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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璽禦……”

  陶天香站在原地,眼睜睜看他越走越遠,內心也益發的抽痛,並不比他好過。

  可她不能心軟,因為她明白,若自己此刻追上去緊緊的抱住他,不僅她會走不了,也會枉費他忍痛成全的心意。

  所以,她只能繼續留在原地,默默的流下兩行清淚,獨自悵然……

  之後,璽禦依然避開和陶天香見面的機會,鐵了心不讓自己的決定動搖,就算這麼做令他萬分痛苦。

  他只希望失去她的痛能隨著時間流逝慢慢淡去,他的心終將恢復平靜,再也不起波瀾。

  他也可以轉念一想,看開些,因為她並不是死亡,只是回到自己原本的地方,只不過那個地方很遠……他永遠都到不了。

  他對她的思念,將永遠不會斷絕,無論她會不會再回到這個地方……

  直到陶天香即將出發至鏡湖,璽禦還是沒有出現,而因為不希望引起注意,所以一行人打算清晨時從府邸後門離開。

  看著僕人們將行李搬上馬車,她的心情越來越沉重,回首遙望府內的景物,突然感到好不舍,只要想到今天離開後就再也回不來,她便忍不住想多看幾眼,最好時間能停留下來。

  畢竟在府裡住了近一年,多多少少都會有感情,況且這裡還住著一個讓她牽掛難舍的人。

  她很想再看璽禦一眼,只不過他終究沒出現,連最後送行的機會也狠下心不露面。

  她肯定傷他很深吧?她無奈的苦笑。

  若是可以,她也不希望是這樣的結局,但他們畢竟是不同時空的人,想要拋開所有顧慮在一起,很難。

  “陶姑娘。”任諺來到她身邊,“咱們已經準備好,可以上路了。”

  “喔,好。”陶天香從凝思中回過神來,踏出步伐,不再猶豫,正式向此處告別。

  她坐上馬車,任諺則帶著約十名護衛騎馬跟隨,一前一後,慢慢從府邸後門離去。

  直到車隊消失在門前,隱身在遠處回廊的璽禦才現身走出來,神色黯然的轉身回房。

  他的心空了一半,悶悶痛痛的,找不到解藥,只能繼續任由它去,成為拋不開、解不了心疾。

  一切,終於還是結束了……

  陶天香離開後,璽禦雖然一如往常的生活,不見任何異樣,但身為他最親近屬下的明見,還是察覺到主子的改變。

  他變得更沉默寡言了,對身旁的人們也更疏離冷淡,將自己的心封閉起來,似乎已沒有任何人能牽動他的情緒。

  他只是在強裝振作,不想讓其他人發現自己的脆弱,但這樣的偽裝又能夠撐到什麼時候?

  明見很不甘心真的就這麼結束,因此在陶天香尚未真正離開這裡前,他都希望能找出扭轉乾坤的機會,只是現在還暫時沒有任何頭緒。

  然而,就在她離開璽國王都的幾日後,突如其來的動亂卻開始了——

  “殿下!不好了!殿下——”

  一名隨從急忙跑回府邸,找到正在快房內和明見討論事情的璽禦。

  他神情一臉的慌亂,“大殿下他……他竟然逼宮了!”

  “你說什麼?”璽禦訝異的從椅上站起身,“到底怎麼一回事?趕緊從頭到尾說明白!”

  原來這一日,璽律突然帶著自己的兵馬,在眾人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殺入王宮,控制住王宮的守備,不讓人隨意進入。

  而聽裡頭傳出的消息,他好像打算以武力逼迫病中的璽王馬上讓位,不過璽王似乎尚未答應,兩方正僵持不下。

  “那傢伙簡直是瘋了!”璽禦說完便走出書房,“我得親自去看看情況。”

  帶著佟格及十多名屬下,他騎馬快速奔出府邸,往王宮的方向前進。

  一路上,百姓們看來都人心惶惶,璽律控制王宮的消息早已傳遞大街小巷,接下來王都恐怕會陷入一團混亂。

  璽禦一行人還未到達王宮,半路就見璽律的一小隊兵馬奔來,並且感覺來勢洶洶。

  “大殿下有令,只要誰能拿下二殿下璽禦的項上人頭,在大殿下登基後,就能拜官封侯!”最前頭的士兵拔劍喊道。

  “殺——”後頭的士兵們氣勢驚人的附和叫喊。

  璽禦這一方也趕緊拔劍,和對方在街上大打出手,嚇得百姓們四處逃竄。

  他冷哼一聲。既然璽律都敢逼宮了,又怎會輕易放過他?只要殺了他,就再也沒其他人會和他搶王位了。

  這時,他不由得慶倖自己放手讓天香離去,要是她繼續留在璽國,肯定會被捲入這場危機中,深陷危險。

  只要她不在,他就沒有任何顧慮了,可以全力豁出去,和璽律拼個你死我活。

  在一陣激烈的打鬥後,璽律的兵馬逐漸占下風,越來越多人受傷落馬,沒過多久,他們便一敗塗地,全成為璽禦一行人的手下敗將。

  璽禦坐在馬上冷睨著他們,不屑的輕哼,“真是一群不自量力的傢伙。”

  “殿下,咱們還要趕往王宮嗎?”佟格擔心的問。

  既然大殿下已經派出人馬要殺主子,接下來肯定會有更多危險,他們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璽禦明白他的顧慮。此刻的確不適合前往王宮,最好先回府準備對抗璽律,他的襲擊肯定不會只有這一次。“不了,馬上打道回府。”

  這樣也好,有事情讓他做,或許他便能更快拋去天香離去帶給他的痛苦,轉移了注意力,他就會振作起來。

  陶天香一離開璽國王都,整個人就魂不守舍的,提不起勁做任何事——雖然她其實什麼也不必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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