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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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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魯含菁等所有人都進堡裡後,才牽著銀兒的手,讓銀兒扶著她進屋。 她知道眾人將會怎麼看她,可她不是個會在乎的人,在她的天地裡,她是個連心都沒有的人,又怎會為了一個男人的背離而傷心呢? 更何況——那個男人從未真正屬於她! 再彈一曲《忘情訣》。 魯含菁的日子絲毫不曾因為寒睫兒的介入而有所不同,若說赤兀揚帶回新寵曾改變了魯含菁什麼的話,那麼就該是赤兀揚的前六名姬妾今兒個竟不約而同地造訪了她。 「魯姑娘!」 銀兒急急地打斷魯含菁的琴聲。 她知道別苑的主子們選這個時機來,鐵定沒安什麼好心眼,她們准是來找魯含菁的晦氣的。 「主子,要不要奴婢去找堡主來?」銀兒急著捍衛主子。 「找他來做什麼?」魯含菁撫琴的動作依然繼續著,似乎完全沒讓銀兒的著急情緒影響到。 銀兒從那低低切切的琴音中,仍舊無法解讀魯含菁的情緒。 因為,魯含菁的琴音總是那麼的悲涼,卻從來無關乎情感,在她最得寵的時候,她最愛彈的便是這首《忘情訣》。 這首《忘情訣》就像是魯含菁生命中的樂章,一首曲子彈下來,沒有鏗鏘激昂的旋律,只有低回的涼薄感受。 要是在平時,銀兒絕不會膽大妄為地干涉主子要怎麼撫琴,可在這當口,別人都找上門了,主子不該再像個無事人一般,還在彈這首什麼《忘情訣》得。 銀兒焦急地說:「奴婢去找堡主來趕她們走,免得她們來找姑娘的麻煩。」 「不礙事的,銀兒。」魯含菁叫住銀兒。「別拿這種小事去煩爺。」更何況,喚他來,他也不見得會插手管這種小事,她心中早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赤兀揚待女人如衣物的冷情手段,她並不是沒有見過,在她備受恩寵之際,她便從來沒有自討沒趣地以為自己特別到足以讓他另眼相待,更何況,他現在恩寵的人並不是她。 「讓她們來吧!我想她們應該不會為難我的。」魯含菁淡然地交代下去,而她依舊低首斂眉,任由琴音悠揚地環伺在空氣中。 她的一派悠閒,惹惱了那些上門來找晦氣的女人。 「喲,瞧瞧咱們這位大美人在幹什麼來著?」一句尖酸刻薄的嗓音硬生生地切斷魯含菁的琴音。 魯含菁止住琴聲,螓首輕抬。 赤兀揚的六名侍妾連同各自的婢女成一字型排開,並列共計十二人,她們一起站在她的養心亭裡。 「銀兒,奉茶。」魯含菁交代道。 「不用。」身著桃紅羅紗的桃紅姑娘一屁股坐下,狐媚的眼兒勾著魯含菁,上上下下地瞧。 「我看妹妹沒什麼變化嘛!」桃紅姑娘哼了一聲。 魯含菁客氣地說:「托桃紅姑娘的福。」 「爺最近沒來你這裡?」身著青衣的綠荷跟著坐下來。 「是沒來。」魯含菁據實回報。 「那你現在也成了棄婦囉?」著鵝黃杉裙的黃香語帶譏誚地諷刺人。 銀兒看到她們囂張的模樣,心中很不以為然,忍不住替主子強出頭。「是啊!就跟你們一樣,都成了棄婦了。」銀兒刻意強調「跟你們一樣」五個字,重點在點明她家主子跟她們六個沒什麼不同,她們幾個人不必夾槍帶棒地損人。 她的主子待人雖然冷了一點,但在她最得寵的時候,也沒見她擺過一天架子,找人的晦氣過,可瞧瞧現在怎麼了? 前兒個赤兀揚才帶回一個姑娘,今兒個她們便不約而同地來打壓魯含菁,她莫銀兒可是真的看不過去了。 花海棠一個巴掌甩出去,銀兒冷不防地被打了一個耳光。 「你算什麼東西,這裡有你說話的份嗎?」花海棠以教訓奴才的口氣教訓著銀兒。 「你!」銀兒氣不過,忍不住反駁道:「我雖然沒有說話的分,可我們姑娘也不是由得你欺負的。」 「怎麼,你以為你家姑娘還得寵嗎?今兒個縱使我們拆了這裡,想必爺也不會責備我們幾個。」嫣翠挑釁似的砸了魯含菁飲茶用的茶碗。 豔雲則奪過魯含菁的琴,狠狠地梁上摔去。 琴在瞬間裂成兩半,弦也斷了——她們六個聯手搗毀魯含菁的養心亭、含風館。 她們真是太可惡了、太可惡了!「魯姑娘,你都不說說話嗎?」難道她的主子就這麼任由他人欺負嗎?銀兒憤恨地直跺腳。 她們在說什麼?魯含菁一點也聽不懂。 她們六個都是可憐人,在她還沒來擎天堡之前,她們為了赤兀揚一個男人爭得面紅耳赤,是她介入了她們的紛爭,是她奪走她們的男人,所以,她們對她有怨有恨,這也是應該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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