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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隔日一早,殷奉天回到梧城的消息傳入西邵軍營裡,引起眾人的納悶及訝異,不明白現在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殷奉天不是消失在東邵境內,行蹤不明有好一些時日了嗎?怎麼會突然神不知鬼不覺的回到梧城?

  殷奉廉一聽到傳聞,馬上奔回梧城一探虛實,想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王府的門房開門讓他進入王府,他一踏入門內,便迫不及待的問:“你們王爺真的回來了?”

  “是真的,王爺昨日回來的。”門房回答。

  殷奉廉忐忑不安的叫丫鬟帶路,他要親眼確認這事。

  丫鬟將他領到花園內,就見殷奉天獨自一人坐在涼亭內喝酒,像是非常沮喪愁悶,酒一杯接著一杯的喝下去。

  “五皇兄,你真的回來了!”

  殷奉天臉色微紅,看來似乎已有醉意,瞥了殷奉廉一眼,任由他在桌邊坐下,自己則繼續不吭半聲的喝悶酒。

  “五皇兄,現在才大白天的,你就醉成這樣,對身子很不好。”殷奉廉伸手制止他倒酒的動作。

  “我的事,你管得著嗎?”他厭煩的揮開殷奉廉的手,不顧勸阻的繼續喝酒。

  殷奉廉眼見制止不了,只好由著他,心中的焦慮卻暗暗放下一半,因為看五皇兄借酒澆愁的反應,那個女人很有可能不是東方鴦,五皇兄才會如此失落。

  “五皇兄,那個疑似東方鴦的女人……”

  “是假的。”殷奉天惱火的低喃,“只是個身影極為相似的女人而已。”

  果然!這樣的結果對他來說太好了。“五皇兄,你怎麼無聲無息的回到西邵,卻沒有知會半個——”

  “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談!”殷奉天打斷他的話,將原本空著的另一個酒杯放到他面前,幫他倒滿一杯酒,“陪我喝酒,你如果不想喝,那就別來煩我。”

  “好好好,我陪你喝。”心中最大的疑慮已除,殷奉廉毫不猶豫的一口飲下酒。

  殷奉天看到殷奉廉喝下酒,眼中瞬間出現一抹冷光,但很快就消失無蹤,又是一副異常失落的模樣。

  他輕握著酒杯,突然用不帶感情的音調說道:“七皇弟,我已經將汪總管給趕出府了。”

  “為什麼?”殷奉廉訝異的微蹙起眉。

  “因為她背叛了我。”他冷哼出聲,“我沒取她性命,但是有時候……生不如死呀……”

  汪芷衣一五一十的將和殷奉廉合謀的謀劃告訴他,讓他終於明白一切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放了她一馬,不取她性命,卻要她離開西邵永遠不要回來,這和流放之刑沒什麼兩樣。

  汪芷衣如果夠堅強,她會在流放的路途中找到一線生機的,但她如果沒有那能力,也怪不得他,因為這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殷奉天將視線落在殷奉廉的身上,眸光頓時變冷,意有所指的道:“凡是背叛我的人,我都不會讓那人好過,就算親如兄弟,也是一樣。”

  殷奉廉臉色微變,暗自心驚,卻依舊強裝鎮定,“我不懂五皇兄為何突然說這種話。”

  難道五皇兄已經知道他和汪芷衣聯手毒害東方鴦的事了?如果真是這樣,那就糟了!

  “你是真的不懂,還是……裝不懂?”殷奉天的眼神更冷冽了。

  “我……”殷奉廉本打算矢口否認到底,沒想到此時五臟六腑卻出現奇怪的痛感,剛開始只有一丁點不舒服,過沒多久就開始劇烈絞痛起來。“唔……”他痛苦的從椅上跌倒在地,抱著肚子開始冒起冷汗,“五……皇兄……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七皇弟,你中毒了。”殷奉天依舊坐在椅子上冷冷的看著他,剛才刻意偽裝的醉意已不復存在。

  “什麼?”殷奉廉不敢置信的瞪著他,“你怎能這樣對我?”

  “你能這樣對別人,難道別人就不能依樣畫葫蘆的讓你同樣吃苦頭?”殷奉天憤恨的怒駡出聲,“你和汪芷衣是如何害鴦兒中毒的,你就也同樣嘗嘗這種滋味!”

  他果然知道了!

  殷奉廉聽了之後,心驚心慌又不甘,他們是親兄弟,居然比不上一個沒有任何血緣關係的女人?

  體內的絞痛又在此刻猛烈不少,他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只能抱著肚子不斷呻吟,果真是生不如死。

  殷奉天冷眼看著殷奉廉繼續掙扎,之後才揚聲高喊,“來人!”

  “奴婢在。”一名丫鬟戰戰兢兢的來到涼亭外,躬身行禮,對殷奉廉在地上痛苦掙扎的情況感到害怕。

  殷奉天將事先準備好的信從袖袋中拿出,交給丫鬟,“馬上把這封信送到驛站去,要驛站人員日夜兼程,馬不停蹄的以最快速度送入皇宮,交到雍妃娘娘手中,此事事關七皇子的性命安危,千萬不能耽誤。”

  “奴婢遵命!”丫鬟收好信,轉身快步奔跑離開,不敢有任何耽擱,殷奉廉身上的衣裳已被冷汗給浸濕了,“五皇兄,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

  “要母妃求父皇賜下返魂丹好救你一命呀。”殷奉天冷冷一笑,“在你的救命丹藥送來之前,你就留在府裡休養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

  他在信上寫著殷奉廉意外中了不明劇毒,需要返魂丹解毒,雍妃當然不會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兒子死去,肯定用盡一切辦法,以最快的速度從皇帝那裡將返魂丹給求到手,好救殷奉廉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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