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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翼終於將眼光移離了那一盤花生米,他看看好友,再看看四周的紅伶,她們每一個的臉上都露出一抹嬌豔的笑,媚得令百花都要羞慚。

  天翼的目光毫不留戀地移離了眾美人,他轉向好友,牽動嘴角,揚起一抹戲謔的笑容。

  「給我一個好理由,讓我心甘情願地將這些美姑娘送給你們倆先享用。」他對天行與嘯風說。

  「我們是好朋友。」嘯風急急地拋給天翼一個二十幾年的事實。「還是在海面上共患難的好兄弟。」

  天翼嗤之以鼻了。

  「剛剛不曉得是誰把我管某人損落得一無是處,說我是個悶葫蘆,既不懂風趣也不懂幽默,才一轉眼間,我就又變成你們倆的至交好友啦!」

  天翼丟了一顆花生米,再用嘴巴接住,他陰沉沉地笑開眼眸,不著痕跡地反擊天行剛剛對他的奚落。

  嘯風一時語塞,猛然將矛頭轉向天行。「都是你,方才奚落天翼,讓他臉上掛不住!」

  天行瞪了嘯風一眼。「你何時看他臉上掛不住來著?!」天行將他的目光投向美女在抱的天翼。「你看他,左手抱一個,右手摟一個,這樣的風流快活叫臉上掛不住?」若是,那他也要這樣的掛不住法。

  天翼徑是笑,對好友的不滿視而不見。

  他左手摟過伶倌,卻回過頭吻上右邊的紅伶的唇,與她的唇纏綿個久久之後,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右邊仍嬌喘不息的美人兒。

  天翼的嘴揚起一抹令人扼腕的笑。

  他對兩位好友微微頷首,表示他的歉疚,他說:「倘若你們兩個不能說出個好理由,那麼今晚我就要包下所有願意跟我管某人的紅伶了。」天翼挑釁似的眼橫掃過好友,只見他們兩個是咬牙切齒,卻也無可奈何。

  天翼呵呵呵地大笑出聲。

  他就愛看他們兩個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模樣。

  他們倆是活該,誰教他們一下船就淨想風花雪月的風流裡,將修「天翼號」的事全拋給他去打理;此時他若不教他們吃吃悶氣,那先前他在「蘇門造船」裡被他們倆氣得頭頂生煙之事,又如何消?

  天翼不理會好友直瞪著他瞧,恨不得將他大卸八塊的模樣,他雙手摟著美女,後頭再跟著一堆紅伶,他得意地走出留春院的花廳,直入紅伶們的閣樓。

  「天翼這次實在是太過分了!」嘯風恨恨地捶著桌子。「他竟然連一個姑娘家都不留給我們!就算是差一點的,我也是可以接受的嘛。」

  「那小子是在報復今兒個早上,咱們在「蘇門造船」時,將所有的事全交給了他。」

  「可是——那也不能將所有的女人全要了,一個也不留給我!」這是嘯風最氣的事。

  「算了,算了,咱們再去別家找姑娘,不就得了。」蘇州之大,妓院又不是只有留春院一家。

  「可是我打聽過了,這蘇州城就屬「留春院」的姑娘最好、酒也最醇。」這就是他之所以恨透了天翼的原因。

  「那你現在是打算在這繼續生天翼的氣,姑娘也不泡、酒也不喝了是不是?」

  「不!當然不!」天翼哪有那個魅力,讓他犧牲至此!

  「那就是嘍,天翼就是想讓我們倆喝不成花酒,泡不了姑娘,以懲戒我們早上對他所做的惡質事。咱們別中天翼那壞小子的計謀,現在就去找別的姑娘。」他相信在別的地方,少了天翼這「國色天香」,以他和嘯風的「姿色」,反而能要到比較出色的姑娘家。

  就這麼決定了,就上別家妓院去。

  嘯風與天行取得相同的共識,他們是一同走出「留春院」,各自去尋他們的歡樂去了。

  第三章

  招雲站在西岸碼頭邊,目瞪口呆地昂首望著眼前這艘高二十餘尺的大船。

  我的媽呀!她從來沒見過這麼大艘的船隻,它足足比蘇家的大船大上兩倍都不止耶 !

  這樣的船裡頭到底有什麼設備啊?!

  招雲一時好奇心太盛,也顧不得她的身分,連忙將她過長的裙擺提起,系在腰間上,左右張望了一下——好,沒人,她雙手攀上繩索,決定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探一探這艘船到底有多壯觀。

  從來就只爬過樹,沒攀過船的招雲,此時此際真慶倖自己生就丫頭命,以至於她從小就不用裹小腳,不然,這會兒只怕她爬不了一個繩結,便要掉到海裡面去喂魚了。

  招雲邊爬還邊得意自己的命好。

  她一步一繩結,約莫爬了一刻鐘,她終於爬上船,到了甲板上。

  她依在船欄邊往下看。

  哇!好高哦!她實在好厲害,竟然可以爬到這麼高的地方,一點都不怕,真是佩服自己的膽識過人,不怕死。

  招雲崇拜完了自己後,開始穿梭於「天翼號」的每個角落。

  起先,她以為上船後可以看到一、兩個人,讓她問個問題,瞭解一下這船的主子是否有那個能力來買下蘇家所有的船隻。

  不過,這船她前前後後跑了不下十回,竟然連一隻蟑螂、螞蟻都沒瞧見耶!

  沒見著半隻蒼蠅,招雲決定自求獨立,下去船艙裡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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