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尉菁 > 炙心狂情 >


  蘇心黎就這樣陪在閻濮陽的身邊,聽他一次又一次的說著他對柯藍的癡心;而她的心也因此而緊緊地縮在一塊兒。

  好痛!怎麼會?!她怎麼會為了一個隻稱得上是陌生人的人而感到難過?!

  蘇心黎揪住心口,看著閻濮楊;看著他的藉酒澆愁,看著他的頹廢喪志,看著他的一言一行,看著他的一顰一怒——霍地,蘇心黎像是被什麼給駭到似的,驚覺到閻濮陽對她的影響力。他的頹廢模樣可以揪痛她的心!他有那個影響力來左右她的情緒!蘇心黎感覺不對,她突然省悟,覺得她該離開閻濮陽遠遠的,因為他有傷她的能力。

  蘇心黎立刻揣著自個兒的皮包想要離開,然而,才剛起身邁開數步,身後突然傳來「乒乒乓乓」的聲音。她猛然回首,只見間濮陽桌上的酒杯摔了一地,而他的身子癱在桌面上。

  別回頭,別理他。蘇心黎這麼告訴自己,然而腳卻不聽使喚,硬生生的徑往閻濮陽的方向走去。

  她扶起他,幫他付了酒錢,拖著又醉又沒力的他走出PUB,拖進她的車裡。

  「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蘇心黎坐進駕駛座後,側著身子問他。

  間濮陽酒意仍濃地咕噥一句,隨口說了個住址給她。

  蘇心黎循著他說的住址找去,才發現那是另一家PUB。她轉身想再問,卻看到間濮陽累癱了的身子倚在車門上,睡著了;他像個被遺棄的孩子似的,眼睫上還掛著殘餘的水珠,這個模樣的閻濮陽,沒有她慣見的張狂與威脅力,只有令人心疼的無依。

  這個大男人怎能被感情折騰到這個地步!

  蘇心黎看著睡夢中仍蹙著眉頭的他,心沒來由的一抽。她的理智告訴她,不可以再管閻濮陽的事,因為她若再管下去,終有一天,他對柯藍的癡心會擊垮她的理智,讓她對他產生不該有的情感。

  她想就此放手,不再管他;但——她的眼再一次對上閻濮陽的睡容,心卻沒辦法堅定的不管他。

  明天。明天以後,她就真的真的不會再插手管他閻濮陽的事。

  因為閻濮陽早就醉得胡言亂語,問他東,他可以回答西,所以蘇心黎只得將醉得一塌糊塗的閻濮陽扶進她的住處。

  閻濮陽在渾渾噩噩中察覺到有人在照顧他。那人拿著溫毛巾幫他擦臉,替他脫了外套,換了鞋——「他」是誰?

  閻濮陽極力地睜開眼,想看清楚是誰在照顧他。朦朧中,一張娟秀小巧的臉蛋映入了他的眼簾;這個人——好面熟!他用手撐高了身子,蹙著眉頭看那人忙著收拾地上的穢物,想必是他剛剛酒醉的傑作。

  蘇心黎邊忙邊嘀咕,真不知道自己是造了什麼孽,沒事撿了個醉漢回來,而他還很爭氣的吐了滿地給她當謝禮。這年頭,好人真是做不得。

  真氣!於是她抬起頭,狠狠地瞪那個罪魁禍首一眼。沒想到,她頭一抬,眼一瞪,卻直直對上閻濮陽審視的目光。

  他醒了!

  「你醒了!」蘇心黎沒想到自己得面對他醒時的模樣,一時之間竟手忙腳亂,而猛然後退的身子還差點跌倒。

  下意識的,間濮陽伸手去拉她。蘇心黎回給他一個笑表示謝意。

  而在那一刹那間,有那麼一瞬的恍然,閻濮陽以為自己看到了柯藍——六年前的柯藍。那時柯藍不怕他,老是在他身邊跟前跟後的戲弄他,叫他「師父大哥」。

  閻濮陽笑了。他的柯藍終究還是回到他的身邊是嗎?

  他的手撫上她的臉,嗓音低柔地對她說:「對不起,我並不是存心要對你那麼狠心的。」當年柯藍被他父親撿進殺手門,父親要他將柯藍訓練成一名殺手。

  那時候的柯藍雖有練武的素質,但是天性善良的她卻不是當殺手的料,他怕柯藍的心軟終究會誤事,所以對她非常嚴苛。

  記得柯藍第一次出任務失敗受傷時,他將她一個人丟到西伯利亞去,為的是讓她明白在殺手的世界裡不能有輸家的道理,然而,病體初愈的柯藍卻昏倒在冰山雪地裡,最後雖是被他救活,但柯藍臉上卻從此不再有笑容,對他的態度更是一百八十度的轉變,他想他應該就是在那個時候失去柯藍的。

  蘇心黎昂首而望,情難自禁地怦然心動,為了他眼底的溫柔。

  而當四目相接時,閻濮陽迷亂了。他是真的以為自己看到了柯藍在對他笑,而且眼眸中盈滿了對他的諒解。他忘神地捧住她的臉,吻上了她的唇。

  蘇心黎驀地察覺了不對。他一定是誤以為她是柯藍,所以才吻她的。

  她使勁地用手推開他的身子,想掙開他的吻,而閻濮陽卻霸道、狂亂地緊吻住她,不許她再一次逃開他的懷抱。

  閻濮陽狂亂的吻讓蘇心黎四肢發軟,覺得無力去掙脫,最後,她只能求他。「放開我,不然你會後悔。」

  而閻濮陽徑是耽溺在失而復得的喜悅裡,根本沒有心思去理會她說什麼。他的手與吻探索著他思念已久的身軀,陷在執鞭而入時的激狂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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