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尉菁 > 愛上目擊證人 > |
| 三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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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稀的,她感覺到薛浩拿起話筒,他說:「回來了!……不行,她不能回去她家……對……胡強的兄弟去過那……藍凱?她現在住在我這……占她便宜?拜託,你太看得起我了,藍凱可不像藍祖兒,她是只小雌虎,我可沒那個膽去欺負地……『她』啊,你把地帶回家好了……」 隨著睡意的加深,薛浩的聲音是愈來愈模糊不清,直到——「不行,這事絕不能讓藍凱知道。」 薛浩雖壓低了聲音,但,藍凱依舊敏感地聽到了。她睜起迷蒙的眼,半眯著望向薛浩,見他匆匆地將電話掛斷。 「怎麼了?什麼事不能讓我知道?」 「我前任女友回來了。」他撒了個小謊,他知道惹火藍凱的後果,但,為了能讓徐森繩之以法,他賭上了失去藍凱這一注。 「噢。」她悶哼了聲,不疑有他,再轉個身,找個更舒適的睡姿,恬靜地進入她的夢鄉之中。 在她心中,薛浩是不會背叛她的,除非——沒有除非的。她如此深信著。 藍凱沒想到,她的「沒有除非」竟幻滅得如此之快! 是她太信任薛浩了,還是,她對自己太有自信,以至於傻得相信,薛浩絕不會欺瞞她這件蠢事! 她和薛浩的絕裂起因于——祖兒,她一心想保護的妹妹。 她一直以為祖兒好好地待在日本,然而,沒有!祖兒不在日本,她竟然出現在她的眼前,還在她最不願意見到的證人席上! 「藍祖兒小姐,你可以跟我們說明那天你為什麼會出現在案發現場嗎?」控方律師佇立在祖兒的跟前,問著早已套好的問題。 「那天,也就是石醫生遇害的那個晚上,輪到我值班;我本來是要送一名急診病歷進去的。」 「後來呢?」 「後來,我在走廊外聽到『碰』的一聲,像是槍聲,便趕到案發現場,看到石醫生躺在血泊中,還有,一名男子打開窗戶,正打算離開。」 「你可以告訴我們,那名男子現在在不在這裡?」 「是的。」祖兒的眼光流轉了現場一眼,手指明確地指著犯人胡強說:「是他。 」 「好的,謝謝你。」控方律師問完,換對手。 辯方律師一上場,便給祖兒一個下馬威。 「藍祖兒小姐,你說你看到一名男子打開窗戶正要離開?」 「是的。」 「他有回過頭來看你?」 「沒有,我並沒有開門或發出聲響,他不應該知道我的存在。」 「也就是說那名男子當時是背對著你的?」 「是的。」 「那你又如何確定那名兇手就是我的當事人?你並沒有看到那名兇手的面貌,不是嗎?」 「我看到了他的光頭還有紋身,他的右臂上有青色的火焰。」祖兒急急地為自己辯駁,表示她真的有看到。 辯方律師一陣嗤之以鼻。「藍祖兒小姐,你可知道青色火焰是青焰盟的標誌,也就是符合你證詞中的青色火焰的嫌犯有百餘人?」 「我和凱比對過兇手的面貌,所以,我知道就是他。」 祖兒變得氣憤不平了;她不明白為什麼這個律師這麼袒護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兇手,而如此「迫害」她。 「你口中所說的『凱』是指藍凱小姐?」 「是的,我姐姐也看到了『他』 。」祖兒指著胡強。「他就是殺死石醫生的兇手。」 律師眼前轉為冷諷,他說:「藍祖兒小姐,我們都知道令姐藍凱的證詞不足以當為呈堂證供;她並不是現場的目擊證人,在……」 夠了,夠了,她就知道事情會變或這個樣子;她看到作案現場,她出來做證,然後,她被傷害,最後,兇手無罪釋放;如此周而復始,千篇一律;她搞不懂的是,她明知道事情會演變成這個樣子,那她幹麼還出來惹笑話?藍凱倏然從聽證席上站起來,頭也不回地離開。 「凱!」薛浩心底一沉,他明白面對凱是早晚的事,但,他沒想到會來得這麼快!她就不能等祖兒做完證後再離開嗎? 薛浩低聲地對酷哥說:「我先出去。」 「嗯。」酷哥點頭,他明白追老婆嘛,當然比捉毒梟來得重要。 望著薛浩倉促離去的身影,酷哥只希望他這一輩子都不會去沾惹「愛情」這個玩意兒;它啊,實在是太麻煩了。 薛浩追著藍凱到大街,他不住地叫她,而她卻充耳不聞,硬是不理薛浩直往前行。 薛浩望著藍凱愈走愈遠,心裡一慌,便不顧車道上來來往往的車子,橫過馬路,要去追回藍凱。 「嘎——嘎」的一聲,沖著薛浩而來的一輛計程車踩了個煞車,而那聲令人驚栗的煞車聲也喚回藍凱的身子。 她遠遠地看著薛浩側身閃過一輛急馳而來的計程車,對不起三個字還未來得及脫口,計程車司機已伸出頭來罵道:「哇靠!你是走路不免看路喲。」 薛浩在他未說出那一連串的三字經之前,就亮出他的證件。「警察辦案。」 那聲音大得就連在對街的藍凱都聽到了。 警察辦案!他現在把她當賊捉了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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