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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他笑了出來,朗朗的笑開來。「傻芽兒,這點小傷是死不了人的,更何況小師兄我是鐵打的身子,這傷根本就不礙事、不會痛。」會痛的是他的心,是他看見她為別的男人歡笑時的笑臉。

  她聽不進他的安慰,她的眼中只瞧見他的傷、他的血。「我扶你進屋。」她將他的手搭上她的肩,讓他高大的身子依著她。

  這一次,鐵孟秋不再堅持自己走,因為靠著芽兒的感覺是這麼的好,他貪戀芽兒身上的馨香味,淡淡的桂花香,是芽兒的味道。

  玉芽兒將小師兄扶進了他的房裡,替他擰乾了毛巾,為他拭臉,再替他倒了杯水。「喝了它,你會好過些。」

  他的手掌握上磁杯,握上她的手,一口氣喝下滿杯的水。喝完水後,他猶不放開掌中的磁杯、掌中的柔美,他揪著一雙銳氣迫人的虎目,問芽兒:「告訴我,你剛剛為什麼掉眼淚?」他要問清楚,他鐵孟秋在她心中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地位。

  她咬住唇,徑是瞅著眼看他,不發一語。

  「該死的,我要你告訴我,你剛剛為什麼掉眼淚?」他朝著她吼。「說你愛我,說你心疼我,說你關心我,說你——」他住了口,驚望著她蜂中的淚,他看見芽兒緊緊的咬住唇,不讓自己哭出聲響的委屈模樣。

  該死的,他嚇壞她了。

  他縮回手臂,將芽兒的身子往他身邊帶,緊緊的擁她入懷。芽兒啊!你怎能這樣折騰我?!

  他狂暴的唇覆下她唇畔的溫柔,他的吻狂妄的肆虐她口中的芬芳。他只是愛她啊,她實在不需要害怕的。

  「芽兒。」他低低的輕喚著她的名。

  「放開我。」冰冷中帶著顫抖的話語,從芽兒的口中輕輕逸出,飄渺得幾乎聽不見。

  他置若罔聞,他只想擁著她,傾訴這些年來他對她的心。

  「我要你放開我,放開我!」玉芽兒拚命的打他厚實的胸膛。

  她知道他不是真心的。從小,小師兄就只有捉弄她的分,每一回,他都說謊騙她,讓她信以為真。

  以往,他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只為了好玩,而今天——他竟然偷去了她的吻,戲弄她的感情!

  他一定是瞧見了她對他的心,所以才開這種玩笑的。

  她不在乎自己的感情被他窺見,她氣的是,他為什麼要這麼可惡,利用她對他的真心,而加以取笑。玉芽兒氣憤得哭了出來。鐵孟秋慌了,他急急的拿自個兒的衣袖去擦拭芽兒眼中的淚。打小到大,芽兒的淚總是令他心慌意亂。

  「你別碰我。」她推開他的身子。「我這一輩子最討厭的人就是你。」說完後,她奔了出去。

  他望著她漸行漸遠的身影,他的心漸漸涼了。

  芽兒說了,說她這一輩子最討厭的人是——他!是他!

  鐵孟秋將身子癱在地上,昂著臉朝天,慘兮兮的面龐泛著一抹笑,他現在什麼都記不得,只記清了芽兒說她這輩子最討厭的人是他!是他!那他明日又該拿什麼臉去面對芽兒?

  鐵孟秋將身子癱在大床上,將臉整個埋進被子裡,再一次的,他選擇了逃避。先避開明兒個,躲開芽兒一陣子,其餘的,再說吧。

  「二少爺回來了。老爺、夫人,二少爺回來了。」

  整個鐵府,今兒個是鬧哄哄的,因為他們鐵家的二公子回府了。

  鐵夫人一聽心肝寶貝回府裡頭來了,等不及鐵孟秋進屋,便親自趕到外頭去等著、候著。

  「娘!」鐵孟秋一看到娘親,便奔了過去。

  「孩子!你可回來了。」鐵夫人擁住好些日子沒見面的孩子,不禁老淚縱橫。

  她摸摸鐵孟秋的臉頰。「瘦了。」

  「娘!」鐵孟秋將他娘的手給拉下來。「我明明胖了、結實了,你卻說瘦了!你的手啊,老是摸不准。」

  鐵夫人拉著鐵孟秋的手進屋。「告訴娘,除了鵝掌、北平烤鴨、荷葉飯,還有什麼是你想吃的,娘叫廚子去準備準備。」

  「喝!娘,你偏心。」鐵孟寒從主屋內走出,擊了弟弟肩胛骨一掌。「結實多了。」

  「大哥。」鐵孟秋還給鐵孟寒一拳。「你也不差嘛。」

  「唉,你們兩兄弟是在幹麼,才剛見面,就你一拳、我一拳的打過來、打過去。」鐵夫人嗔怪著鐵孟寒。「孟秋才回來,你這個做大哥的一見面就揍他,你是嫌你弟弟在外頭過得太快活是嗎?」

  「瞧瞧!」鐵孟寒拉著鐵孟秋看他娘。「你一回來,我這個大兒子就被人嫌棄到這個地步,明明我揍了你一拳,你也回了我一記,怎麼娘老是看到我揍你,就瞧不見你也賞我的一個拳頭啊!」

  「誰教你先捧人的!」鐵夫人訓斥著大兒子。

  「誰教你先偏心的!」鐵孟寒反駁了回去。

  「我哪兒偏心來著?!」

  鐵孟寒學他娘剛剛的模樣,拉著鐵孟秋的手,問他:「告訴娘,除了鵝掌、北牛烤鴨、荷葉飯,還有什麼是你想吃的,娘叫廚子去準備準備。」他笑望著他娘。「怎麼我在家的時候,也沒瞧你這麼疼找,問過我喜歡什麼來著?今兒個孟秋才剛進門,水都還沒喝,你就急巴巴的為他張羅吃的,這不叫『偏心』,叫什麼?」鐵孟寒扮上一臉的吃味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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