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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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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碰觸到的是白嫩嫩的肌膚。「你沒有抹上胭脂水粉?」 她眨巴著眼,很努力的想讀他的唇型,但是燭火太暗,以至於她看的不是很明確。 她沖著他比畫著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她的嘴角浮出一朵善意的笑容,她想告訴他,她會讀、會寫,他們兩個還是有辦法可以溝通。 見到尹紅比著手語,天放猛然撤開了身子。 老天!他忘了她是個又聾又啞的啞巴,她聽不見他在說什麼,她也無法開口回答他的任何問題。 尹紅看出天放的震驚。她急急地想向他說明,但是他看不懂手語,他無法明白她的比手畫腳代表著什麼意思。尹紅不顧世俗禮法的站起身,她忙著在屋子裡找尋紙筆。 應該有的,應該會有的,青衣姐姐知道她溝通有困難,知道沈天放看不懂她的手語,她應該會差人放一套文房四寶在她房內的。 她找的是那麼急切,天放下意識地走近她,攫住她纖弱白晢的心手,他又忘情地開口對她說。「你找什麼?我幫你。」話才說完,他愕然住口。 她又對他眨著眼眸,而他竟又忘了她是聾啞的事實! 她再一次的沖著他漾開一抹悽楚的笑,望著她臉上那抹笑,天放的心口彷佛被人狠狠地擊上一拳。「對不起!」歉然之語衝動地脫口而出,他忘了他一向不跟人道歉的,他忘了她根本就聽不到的事實。 尹紅懂的,她懂得他臉上的那抹歉意是因為他擔心他在無意中傷了她的自尊。這個男人他沒有外表那般的冷漠,面對弱者,他有一顆旁人不易察覺的柔情。 她的面容漾著真摯的笑來響應他的抱歉,旋即她又低頭四處找尋他們倆的溝通橋樑,他與她急需要文房四寶來「交談」 最後她在她的梳粧檯旁找到了紙筆硯墨。 「你會寫字?」他相當的驚訝,因為聾啞的人大多天生如此,想必她也不例外,既然如此,那麼——她怎可能受教育,怎會識字? 尹紅嫣然一笑,她快速的研好墨,在紙絹上寫著:「我可以寫,可以讀。」 「讀?」他的眉因疑惑而弓了起來。 「我可以讀你的唇型,我會知道你在說什麼。」 她羞赧地一笑。 「只要你不要說話說得太快的話,那麼我就可以知道你要表達的意思。」 天放看著她娟雅秀麗的字跡。 看來孫家對尹紅很好,他們教她讀書識字,無怪乎這丫頭會對孫家這麼死忠。 他半蹲著身子,勾起她低垂的頭,讓她清澄的眼望著他,他問:「你在學識字時,苦不苦?」他盡可能的放慢速度,一字一句的說,好讓她讀起來不吃力。 她笑一笑,搖搖頭,隨後又在紙絹上寫著:「不苦;苦的是青衣姐姐,她必須教導尹紅最基本的發音與字義,若真論辛苦一字,那麼苦的人應該是青衣姐姐,不是尹紅。」 「你是為了報恩,所以才答應嫁給我的?」他不避諱地開口問。 尹紅愣了愣。 這個男人他怎能將她看得如此透徹? 她在紙絹上寫道:「你在乎嗎?」 「在乎什麼?」 「在乎我嫁給你的原因?」她反問他的感覺。因為她同他一樣清楚,他要她不是因為愛,而是另有所圖。 他當初是為了為難孫玉庭,所以才出了這道難題給孫玉庭的:他沒想到的是,孫玉庭竟然答應了。 這丫頭,她竟然知道他的企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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