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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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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秀香快發瘋了!眼看期中考將至,一大堆的書都還沒念,同學們還搞示威抗議這種把戲,吵得她不能專心念書。 「阿……香……」淒厲又神經質的聲音來自陳佩君高八度的嗓門。 躲在教室看書的吳秀香冷不防的被這突如其來的魔音給嚇掉了手中的書本。 「要死啦!鬼叫什麼啦!」吳秀香心疼的拾起書本,小心翼翼的吹掉剛剛沾到的塵土,憂又杏眼怨懟的瞪了陳佩君一眼,還不忘補上一句:「你家失火啦!」 「你的腦袋才失火啦!」陳佩君的聲調依然居高不下,一手叉腰,一手指著吳秀香的鼻尖怪叫道:「國難當前,你竟然還有心情在這裡偷閒!?」 「國難? 「你沒聽到那些聲音嗎?」陳佩君提醒吳秀香從操場上傳來的陣陣抗議聲。 「喔,有啊,吵死了,害我都不能好好念書。」吳秀香怨懟的發牢騷,再度翻開書本,繼續埋首苦讀。 「還念什麼書啊?你沒看見同學們為了大家的權益,都快跟教官打起來了耶!」 「要打就快一點,打完了就趕快解散,不要吵到想念書的人。」吳秀香不怕死的回應,此刻的她只關心念不完的書。 「吳秀香!你到底有沒有同學愛啊?」陳佩君再度以茶壺之姿質問她。 「等期中考完了我們再來討論這個問題好嗎?對了,如果同學們還不想扁教官的話,可不可以叫她們小聲一點?」 「啊……」陳佩君歇斯底里的怪叫,她不敢相信她們有這種同學。 「哎喲!班長,別這樣嘛,反正我有沒有去又沒差,班聯會主席又不是我,況且我嗓門又沒你們大,吵也吵不贏教官,何必白白去送死咧?」吳秀香只想快快趕走這個瘟神。 「管你有沒有用,只要你是團體的一份子,就給我乖乖的參加,就算是去當內牆也好,起碼能增加牆的厚度!」 內牆?!太狠了吧?罵人不帶髒字乃罵人方法中的最高境界,想不到陳佩君已經可以下山了。 陳佩君不理她的推拖之詞,上前一把揪起她。 「你給我起來!」 「幹嘛?」 「去抗議啊!」 「還要去啊?」吳秀香哀號。 天啊!為什麼不放過她呢? 操場上,學生與教官仍在對峙,兩方的立場堅定,誰也不肯退讓。 「教官,開放校慶是學校一直以來的傳統,沒有理由說變就變啊。」班聯會主席盡責的傳達同學的心聲。 「什麼沒理由!為了校園的安全,這個理由夠不夠?」主任教官的臉愈來愈凶,脖子上的青筋若隱若現,顯見他的血壓有愈來愈高的危險。 「不夠!」同學齊聲大嚷。 「叫什麼叫?!想造反啊?!」主任教官的耐性正一點一滴的流失,連帶的口氣也愈來愈差。他實在不知道這些學生哪來的膽子敢做出這樣的舉動。這些孩子平常不是很聽話的嗎?偶有不當之舉,只要他板起臉或訓斥幾句,不是馬上教這些學生乖乖閉嘴?今天是怎麼回事?學生都不怕他了?! 一旁的訓導主任也不能理解學生如此反常的動力何在,粗濃的雙眉早已打了千千結了。 「造反有理,民主無罪,」同學們順勢又喊起了口號:「還我校慶自主權!還我校慶自主權!」 吳秀香實在不怎麼認同同學們這次的舉動,不過就是個校慶嘛,幹嘛鬧得如此滿城風雨呢? 所謂校慶,不就是學校的慶典嗎?既然如此,學校開心就好啦,為什麼一定要開放給外人來「摻一腳」咧?同學們如此斤斤計較,分明就是司馬昭之心嘛,還敢這麼理直氣壯的喊口號! 吳秀香忍不佳搖頭,與其把時間浪費在這種沒有意義的事情上,她寧可一走了之。回去念書不是更好? 「各位同學請安靜!」訓導主任終於忍不住站出來講話了。事情再不解決,恐怕會驚動校長,這不是他所樂見的。 「噓!」前方的同學示意全體同學安靜,等待訓導主任的說詞。 「學校是因為最近社會治安不是很好,而且我們學校附近又常有變態的人出沒,因此以同學的安全為主要考量,才會做出這個決定,請同學體諒學校的決定。」 「學校才變態啦!」一位心直口快的同學脫口而出。 「就是說嘛!幾個已屆更年期的老女人的意見就能抵制我們兩三千人的意見,這算什麼?強姦民意嗎?」人在生氣時,說話往往比較不理智,但卻也是實話。這就叫做「酒後吐真言,氣到說實話」! 「沒錯!要我們體諒學校,那學校有尊重我們的意見嗎?」一位同學不服氣的反問。 「就是說嘛,學校太專制了啦!」 「都什麼時代了,還想一黨獨大啊?」這個就誇張了一點、太過投入了吧? 「對嘛、對嘛!」 「就是說嘛!太不尊重我們的意見了!」 「學校太專制了吧!」 「當我們的意見是放屁嗎?」 同學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讓訓導主任的話根本說不下去,同學們的情緒愈來愈亢奮,話也愈說愈大聲,完全不給訓導主任臺階下,讓他一張老臉一陣青、一陣白,好不尷尬。 「統統給我閉嘴!」在一旁的主任教官見狀,忍不住上前護主。 畢竟是一介武夫,一點大腦都沒有,只知道打壓,不知疏通。吳秀香在心裡如是歎息。 眼前的情況兩方人馬各持己見,互不退讓,如此僵局可能到放學都不會有什麼結果,她不想再待在這裡浪費時間了,還是閃人吧。 「你們這樣的行為已經嚴重違反校規,再不解散,我就依校規處罰!」主任教官決定使出殺手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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