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王京玲 > 愛要向前行 | 上頁 下頁 |
| 二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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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過了,這件事我也有責任。」 「你送我去醫院,這樣已經盡了你的責任了。邵先生,你責任已了,可以請回了。」 她轉身要去開門,打算送客,卻被他一把拉了回來,緊握住她雙肩。 「你在害怕?」 「啊!」由於他的用力過猛,牽動她背上的傷口,招來她痛苦的呻吟。 「喔,對不起!」 他反射性地鬆開手,立刻檢視她背上的傷口,看見她背部的襯衫上已沁出斑斑血漬,心疼之餘也忍不住懊惱自己的魯莽;為什麼在她面前,他總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我……我只是擔心你的傷勢,絕對沒有其它企圖。我保證不會侵犯你。」他第一次如此輕聲細語,拉下身段解釋自己的用意。 衣若芙見他態度誠懇,又是這般的關心她的傷勢,內心十分感動。即使她從未曾給過他好臉色,他卻在她需要人照顧的情況下執意留下來看護她,雖然他的表現方式並不是很理想,但是一片真心還是令她備覺溫暖。她並非擔心他會侵犯她,也許他曾經「調戲」過她,但她相信他不是那種趁人之危的小人。只是,她仍有所顧忌啊。 畢竟他是趙琳的未婚夫,如今與她孤男寡女共居一室,若是教哪個多事的人傳了出去,並且加油添醋一番,那麼即使她與他再怎麼清白,也難脫狗男女之陋名了。人言可畏啊,難道他不明白嗎? 邵凡齊看衣若芙只是不發一詞地看著他,眼底盡是為難與防備之色,心裡的怒火又再度燃起;他已退讓至此,她卻還不滿意,真恨自己為什麼不狠下心來棄她於不顧,反正是她自己不識好歹,乾脆就任她自生自滅豈不快哉? 「究竟我要怎麼做你才肯點頭?」邵凡齊一拳捶向牆壁,怒瞪著她。「難道我的人格已經低劣到如此不值的地步了嗎?」 抓起西裝,邵凡齊忿而甩門而去。震天的響聲讓衣若芙清楚地知道此刻的他有多氣憤。 她聳聳肩,不以為意,心裡反倒松了一口氣,至少不用擔心明天以後會有流言傳出,影響她平靜的生活。 由於背上有傷,所以她的行動無法如往常般的俐落,加上傷口不能碰水,因此今晚她只能用「乾洗」的方式來洗澡。等到梳洗換裝完畢,也足足用了一個小時。如果小鈴在的話,也許就輕鬆多了。 就在她吃過藥打算就寢時,門鈴突然響了。 奇怪?這時候會是誰? 正猶豫著該不該開門時,門外的人說話了:「是我,開門。」 是他?他不是走了嗎? 衣若芙打開門,看見邵凡齊拎著一袋東西站在門口。 「你要睡了?」 「嗯。還有事嗎?」不知道他為什麼去而複返,來拿衣服的嗎?「衣服沾到血了,我洗好再還你。」 「隨便。」他繞過她,進入屋內,將袋內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我去買了冰枕及冰塊,如果半夜你發燒的話,可以把冰枕拿來用。傷口如果還會痛,就用冰塊在傷口周圍冰敷一下。」他一邊交代,一邊將東西放入冰箱。 她只是靜靜地站在一旁看著他動作,內心則是對他的細心微感悸動。原以為他已經離開了,豈知他卻是去替她張羅這些東西,看不出他的心思會這般細密。 「對了,藥吃了沒?」將東西放好後,他突然想到。 「吃了。」 「嗯。」他滿意地點點頭。「有什麼問題,我就在樓下車內,你在窗口喊一聲我就會聽到。好了,你休息吧。」他一口氣交代完後,也不多說廢話地開門離去。 室內再度回到原來的寧靜,衣若芙呆了一下。沒想到他這次倒是挺乾脆的,不再執意要留下來,省去了她不少口舌。但是,他說他在樓下的車內? 走到窗邊,她真的看見他的車停在樓下。 他真的打算今晚睡車上? 走回床邊,衣若芙輕輕趴回床上,腦海裡反復思索著今晚所發生的一切。這一切有什麼關聯嗎?他的行為背後隱含著什麼意義嗎?是一時興起的好玩?抑或只是想征服對手的好勝? 唉!不想了,也許他只是一時的愧疚加上一點點的無聊,沒多久就會因無趣而放棄了。 睡吧,今天透支太多精神與體力了。緩緩閉上眼,睡意很快地襲上她。 那一夜,她沒有任何不適。而他,真的在樓下守了一夜。不止那一晚,連續一個星期,每天晚上他都守在原地,直到她拆完線,醫生再三保證一切無恙後,他才結束每晚的守護工作。 她表面仍一如往常般的平靜,只是平靜的心湖底,有一股暗潮隱隱波動。冷靜的她,初次體會到何謂「不安」的感受。 內心的警鈴悄悄響起,該如何解除警報呢?她要好好想一想。 暑假過後,衣若芙已經是大學四年級的學生了。大部分的必修課程都在大一到大三這三年,所以到了大四,必修課反而不多。為了湊足學分,有些同學會選修一些非主修科目,或因自己的興趣、課程內容活潑而決定。因此同學們稱這些為「營養學分」。 「企業與社會」就是她的死黨兼室友——風鈴,口中「很補」的營養學分,所以她也就順應民意跟著選修了這門課。 老師的上課內容多半是探討一些現今企業主的用人哲學及人生觀。由於老師本身對禪學及命理方面也多有涉獵,因此也會在課堂上探討一些這類的話題。像現在,老師正口沫橫飛地與同學討論「面相觀人術」。 「一般企業在招募人才時,人員的穩定性通常是一個很重要的考量依據。而一個人的穩定性及忠誠度也可以從他的面相顯現出來。」講師看了台下的學生一眼,指著某位同學。「像這位同學,眼光閃爍、眼神迷惘,表示心性未定,穩定性不夠,很難在同一工作崗位久任。」 「老師。」有位同學舉手發問。 「請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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