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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況明婕一直微微低著頭，不想讓他看到她此刻害羞的表情。“你……真的不喜歡殷芷苑？” 　　“你還想在這個話題上打轉？”他有些氣惱，忍不住輕捏了她鼻頭一下，“那我剛才所說的話都是假的？還是你連半個字都沒聽進去？” 　　他都已經說得這麼明白了，她居然還在鑽牛角尖？實在是氣死人了，這個女人真該打！ 　　“喂，會痛耶！”她趕緊捂住鼻子，抱怨連連，“真是的，你一點都不憐香惜玉，出手真是毫不留情。” 　　“那是因為你——” 　　“像你這種遲鈍狠心沒有情調的傢伙，誰當你的女朋友誰倒楣。” 　　“喂……” 　　“別的女人可能都認為你是白馬王子，但她們都盲目的忘了一點，白馬王子只會出現在童話故事裡，現實生活中不可能有這麼完美的人存在。” 　　而她明明很早就看清了這個事實，為什麼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喜歡上他？她淡淡哼笑了一聲。她該不會是有被虐狂吧？ 　　面對她的嘲諷，耿維廉更是想狠狠的掐她一頓，別讓她再得寸進尺。“你沒有資格評論我，你又不是當事人。” 　　“那我要報名當第一個受害者！” 　　“嗄？！”他突然大大的愣住，她還真的是醉得厲害！ 　　況明婕毫不扭捏的舉起手，“反正你身邊還沒有任何人嘛！那就讓我當第一個不怕死的傢伙，怎麼樣？” 　　“你……真是夠了！”面對她的大膽，耿維廉突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只想狼狽的趕緊逃開，“別鬧了，我們回家吧！” 　　“耿維廉，你還沒回答我。”她可是藉著酒膽好不容易才開口的，他怎麼可以避而不談，像個膽小鬼一樣？“為什麼不答應我？你不是喜歡我嗎？” 　　“我哪時說過我喜歡你了？” 　　“雖然你沒說過，但我知道其實你也是喜歡我的，只是你沒有勇氣承認。” 　　“我沒有……” 　　“如果不是喜歡我，為什麼要那麼在乎我？在乎我的安危、在乎我的行蹤、在乎我的一切一切，這些早已經超出了關心普通朋友的範圍。” 　　況明婕直接而尖銳的剖析，讓他的內心大受震撼，他遲遲沒有好好的審視自己的心情，沒想到她卻早已看透了他的心。 　　他早就喜歡上她了？呵……這似乎有點可笑，他從頭到尾一直是排拒她的，不是嗎？ 　　她想要他正視自己的感受，卻只是將他的思緒逼到一個更混亂的境界而已，他這一陣子為了別人的事已經夠煩了，不想讓她在這個時候攪亂他的心思。 　　“明婕，你喝醉了，乖乖跟我回去吧！” 　　“我才沒醉！”他這逃避的舉動讓她好失望，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勇氣也逐漸崩潰，“如果你不給我一個正面的答覆，我就不跟你走！” 　　“夠了，別再鬧了……” 　　“我沒有在鬧，我是非常認真的。耿維廉，我喜歡你！” 　　她突如其來的告白讓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卻也讓他的思緒更加紊亂，不知該如何處理現在這種情況。 　　耿維廉強忍著胸中的煩躁，再次說道：“跟我回去。” 　　她微咬住下唇，因他的態度而感到心寒不已，“你走吧！我不想跟這樣的你在一起。” 　　“況明婕！” 　　“別叫我！” 　　況明婕乾脆轉過頭不再看他，下唇越咬越緊。她都已經先放下身段向他告白，他卻無動於衷，甚至拒絕回應，這樣的態度傷她好重，讓她再也提不起勇氣面對他。 　　心臟一陣疼痛的緊縮，耿維廉硬是轉頭離她而去，第一次做得這麼絕。既然她不想理他，那她的事情他再也不管，死也不管！ 　　然而越是狠不心離開，他的心越是混亂悶痛，有種情感一直想掙扎而出，卻被層層迷惑包裹著無法突破，讓他越來越難受。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好困惑，有誰能告訴他這是怎麼了？ 　　你憑什麼關心我？ 　　難道沒有任何原因，就不能關心你嗎？ 　　腦中忽然響起了兩人在日本爭吵時的對話，因為清水舞臺的那個意外，讓他著急不已，但他卻說不出心中那股焦躁到底是為了什麼。 　　那是種無法忍受失去她的強烈在乎，那種因擔心她而讓自己的心被緊緊揪住的感覺很不好受，但當時他並沒有多加深入思考，這樣的在乎到底包含著什麼樣的情感。 　　回到臺灣後，跟況明婕一起生活著，自己對她的在乎越擴越大，從在乎她的安危，到在乎她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幾乎關於她的事情他都不放過，甚至…… 　　剛剛名權說你在吃醋？ 　　別聽他胡說！ 　　那你幹麼那麼怕我被他給吞吃入腹，還防他防得死緊，就像擔心他搶走你什麼寶貝一樣？ 　　原本的在乎逐漸變質成一種佔有的心態，想要緊握住她的一切，不讓其他人分享，然而他卻始終不肯承認這樣的改變，反而想要裝作一點都不在乎，卻只是逼得自己更加矛盾不堪。 　　是呀，他就是在乎，就是想要佔有她的一切，想到幾乎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才會像個醋罎子似的成天到處疑惑不安，恨不得將她緊緊鎖在身旁，讓她無法離開他的視線。 　　如果不是喜歡我，為什麼要那麼在乎我？在乎我的安危、在乎我的行蹤、在乎我的一切一切，這些早已經超出了關心普通朋友的範圍。 　　原本疾行的腳步突然停了下來，耿維廉終於正視自己的情感，為什麼他不能坦率點，非要把兩人的關係逼到這種僵局不可？ 　　況明婕雖然古靈精怪，總是故意惹些事引起他的注意，但她的天真卻也一直吸引著他，讓他想惱又捨不得惱，只能轉而以欺負她的形式發洩這種彆扭情緒。 　　她不但一直都在他的視線內，更在他的心中佔據了一個重要的位置，只不過他都視而不見，讓自己彆扭的心一直否認對她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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