真是麻煩!小希不屈不撓,再接再厲的道:“要不然我要怎樣做,你才會認為我是你朋友?” “……我不知道。” “為什麼?” “因為我沒有朋友。”他揚起自嘲的笑,說出從來沒向人說過的秘密。“我不被允許有任何朋友……” 他一直是孤獨的,沒有任何朋友,他的世界不存在友情這種東西,只有無情、憤恨、仇怨,任何光明面的事物都不屬於他,他所能得到的就只是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 他是個見不得光、一無所有的人,他不配擁有朋友,這輩子就只能孤獨一個人,永遠別指望有翻身的機會。 聽到他的回答,小希非常訝異,內心出現微微的刺痛感,因他的境遇而感到心疼。“那不要緊呀,我可以當你的第一個朋友。” 果然,他的心態扭曲不是沒有理由的,這更讓她下定決心想幫助他,拉他一把,好脫離那個陰暗扭曲的世界,重新展開不一樣的人生。 在這之前,她的固執總是讓宮向晚惱火,但在這一刻,他卻惱火不起來,想氣她多管閒事,同樣辦不到,因為他……的確很渴望擺脫孤獨。 他已經孤獨了好久好久,久到以為自己早已經麻痹不在乎了,原來他不是不在乎,只是不敢去想、不敢有任何奢望…… 原本黑暗的心似乎看到一絲希望的曙光,他壓抑著自己有些激昂的情緒,故意反問她。“這樣隨便亂交朋友,你就不怕我是壞人?” 面對他半是戲謔的問題,她又當真了,認真的問:“你是壞人嗎?” “……我是。” 小希聞言輕笑出聲。“真的?不過我覺得你的本質其實並不壞呀,只是脾氣比較差、比較難相處一點而已,所以你並不需要故意這樣嚇我。” 他莞爾一笑,那笑中包含了許多複雜倩緒,怎樣都無法說出口。她是個認人不清的笨女人,也只有她這種笨女人,才會想要和他做朋友,而不是離他遠遠的,免得惹禍上身。 “對了,所以說到底,你到底認不認我這個朋友呀?” 宮向晚還是勾著一抹淡笑,始終沒有回答她這個問題,放任自己在她的腿上暫時鬆懈,等著身體的痛楚慢漫退去,不再思考任何事情。 他不能認,因為他終究會離她遠去,然後兩人再也不會見上一面,直到走到人生的盡頭為止…… 雖然宮向晚最後並沒有回答小希的問題,但後來從他的態度來看,她發現,他已經漫慢在接納她了,對她的態度和善不少,這對她來說,算是個非常不得了的好現象。 或許他現在還無法乾脆的承認已把她當朋友,但她相信,只要再過一段時間,他的心會繼續軟化,她終究會等到成功的那一曰。 像此刻,他居然頭一回對她正在做的事情感興趣,簡直是讓她“受寵若驚”。 “你一個姑娘家,為什麼會跑來當畫師?你家人也同意你這麼做?” 宮向晚坐在洞窟裡,看著小希忙碌繪圖的身影。他看得出來她樂在其中,無論畫多久,她都好像不會感到疲累,反剷是欲罷不能,越畫越起勁。 “因為我學什麼都很平庸,唯一出色的就是畫畫,如果哪一日沒辦法再畫畫了,我還會不知道該怎麼活才好呢。”她半開玩笑的回答,“而且我爹也說,他希望我能做自己喜歡做的事、過自己想過的生活,他對我的要求並不多,只要我能活得快樂,這樣就足夠了。” 或許因為她是女孩子,所以爹不想給她太多壓力,希望她能快樂的成長,但這麼做到底是好是壞?她不由得在心裡暗自苦笑,很清楚自己的身不由已,並不會因為自己是女兒身而能有任何改變,因此,她的任性妄為也讓眾多對她有所期望的人很困擾。 “果然是個好命的傢伙。”宮向晚還是不改嘲諷態度,不過語氣裡已經沒有之前的厭惡敵視了。“所以你現在正在畫的是什麼?感覺上像是戰爭圖?” “這是:《闇王出征圖》,是描述靳家的起源始祖、第一任宗主靳曜的父王——『靳曄』的事蹟。” 小希很開心可以和他分享她的心血結晶,一打開話匣子,就滔滔不絕的說下去。 “依照慣例,洞窟靠外兩側通道的壁上是畫供養人畫像及其家族有關的故事,洞窟裡側才是畫菩薩群像及飛天仙女,所以這一側的外壁我要畫和靳家相關的歷史,另一側的外壁要畫現任靳家供養人的家族畫像。” 她目前所繪製的闇王出征圖,基本的墨色輪廓線都已畫上,接著得小心仔細的塗上鮮豔繁複的色彩,而最主要的闇王部份她也繪製完畢,就差圍繞在闇王身旁為數眾多的士兵尚未著色,那可是個浩大工程。 宮向晚雖然不懂畫,但他也看得出來壁畫上的闇王威風凜凜,頗有氣勢。“那闇王身旁靠著一個女人,那是誰?” “跟隨闇王出征的王后。”小希神采奕奕的說:“現在靳家,守護的那一座王陵,就是這一位王后的陵墓,而靳家的第一任宗主,就是這位王后在戰場上所生下來的。” 他有些訝異的微挑眉。“聽你的口氣,你似乎對靳家很熟?” 據他所知,外界頂多知道靳家守的墓是靳國王室遺族,可小希連墓中躺的人是誰都知道,若不是她和靳家的關係匪淺,就是她不知道哪來的管道得知的。 無論是哪一個情形,都很有趣,讓他對她的來歷感到好奇,她隱藏在畫師背後的身份到底是什麼? “哈哈,那是當然嘍,身為靳家畫師,如果連他們的歷史都不瞭解,那我還混什麼?” 他繼續試探。“是嗎……對了,我聽說靳家每一任宗主都傳承著一項秘密,你知道那秘密是什麼嗎?” “哈哈,那是當……嗄?當然不知道。”小希慢半拍的發現宮向晚正在套她的話,硬是把話轉開。“那是靳家宗主才有資格知道的事情,我一個小小畫師怎麼可能會知道?” “真的?”但她的表情擺明瞭有鬼。 “當然是真的,這種事情沒必要騙人吧?不知道就是不知道,又不是說知道就一定有辦法知道。” 但宮向晚那明顯存疑的眼神看得她越來越心虛,乾脆轉過身,不再和他閒聊下去,免得被他越問狐狸尾巴就露出來越多。 “啊,認真工作認真工作,再和你多話下去,真不知道何年何月我才能把這一個洞窟的壁畫給全部畫完呢!” “女人,你在心虛些什麼?”她越是想逃避,他越是不讓她如意,非逼她吐實不可。好不容易她也有把柄落在他手上,如果不好好把握,那就太可惜了。 “我有心虛嗎?沒有呀,我只是終於想起來要認真工作了……” 小希趕緊埋首於壁畫旁擺了一堆顏料畫筆的簡陋小書案上,假裝忙碌的拚命尋找東西,找到一半,她突然睜大雙眼,下意識的輕呼出聲。“糟糕,我怎麼沒留神這件事,直到現在才發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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